第十四章 初入京都
“凝兒，你說什麼？”蘇如蓉看着懷中的女兒，忐忑的問道。
“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姜凝旋乖乖的開口重複道，懵懂的眼神看着四周，疑惑的打量，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大夫，去叫大夫。”蘇如蓉喊道。
大夫打着哈欠，昨夜被匆忙叫來，現如今剛剛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再次被人給喚醒。
“如何？”蘇如蓉問道。
“小小姐身上看不出明顯的傷口。”大夫說道，打量的眼神看着姜凝旋，恰好對上她看來的目光，那眼神純真無邪，彷彿可以看透人心。
“咳咳！”大夫輕咳一聲，不自然的移開了眼神，看向蘇如蓉道：“也許小小姐窒息的時間有些長，傷到了腦子，所以失去了記憶。”
人腦是身體上最神奇的部位，神秘不可測。
蘇如蓉只能接受這個說法，擔憂的眼神看着女兒。
“萬幸凝兒的身子無礙。”姜元祁道，跟在姜元鎮的身後，兄弟二人本來在書房議事，聽到姜凝旋醒來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也許幾天，也許幾年，也許永遠。
大夫重新留下一份藥方，叮囑姜元祁等人不可着急，強制性讓她記起來，也許會傷到孩子。
姜元祁等人連連點頭，自然明白不可莽撞。
姜元鎮看着面前的丫頭，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
姜凝旋抬頭看着他，甜甜的叫道：“大伯父。”
姜元鎮轉頭看着姜元祁：“三弟，凝兒的情況有些複雜，為兄也看不透，為今之計，咱們只能儘快回京，讓父親出手。”
“嗯。”姜元祁頷首，他已經從兄長的口中知道，那日突然出現的大火來歷詭異，懷疑中玄門中人出手害人，奈何出手晚了一步，順着線索找到了趙凱賢，卻讓那伙妖道給跑了。
夜晚，床上。
姜凝旋乖乖的睡着，床頭放着一塊兒紅色的玉佩，小眉頭微皺，有些不太安穩。
睡夢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叫她。
“唔！”姜凝旋一個翻身，將玉佩攥緊，沉沉的睡去。
馬車中放置了很多糕點，蜜餞果子之類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更是不缺。
姜凝旋一手抓着蜜餞，一手抓着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姜修筠好奇的看了過去。
姜凝旋看的速度飛快，畫上的人一舉一動在她看來很是有趣，而且彷彿蘊含某種規律。
“你看的懂？”姜修筠問道。
“嗯。”姜凝旋點頭，“畫上的人在跳舞，哥哥，他跳的好奇怪。”
然而，更加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下意識的跟着那些動作去想，身子裏彷彿有一股熱熱的氣流在涌動。
姜修筠哭笑不得，大概也只有妹妹才會把武功秘籍當做是教人跳舞的小話本。
“武功秘籍？很厲害嗎？凝兒也想要學。”姜凝旋抓着兄長的手，一臉期盼。
年僅七歲，已經習武三年的姜修筠對上妹妹的小臉，直接點頭：“好，哥哥教你。”
蘇如蓉在一旁看着兩個有說有笑，凝兒一反之前的安靜，眼眸中浮現欣慰的笑意。
時間在兄妹二人的教學中過的飛快，偶爾姜元祁也會出手指點，姜元鎮看着進步飛快的兩個孩子，眼神中的讚許遮掩不住。
京都城門外，幾輛馬車緩緩駛來。
“哇！”車簾被人從裏面掀開，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好熱鬧，好繁華。”
“好多人。”另一道聲音道，稚嫩中帶着純真，懵懂的眼神看着行人。
“妹妹，拜託你不要隨便開口。”姜修筠道，人多有什麼好稀奇，燕州的人也很多。
姜凝旋聞言不服氣道：“燕州的人沒有這裏多，而且這裏的人穿着都好奇怪。”
京都，國朝的中心，這裏有着各色人等，穿着不同，語言也各不相同。
“娘。”兩道聲音齊齊喊道，同時看向了馬車中面帶微笑的女子。
蘇如蓉笑道：“修筠，你是哥哥，要讓着妹妹。”
姜凝旋露出大大的笑容，姜修筠一臉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無奈表情。
馬車外，行人看着馬車，有些認出了馬車上的徽記，露出驚訝的神情。
國師府門口，下人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等在那裏。
“大老爺回來了。”門房的小廝喊道，急忙進去稟報。
姜元鎮扭頭，看着姜元祁道：“三弟，下車吧。”
姜元祁看着面前的姜府大門，一時間諸多的思緒湧現，腳步帶着幾分猶豫。
“娘，這就是祖父和祖母居住的地方嗎？”疑惑的聲音問道，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姜府，只覺得好大，比她在燕州居住的地方都要大。
姜修筠沒有開口，眼神中同樣遮掩不住驚訝，還有濃濃的好奇。
“修筠，凝兒，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家，走吧，大伯父帶你們進去。”姜元鎮笑道，彎腰一把抱起了姜凝旋，在前方帶路。
凝兒身子骨弱，姜元鎮心疼她小小年紀一個人走路，乾脆就抱着她一起走。
國師府的下人對視一眼，看來這位三房的嫡小姐不容小覷，要知道大老爺可是從來不曾抱過什麼人，哪怕是自家的孩子。
姜元祁慢了一步，只能陪着蘇如蓉一起，帶着姜修筠朝着府中走去。
“大老爺，三老爺，三夫人，小少爺，小小姐。”一路上見到的姜府下人紛紛行禮，態度無比的恭敬。
姜凝旋被人抱在懷中，看着眾人恭敬的模樣，小臉上不見驚慌，只有淡然。
後院，女眷齊聚。
大夫人帶着二夫人早早就來了，伺候在老夫人身旁，幾個人頻頻的朝着屋外看去，查看消息的小丫頭更是一會兒一趟，腳步不停。
“來了，他們來了，大老爺帶着三老爺回來了。”小丫鬟喊道。
老夫人聞言瞬間站起了身子，不等身旁的兩個兒媳婦攙扶，已經朝着屋外走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視一眼，齊齊追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老夫人，一行人剛走出幾步，屋外們響起腳步聲，來人快速的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元祁。”姜元祁呆愣在原地，看着母親，耳邊是老人家一聲聲的呼喊，眼淚不由得流下，母子二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