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劍指神寂
仙界已有萬年沒下過雨了，此時卻大雨滂沱彷彿要衝刷走世間的一切骯髒與天地的罪惡，雨水混合著血水，將瑤池染得緋紅。
鳳雲汐冰冷的看了瑤池一年，認出了千年那朵花精，他依舊還未化形。
不過這樣也好，這個世界過於黑暗冷酷，他這樣才不用再來受一番苦楚。
鳳雲汐的紫色身影飛臨而至，在瑤池上颳起一陣颶風引起仙界慌亂的騷動。
她已經殺了太多了人了！
面對那些素日趾高氣揚的仙君仙君，鳳雲汐俯視着他們的面容冷淡，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面前她見過的，數得上名的熟悉臉龐，曾一個個手持利劍大義凜然的虐殺魔族，血洗她魔界，可魔族又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他們苟活起來，藏在魔域中，一旦出世就遭受滅頂之災，他們何其無辜？
鳳雲汐原來想不通仙魔之間有何不可調節的矛盾，非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現在她知道，沒有什麼無辜與否，僅僅是仙界強大，他們就可以裁決別人的生死，就像野狼吃掉兔子，也沒有管它有多無辜弱小。而現在，她比他們都強，這些人就像是她手中跳動的螞蚱。
鳳雲汐隨手一抓，轟隆一聲，仙界眾人死傷大半，被她的一手抓為血泥。
“她怎麼會這麼強？！”
那些活着的人見鬼一般看着她，僅僅十五日，她比原來強橫的數倍，素手揮動之間排山倒海，隨意卷弄風雲。
忽然，斬仙台轉來動靜，鳳雲汐側過頭，正好看了碧雨姝趁亂逃走的動作。
鳳雲汐習慣性的摸了摸肚子，手下卻是平坦的小腹，她冰冷着眸子大步走了過去：
“呵……”
打量了她一眼，鳳雲汐自然看出了她全身狼狽的傷勢，諷刺的笑了出聲。
妄想成為什麼神寂身邊的女人就要承擔他的冷酷，她是這樣，碧雨姝也是這樣，不過她與碧雨姝不同的是，她擁有了無盡的力量，而碧雨姝卻只能像死狗一般匍匐在地。
“唔唔——”
碧雨姝抬頭看着堵在她面前的人，眸底滿是哀求，忽然爬起來雙手抱住鳳雲汐的腿，發出唔唔的聲音求饒。
鳳雲汐笑了起來，吐出的話卻猶如寒冰：“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
說著，鳳雲汐一腳將她踹開，指尖彈出一絲魔焰，碧雨姝神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化為灰燼，
鳳雲汐眼睛閃了閃，忽然低聲道：“原來沒有下輩子，你灰飛煙滅了啊。”
——
鳳雲汐時隔多年，再次來到仙帝宮外時，周身爆發出了滔天怒意。
她指尖輕點，一道紫黑色魔氣隨之重重抽打在閃動着瑩瑩星光的琉璃宮上，轟隆一聲，一陣巨大的爆破轟鳴聲響起，輝煌的宮殿瞬間化為齏粉。
鳳雲汐來勢洶洶，無人能敵，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打到了仙帝宮外。
神寂的身影出現在宮門處，他沉眼看着鳳雲汐，感受着那道單薄的身體內翻滾着洶湧彭拜的力量。
她的孩子沒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削瘦，尖尖的下巴顯得她有些刻薄，眉心的圖騰花已經佔據了整個額頭和半邊臉頰，長長的沒入她的脖頸，神寂閉了閉眼，這是徹底入魔的象徵。
以魔祖之身，道心入魔，她將擁有無盡的力量，同時也將失去一切理智，被殺戮支配。
鳳雲汐看見神寂的剎那，心頭絞痛，恨意和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恨自己愛了他那麼多年，恨小腹上那無情的一劍，突然就有很強烈的衝動想殺了神寂。
鳳雲汐心中這樣想，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眉心的圖騰花紋愈加殷紅，衝天的魔氣化為光劍被她握在手中，向著神寂刺去。
神寂薄唇緊抿，召喚出一把靈劍，橫在自己身前，抵擋鳳雲汐的攻勢。
鳳雲汐眼尖的看出那不是他的本命神劍，不由得冷笑一聲，他未免太小看她了，難道他以為僅憑這樣就能阻擋她？
“叮！”
靈劍折斷的聲音傳來，鳳雲汐氣息強橫，神寂卻是不動如山，連避也不避。
嘶啦一聲，光劍停在了神寂胸口前，不得寸入。
“不要在做無謂的抵抗平添死傷了，收手吧。”
神寂輕嘆了一聲，看着鳳雲汐的眸子裏滿是複雜和悲哀。
他不用本命神劍是因為他已經將它廢了，神劍做錯了事，導致鳳雲汐失去了她的孩子，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鳳雲汐對恨並不會因為他的解釋而少半分，他們二人之間，橫着的是一條命。
“你若是再引動魔氣打開殺戒，十日之內必死無疑。”
“難道收了手，你就能保證不殺我？”鳳雲汐冷笑一聲。
“只會將你的魔力散去，我會護你性命周全。”神寂看着變得血紅的瑤池，收回視線，再她的目光帶着一絲憐憫。
這是唯一保住她性命的辦法。
“將我一身修為廢去，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說話間，鳳雲汐已經與他過了數招，眸子微眯，趁神寂分神猛地一劍刺去。
“況且我只想要你的命！”
光劍嗤的一聲沒入他的身體，血色迅速在白袍上暈染，猶如猩紅的花朵盛開，妖艷刺目。
神寂身體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垂下頭，神情微怔，凝視着自己的腹部。
“沒想到我能破開你的防禦嗎？”
鳳雲汐抽出劍，又猛地從另外一個地方刺入，那一瞬間，鋒利的劍芒上彷彿流動着一起七彩神光。
看着他震驚的神色，鳳雲汐仰天大笑，眼淚都要留了出來。
那上面沾染着的可是她腹中孩子的神力，當然能破開他的防禦，神寂怎麼也想不到，他親手殺了的孩子，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相見。
忽然，神寂伸手將魔氣化為的光劍拔了出來，再抬起眼，那雙眸子裏墨色入汁，周身氣息猶如萬年寒霜。
“你當真要這樣執迷不悟？”
鳳雲汐沒有說話，只是暴退數步，手指瘋狂跳動的結印展露出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