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紅臉白臉
我趁他們你來我往地扯皮的這空檔，往嘴裏又塞了不少食物。
然後，我還上了趟廁所，把身體內部多餘的水分排放出來，輕裝上陣。
回來前，我給蘇藝秋髮了微信，問她談沒談好？結果不言而喻，沒談好。我繼續問，如果我來談，你是不是能配合？她讓我等了兩分鐘才回復，而且話很矛盾：看情況，盡量，你別太過分。
談了些我想怎麼做的細節，兩個人密謀好，我深吸一口氣開門，走進包間。
落了座，我隨即對趙德說道：“對不起趙老闆，晚飯沒吃飽，剛才吃多了點。”
趙德無所謂的笑容說道：“反正沒人吃，沒關係啦。”
我倒酒，自己的杯子滿上，另外拿了兩隻空杯子滿上，端起一杯對趙德道：“趙老闆，我先來三杯，你隨意。”
趙德很吃驚的望着我，這節奏顯然令他不適應，一般都是擋酒，主動喝得有多傻？他想了想以後才端起自己的酒杯，對我說道：“我喝一杯吧！”
我說道：“行，我三杯，你一杯，我先飲為敬。”
三杯酒不花二十秒時間被我全部喝進肚子裏面，此時趙德才喝。而我，繼續倒，又是三杯咕嚕咕嚕喝完，我才讓他跟一杯。等他喝完，我再繼續三杯，然後又三杯。
錢三才看的眼睛發直，趙德的兩個手下更不用說，他們想替趙德喝，錢三才連忙攔住，他說兄弟你們想喝，我陪你們。
雖然我三杯，趙德一杯，但因為他們已經連續喝了三天，並且我到來之前又喝了不少，加上不知我如此主動是打什麼鬼主意，心裏有壓力，不免處於下風。
其實就拼酒來說，有時候怕的不是酒量鬥不過別人，怕的是膽量鬥不過別人。
怯了，未斗先輸。
趙德已經有這跡象，這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裝出一副微醉樣，搖搖晃晃去打開酒箱，抱出四瓶酒直接往桌子一放。我這邊三瓶全部打開，剩下一瓶推到趙德面前，打了個酒嗝說道：“趙老闆，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經談了好些天，你們這邊想什麼，我們不清楚。我們這邊，領導已經發了話，今晚決戰局，行就行，不行拉倒，各歸各家，各找各媽。”
蘇藝秋罵我說道：“林毅夫你小學沒畢業嗎？你會不會表達？是這理沒錯，但說的和善點要死是不是？”
天啊，我竟然如此直白的說話，蘇藝秋還明裡罵暗裏支持，錢三才聽的臉色巨變，倉皇解釋說道：“趙老闆，小林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別把他的話放心裏去。”
趙德順着台階下，擺擺手，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說道：“喝多了說的話不能當真，我能理解。”
我就不給他下的機會，我繼續說道：“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
聽我這樣說，趙德一個剛才就想發作的手下終於忍不住，嘩地拍起了桌子，臉目猙獰對我吼道：“你是說我們故意拖時間嗎？我們已經把條件開出來，能喝過我們，合同拿走，你們沒本事就別吱吱歪歪。”
錢三才的臉色更不好看起來，投到蘇藝秋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怪責。大意是說她，你找的什麼人？故意來搗亂的是嗎？蘇藝秋不理會，她配合著我，對趙德的手下道：“這位大哥，林毅夫沒這意思，說的都是胡話嘛，你別計較，來，我敬你一杯。”
蘇藝秋堂堂大總監，如此客氣的說話，對方頓時不敢再凶，而是端起酒杯和蘇藝秋碰，然後一昂脖子把酒倒進喉嚨。
我繼續裝醉，照我和蘇藝秋設好的圈套去套趙德說道：“趙老闆，老規矩，我三你一，我們今晚就出個結果。”
一瓶一斤，連續喝三斤，而且剛剛我才喝了十多杯，幾乎沒休息，趙德大概看死我不行，無所謂的說道：“你如果真那麼能喝，我們就談嘛。”
我當即把瓶口對準嘴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兩分鐘喝完一瓶，我雙手撐着桌子對趙德說道：“趙老闆，該你請了。”
趙德眼珠子賊賊的轉溜着：“你還有兩瓶。”
“一個人喝不過癮。”
“你喝完再和我說話。”
“趙老闆的意思是，如果林毅夫你喝完還能正常說話，他就簽合約。”對我說完，蘇藝秋問趙德，“趙老闆，我應該沒那麼笨，理解錯你的意思吧？”
蘇藝秋會說話，直接把趙德架上去。趙德如果說她理解錯，等於說她笨，當面這樣說可不行，除非他們確定不想合作。舉棋不定的階段，他自然不敢撕破臉皮，唯有咽下這口冷飯，他說道：“蘇總監的話小林你聽見了？你喝吧，讓我見識見識。”
我就等他這句話。
拿起第二瓶，咕嚕咕嚕的喝，這次花的時間是三分鐘左右，喝得我渾身冒汗，很熱，很狂躁，很不舒服，很難受。但我沒想着放棄，而是說服自己，繼續拿起第三瓶。那一刻我留意到趙德他們眼裏充滿了擔憂和不敢相信，很顯然他們害怕我喝完還能正常說話。
見他們這樣，我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內心和我的喉嚨一樣火辣。
信心上來，第三瓶酒的味道，我感覺好了許多，沒那麼辛辣。
不過也必須說，已經幾斤喝了下去，肚子很脹，所以我吞的很慢，而且幾度想吐，只是死死忍住才沒吐出來。
喝完最後一口，我把酒瓶抓手裏，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和狀態，對死死盯着我，很想我倒下的趙德說道：“趙老闆，你說過的話應該算數吧？如果算數，我們談合約細節。”
趙德目光閃縮，不敢和我對視，喉結上上下下了好一會才說道：“到我喝了呢！”
這狗日的想故意喝醉了躲過去。我正想拆穿他，蘇藝秋吼我說道：“你還要趙老闆喝么？這合作從你喝下最後一口已經成定局，你認為趙老闆是反口復舌的小人？你竟然還得寸進尺，你當趙老闆和你一樣賤？滾蛋，你這倒霉貨，盡搗亂，不想見到你，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