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逢!
我們兒時的幾個小夥伴們,除了半路轉校的關胖子以外,張志剛和王春花一直陪伴着我渡過了中學時代,而學習最好的似乎永遠是女生,王春花這個從小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小丫頭,假小子,在中學時,突發猛進,似乎一夜之間就開竅了,竟然考到了重點高中,在後來的歲月里,去了我們兒時做夢都想去的重點大學!
而張志剛和我,兩個難兄難弟,貌似不是讀書的材料,家裏為了我們不在太小的時候就步入社會,徹底淪落,我就被安排上了一個平平常常的中專(貌似後來沒有這種學校了),而張志剛家中確實是有些官家的路數,卻跑去當了一名解放軍戰士,讓人十分想念!
一九九六年的夏天,我終於畢業了,抱着滿腹的發財夢想,像千千萬萬有着同樣年齡的有志青年,成天出入於各種招聘會中,國展中心,也成了我經常跑的一個地方,另外說明一下,我的家還是住在西四環邊上的老村子,也只有關胖子的家搬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家過去說起來也算是大戶人家,從小就培養了我一身少爺毛病,總是喜歡一些花鳥魚蟲之類的雜項,用我母親的話來說,是沒有少爺的命,得了少爺的病!
不過,好在我能在適當的時候,有把它們轉換成財富的本事,才讓我在那段最困苦的階段里,不至於受窮受困,相對於那些連煙都斷了的傢伙們,小爺我抽的還是高端一些的希爾頓!嘿嘿。
位於西二環邊上的官園花鳥魚蟲市場,是我經常徘徊的場所,時不時的把家中養殖的熱帶魚,拿到這裏來變賣一些,以用於我平時的花銷。因為,從我中專畢業之後,家中對於我的零花錢就有了很大程度的管控,用大人們的話說,這是為了培養我出去找工作賺錢的慾望!
我大概是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的養魚事業,殊不知在未來的十年之後,還成了我唯一的收入來源。
”來哥們兒,瞅瞅吧,絕對本地的魚,不是天津販過來的,怎麼養都不帶死的,來兩對兒吧?“我衝著走過來的一個黑大個招呼道,這種歲數不大的人最好忽悠,上了年齡的人,還是比較愛較真兒的,錢緊。
黑大個兒還挺叼的,帶着個破墨鏡,不瞅我攤子上的魚,反而觀察起我來了,弄得我渾身不自在,“唉。。。哥們兒,只賣魚,爺是個大老爺們兒,你小子可別看眼裏拔不出啦啊!”
”治國吧?!“黑大個兒激動的喊道,把我直接弄懵了,這聲音也太特么熟悉了,雖然隔了十年差不多,可還是倍感親切!
而這時,黑大個兒也摘下了墨鏡,”狗漢奸!“我脫口而出,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關胖子!那個小學時就轉走的玩伴兒!
”我去你丫大爺的!又他媽說這事!”說完才重重的砸在我肩膀一拳,打的我一個栽歪,差點沒給我扔倒了。
”哎呦喂!孫子!還長脾氣了嘿!“說著我上去就和他打成了一團。
”哎,我說,你小子這麼多年都跑哪兒去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可是讓志剛去你轉學的那個地方打聽了,你小子可又轉走了的,這麼多年,也不說回去跟兄弟們交代一下!太不夠意思了。“坐在西四的某個小飯館,我開始盤問關胖子了,也是我們這些年來的一個迷。
關胖子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小聲開口,”知道哥們兒家老爺子幹啥的吧?“
”不是西苑機場的嗎?怎麼了?弄這麼神秘幹啥?!”我疑惑的看着關浩,想從他臉上找到些蛛絲馬跡,可卻一無所獲。
”那是面兒上的好吧!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家老爺子的本事還真不小呢,你也知道,那可是軍用機場,我當年的小身板也算的上的不錯的,後來就參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體檢,又給安排去了。。。。。“關胖子再次左右看了看,”特種兵!“
嘶。。。。我這才重新審視起來面前的黑大個兒,特種兵!特種兵吶!這可是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心目中最大的夢想,據傳,那可都是要根正苗紅的二代子弟的,真沒想到,關胖子這傢伙竟然能有此殊榮!
”怎麼著?!傻眼了吧?!哥們兒這身體可不是吹的,現在撂倒你十個八個跟玩一樣!不過。。。。“關胖子欲言又止,臉上掛着不自然的尷尬?!
是吧?我沒看錯吧?這個厚臉皮的關胖子竟然有那麼一絲尷尬?
”說吧,還有什麼事瞞着老子的?“我步步緊逼,舉起了手中的二鍋頭瓶子,滿滿的給他倒了一杯。
”唉!“關胖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媽的!老子本來各方面都特別的優秀,要體能有體能,要速度有速度的。“
看着關胖子又要開始吹噓自己了,我趕緊打斷了他,“說重點!別扯那沒邊兒的!”
”老子的視力越來越偏了,左右相差特么的幾十倍!唉,淘汰了!“說著關胖子再次鬱悶的喝了一杯。
”不是,這。。這也他扯了吧,你小時候的視力不是挺好的嗎?當初不還體檢來着?“我繼續追問道。
”我特么哪兒知道怎麼長的,這破眼睛,本來還抱着去狙擊部隊混混呢,可是老子壓根就沒有狙擊員的耐性,這不就回來了嗎?!“關胖子鬱悶的吐槽道。
”不管你們分配工作嗎?這麼多年就白練了?聽說部隊專業都能分到好工作呢。”
”嗨!我們這種是屬於隱形部隊,你倒以為能把我檔案轉到街道給我份工作呢啊?倒是給了一大筆錢,今後倒也不愁一段時間的吃喝了。“關胖子毫不在乎的說道,語氣雖然平淡,但也聽的出其中落寂的味道。
”那你打算干點啥?“我趕緊岔開原本的話題。
”還能幹啥,票票咱現在也有了,這兩年古董的生意不錯,老外也來了不少,哥們兒打算潘家園那弄個鋪子呢,怎麼樣?你有興趣沒?咱哥倆兒一起干吧,說起來你也算是家學淵源呢!“關胖子不無期待的看着我,倒是弄得我一陣陣發矇,這就有生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