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深沉●上弦月
或者說是顫抖。在原地呆愣了良久,他終於想起了院中眾人,抱拳躬身歉意道:“晚宴已經正式開始,各位可隨周管家去偏院入席,美味佳肴,大可盡興。景某還有些家事料理,先失陪一會。”
漂亮的話放在這裏,眾人自是不敢多言,見景煜面色陰沉,看戲的心稍稍淋上一盆冷水,很給面子地轉身離去,仿若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景煜心一松,拉上三個孫女,急匆匆地向內院走去,慌慌張張,全然沒有平日裏的鎮定自若。
習朔君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支手托腮,若有所思,微微偏頭,卻見左儒呵呵而笑,長吁短嘆,一副知曉內情的模樣。
“什麼表情?莫不是你摻和進這件事了?”
“我是那種人?!只是了解一二罷了。”
“哦?”
環視四周,見左右已無人,左儒稍稍向習朔君靠近,低聲將剛才在內院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末了不忘一聲長嘆。
“哎,世家水深啊。”
“如此說來,倒是一場蓄謀的玩笑?”
習朔君嘲諷一笑,似是想起了什麼,急切抓住左儒的手臂,驚訝道:“所以那人是景可嵐?!可嵐可嵐,我當時怎麼沒想到,那可是剛和雲驍遞八字的景家女啊!”
“啊!這麼巧?不過她也太疏忽大意了吧…………哎!!”
見習朔君邁步就要離開,左儒滿頭霧水,急急抓住她的衣袖,問道:“你幹什麼去?”
“閑來無事,去看看戲。”
習朔君回頭妖嬈一笑,轉身三步做兩步向內院的方向而去。身後,左儒無語地翻翻白眼,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一溜煙也閃進了內院。
內院裏邊鬧出的動作甚大,景家大半人都聚集在那個出事的涼亭,故而習朔君和左儒倒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抵達現場,躲在假山後暗暗觀察。
冬日裏為了避風,府上特意在每一處涼亭設下紗幔,春節過來瑣事頗多,也一直未尋着時間拆下,正是如此,才遮掩住涼亭里的不堪景象。
晚風襲來,捲起四方紗幔的邊邊角角,隱約可見裏面有一女子正慌忙穿衣,輕輕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而通姦的對象已被府中侍衛押出涼亭,狼狽地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驚魂未定。
瞧見他,景煜頓時氣血攻心,二話不說便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左一腳右一腳,先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你個腌臢潑才!浪-騷-貨兒!活着都是髒了我景府的空氣!!你你你…………”
謾罵的話才兩三句,突然,景煜面色漲紅,指着那人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踉蹌着向後退去。
身後之人眼尖,立刻伸手扶過,輕輕拍撫他的後背,柔聲勸道:“爺爺莫氣壞了身子,瞧得穎兒也跟着心痛,且看和這腌臢的通姦盪.婦是何人?到時候一併處置了就好,再簡單不過。”
聞言景煜面色一冷,複雜的眼神盯了她良久,平復了情緒便避開了攙扶,冷聲對眾人道:“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