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執子之手(一)

番外:執子之手(一)

元蕪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特別好。

讀書的時候成績好,家人老師同學朋友都喜歡他,來到部隊,領導戰友對他也不錯。

本是打算當幾年義務兵回家到鄉鎮找個鐵飯碗的工作,好好照顧父母及兄弟姐妹。沒想到被領導賞識,推薦去參加一個軍事技能比賽。

他出發之前領導找他談話,沒明說,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提醒他要把握機會,一定要在比賽中好好表現。

元蕪是聰明人,知道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沒根沒基的普通兵來說機遇有多重要,所以他打起一百二十萬分的精神來參加比賽。

比賽在京都軍區某獨立團的團部舉行,整個軍區有八十多名軍人來參加比賽,幾乎各個都身手不凡,想在精英中脫穎而出實非易事。

比賽為期五天,元蕪到的第一天沒有安排比賽,只是熟悉環境。

後勤部的戰友先帶着他去食堂溜達一圈,認清路,這才帶他去臨時宿舍。

十人間的宿舍,他是最後一個到的,只剩下最裏面的下鋪還有位置。

這個位置之所以會被剩下來,是因為離門遠,還是上鋪,緊急集合的話要比別人多跑好幾米,浪費時間。

元蕪並不在意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懼怕這些微不足道的外部因素。

收拾好床鋪,沒有事情做,他打算給家裏寫一封信,他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往家裏寄信了。

上下鋪共用一張書桌,現在,他的下鋪就用着那張書桌。

每張桌子都配了兩把椅子,他過去倒是有地方坐,不過他和下鋪的戰友個兒都高,並排坐的話就會有點兒擠。

琢磨了一下,他還是坐了過去。

之前只看到下鋪戰友的背影,這會兒坐到一塊兒看到他的側臉,元蕪不禁在心裏感嘆一句“小伙兒長得真精神”。

精神的小伙比較冷淡,沒有跟上鋪的戰友打招呼,甚至都沒正眼瞅他一眼,只默不作聲的拉開椅子,距離元蕪遠了一些。

元蕪和煦的笑笑,輕聲說了句“謝謝”便拿出紙筆低頭寫信,沒有看到旁邊的男人微僵的身子和停在紙張上長久沒有動一下的筆。

到了吃飯的時間,所有來參加比賽的兵作為一個單位在食堂吃飯,一個宿舍的兵正好坐一桌。

下鋪的戰友正好坐在元蕪對面,他這才瞧清楚人家的正臉兒。

特剛硬的一張臉,緊緊的繃著,一點兒表情都沒有,自然就給人一種疏離不好接近的感覺。

坐在他身邊的戰友也自動自發的跟他拉開一點兒距離,好像怕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凍着似的。

興許是元蕪的目光停留的時間太久,下鋪的戰友有所察覺,也抬起頭來看他。

目光相對的一刻,元蕪莫名覺得心口的某個地方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一向處事從容淡定的他突然不淡定起來,慌亂的低下頭扒飯。

他不知道,自己那躲閃的眼睛有多迷人,低下的羞紅的臉有多誘、人。

對面的男人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頓飯還沒開始吃好像就已經飽了。

當天晚上團部領導來給所有參賽的兵開會,期間做了自我介紹,元蕪才知道他的下鋪叫賀野,才二十歲就已經做到連長的位置,這次是他主動請纓來參加比賽的,也是這次比賽中唯一的一名軍官。

第二天開始進行各項比拼,所有人分成四組,每一組二十多人交叉進行比賽。

元蕪沒有跟賀野分到一組,不知道為什麼,在專心致志的完成自己的比賽之後,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搜尋賀野的身影,看到他比出好成績他竟也跟着高興起來。

賀野這人真是有個性,話特別少,幾乎沒聽到他主動跟別人說過話。

元蕪這人性格隨和,但也不會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是以倆人上下鋪住了四晚說過的話還沒有超過三句。

元蕪以為這樣的局面一直會持續到比賽結束他們各奔東西。

沒想到中間出現一個小插曲,一下子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

比賽的最後一天,元蕪在參加一項比賽的時候不小心擦傷後背,他着急進行下面的比賽便沒有去處理,後來乾脆把這事兒忘到腦後,直到吃完飯回宿舍躺床上才疼的“噌”一下坐起來。

正想脫衣服查看傷情,床鋪上突然多出一個小小的醫藥箱,緊接着,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從下鋪傳來,“你應該用的上。”

“謝謝”,元蕪嘴上道謝,心裏卻十分疑惑。

他們不在一組比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難道,他也跟自己一樣總是不自覺的關注着自己?

這個想法冒出腦海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輕笑一下甩甩腦袋,把這個想法甩出去。

脫掉外衣,在脫背心的時候又遇到麻煩。

血液凝固,衣服和皮肉黏在一起,脫衣服簡直就像在掀他的皮肉,太疼。

“下來”,賀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把他的窘況全都看在眼裏。

賀野只說兩個字,元蕪卻很默契的猜到他的意思了。

他也沒跟賀野客氣,從床上下來,看看自己直掉泥土渣的褲子,直接趴上去不禮貌。

他想,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忸怩,於是三兩下脫了褲子,下身只穿着一條四角褲、衩趴上賀野的床。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賀野都看呆了。

看着他修長筆直的雙腿和解釋挺翹的臀,賀野又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很不自然地避開目光。

賀野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衣服從皮肉上分離開來,然後消毒上藥包紮,挺硬朗冷峻的男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卻特別的溫柔,元蕪甚至都沒覺得多疼。

“謝謝你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衩的元蕪要下床,肩頭被一隻微冷粗糲的大手按住。

“你睡下鋪吧,我睡上面!”賀野不容拒絕的說道。

這一晚,倆人交換床鋪,睡在充滿陌生氣味的被窩裏,竟都有些失眠。

最後,還是元蕪先睡着的,賀野輾轉到後半夜才勉強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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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軍妻難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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