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燒

怒火中燒

大的讓人心頭慌的一間居室內,水月木然端坐在楠木雕花窗欞下的清香紅木椅上。絲般柔順黑亮的滑過白皙如玉的臉龐垂在胸前,不遠處的火盆里燃着碳火,房裏溫暖如春,但她的心卻冷若冰凌。雖然早在夜星離開靜園寺時就有覺悟,可真的被子沐帶到將軍府時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她想起那個與青武長得極為相似的少年將軍,那個舉手投足間都如春風般溫柔的男子,他說他叫青文,與青武是親兄弟,陪在太子身邊已有十年之久。他說他是奉了太子的旨意來接她到將軍府去的,他還說請不要拒絕,那樣的話對整個靜園寺都不好,對她的那個弟弟夜星更不好。

其實水月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子沐在對她說了那些密秘后是不會放她走的,也許,他會後悔自己的衝動吧!輕輕抬起眼帘默默打量起這間華麗的居室。湖藍色的輕紗將整個居室一分為二,輕紗外擱着一張寬大的案幾,四五張深褐色的雕花大椅上輔就着斑斕的獸皮。裏間隱隱可見是一張床榻,旁邊立着一品神鳥仙鶴的銅燈架子,純白色的羊絨毯鋪在上面讓人覺得溫暖。

一夜的擔心與不眠讓她疲憊不堪,默默將自己蜷縮在床榻的一角,怔怔望着火盆中噼啪作響的星火,喃喃道:“夜星該平安離開鳳和了吧,子堯拿到信了?希望我能幫到他,這也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埋在自己的膝蓋間,水月終是闔上了雙眼。四周是異樣的寂靜和冷清,不知過了多久,房門邊厚重的門帘猛得掀起,刺目的光線將整個房間照得分外明亮,等四處又暗下來時,屋子裏已多了兩個人。

淡黃色錦袍的子沐表面看起來平靜而淡泊,可細長眼眸中時而閃爍,時而冷狠的光暴露出他苦苦壓抑的怒火。“你出去吧青武,將整個後園封閉,無論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未時前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子沐的聲音很好聽,緩慢卻清晰寧馨而悠遠,還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

青武立在子沐身後,他往水月的方向默默望去,輕蹙起眉尖,幾乎是鼓起勇氣艱難的輕聲開口:“主子,您不要怪水月姑娘,奴才想,奴才以為她並不會出賣主子的。”

“哦!”豁然轉身平復着強烈起伏不定的胸膛,子沐半眯的狹長細眼中滿是嘲弄:“青武今日怎也變得如暮風般多嘴!”長長呼出口氣,青武垂恭敬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輕輕掀起紗簾,子沐望着縮成一團的水月神色變幻。他緩慢的抬起手臂,下意識中想要撫開那垂落在身前的長,只是心頭又莫名的感到一種窒息,微微顫抖的手臂在空中停了半響,終還是收了回來,變成了不冷不熱的一句嘲諷:“月兒倒是睡的安穩,去報信了?真是快啊!”

突兀的聲音將水月從假寐中驚醒過來,她有些茫然的抬起眼,子沐那張放大的俊臉就在面前,眼裏閃過的痛苦與怒火如跳動的火焰,燒的她心中一跳。“子沐!對不起,我睡著了。”

看着她一點兒也不愧疚的樣子,看着她沒心沒肺淡定無波的清澈大眼,子沐再也無法忍受心中滔天的怒火,怎麼,她就那麼想去幫助子堯而一點兒也不在乎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命?猛得將她扯進自己懷裏,握住她衣衫的手指漸漸變白,垂下的睫毛蓋住了那一絲濃重的戾氣。“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找他,為什麼?你就那麼希望我敗在他的手裏?”

那麼近的距離,近的她可以聽到子沐因為憤怒而鼓動得咚咚狂跳的心臟。她幾乎貼在他的胸前,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看着曾經是最熟悉如今卻很陌生的人,水月的心痛得讓她控制不住的大聲道:“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

“你沒有?”挑起的細長眼睛裏是濃得讓人顫的憤怒,他狠勁的捏着她小巧而滑膩的下巴,咬牙道:“那你讓你那個什麼弟弟去蘭庄做什麼?是想通知子堯來接你走嗎?哼!你不是對我說你是拓拔寒的妃嗎?既是他人的妃,又去勾引別的男子做甚?”

殘忍惡毒的話剛出口,子沐便是一愣。這哪裏還是他自己,看着她沉默着忍受自己的憤怒,看着絕美的容顏帶着淡淡的凄楚和忍耐。

“你是我的月兒啊,你明明說過的、、、”心碎的吻密密的落在她細膩如玉的臉頰上,喃喃的低呤在她耳邊輕輕掃過,卻刺的她心很痛。“我不管你是誰的妃,我不管你心裏還有幾個男人,我都管不了了。我只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我多希望你會回到我身邊啊!月兒,從你去找子堯的那一剎那,我就瘋了,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了,因為,因為我愛你,愛你啊,月兒!、、、”淚滴摔落在枕邊碎成萬點,連一點痕迹都看不見,就像他曾經以為有最美的夢,結果夢醒后空留蒼茫一片。

他心痛而又瘋狂的吻她,水月根本不能開口說話,子沐的唇舌長驅直入勾住了她的舌,糾纏着輾轉吮吸。想要開口說不,卻變成了曖昧的呻吟。

子沐迷醉的看着她彎起霧氣朦朧的眸子,波光流轉時瀲盡明灧春色。他像失了魂般不由自主的深深沉溺其中,但那雙眼睛裏幽邃的光勾得他的心又隱隱作痛起來。不要,請不要如此對我,月兒。

水月只覺得胸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少到她就要背過氣去,眼角的淚忍不住滑落在他的唇邊,涼涼的感覺讓子沐心中一顫。

緩緩抬起頭,離她的臉遠了些,小巧的唇早已被他啃咬的緋紅腫脹,秀麗的臉上掩不住的憂傷。擁着水月的雙臂收緊,子沐忍不住輕嘆了一聲。額頭抵着額頭,嘴唇碰着嘴唇,明眸柔似流水,青絲飛散如雲。

“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不想你一聽到他的消息就失了神,我更不想在面對我的時候,你竟是這樣一副痛苦無助的表情。”微涼的指尖輕觸上她眉間的淺淺痕迹,輕柔的慢慢將之撫平。長長嘆息着復又吻了下去。

這一次不在是狂風暴雨,子沐的吻變得深情而綿長,燥動的**已壓抑的太久太久,只需要小小的一個火星就可變成燎原的大火,足以把所有人焚毀。他開始扯開她粗劣的綿袍,無論她要怎麼反抗,他都不再顧忌。

“子沐,子沐不要這樣好不好,月兒不值得你負出這麼多,子沐,請不要在這個時候好不好、、、”她無助的咬了咬唇,這本該是自己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啊,在前世里她早就幻想了好多次,可為什麼到了這一刻,她卻害怕了,退卻了?

“不值得?你現在對我說不值得?在曉月閣的時候為什麼你不說?”粗重的喘息猛得一滯,他在她柔軟的身體上停住不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水月彷彿有些詫異的望着他,但卻在下一刻看見了一雙幾乎滴血的眸光。“當時你不是只是勾引我嗎?而現在,你卻又說什麼不值得。拓拔寒嗎?是啊,真沒想到你竟做了他一年的妃,你想讓我嫉妒的狂,不止嫉妒,我還想把他給撕碎了,想讓他永遠消失!”子沐爆出從未有過的瘋狂,他幾乎在一瞬間撕碎了她所有的衣物。

瑩白如玉的胸前那刺目的血玉映在子沐的眼中分外可怖,他一把就握住了。

“不,子沐,你不能拿走這個,不能!”水月再也無法抑制眼中的淚,她死死握着他的手掌,說什麼也不鬆開。

“哈、、、”子沐嗤笑着將她的手臂緊緊壓在自己的左手中,俊臉上多着一絲忍耐的痛苦,在她耳邊暗啞了聲音:“還說什麼拓拔寒的女人,卻又拿着另一個男子的定情信物,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多情的女人,你看這身體,晶瑩剔透,滑膩柔軟,到底有多少個男人品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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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之水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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