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和你睡一起

就要和你睡一起

又是同樣的一個夢境,一片粉色的花海。娑羅樹的花隨着輕柔的風漫天飛舞,遠遠的,一身白衣的男子揮舞着青色三尺軟劍,身子彷彿隨風飄蕩,如飄絮,如冷花,舞出了這世間凄美的身姿。

“叮!”

輕輕的一聲脆響,手中長劍緩緩地落了下來,那鋒銳的劍鋒根本無視堅硬的岩石,如刺雪一般,無聲無息地刺進了石頭之中。劍柄處是一朵清麗的娑羅花。

水月迷朦的望着相繼咫尺的男子,伸出她如玉的手臂,卻怎麼也無法觸及,那上下飛舞的劍影,一下,一下,像看不見的刀鋒,在心裏深深刺着。微風過處,是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

有什麼東西,酥**麻劃過自己的臉龐,依依不捨?她聽到悠悠的輕喚:“月兒,月兒,又做惡夢了嗎?”

什麼惡夢嘛?明明是非常美的夢,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深藍的眼眸帶着醉人的柔情,他輕輕撫上她的小臉,擦掉了眼角的淚痕。

拓拔寒支着頭躺在她的身邊,將她緊緊圈在自己的懷裏,嘴角揚起溫存的笑,俯在她耳鬢輕聲說道:“你現在不快樂嗎?為什麼還要難過呢?”

“呃、、、”彷彿還沒從夢中清醒過來,水月輕蹙起漆黑的眸子慢慢轉向拓拔寒,認真看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醒悟般一聲大叫:“拓拔寒,我說過不要到我床上來的,你怎麼又來了?快,快下去!”

他輕輕捂上她的嘴,挑起眼角淡淡說道:“你最好明白一件事,你可是我的妃,睡在你床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前是你身體不好,本太子也就由着你了,但現在你已經康復了,為什麼還不能睡在你旁邊?況且,我們以前就是一起睡的啊!”

不會吧!水月狐疑的抑起臉,濕熱的鼻息掃在臉上又麻又癢,尷尬的別開臉去,她吶吶的開口:“那個,我不是失憶了嘛,失憶當然就不記得了,你和我睡在一起,我不習慣!”

“你是不習慣,還是在躲我?”拓拔寒向里一貼,火熱的身軀緊緊將她往懷裏一送,有力的臂膀從她纖細的腰肢穿過,一臉壞壞的笑容。

“啊、、、拓拔寒、、、你做什麼嘛!”水月瞪得圓圓的眼睛此刻簡直要哭出聲來,她徒勞的壓着他的手,身子不停的扭動,想要離開那彷彿就要着火般的身體。

這個小丫頭,簡直就是在勾引他拓拔寒只覺得懷中柔美的身體滑膩而富有彈性,每一次的觸碰都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慄。

“你不要貼我那麼緊好不好,你要想睡,我分你一床被子!”水月見不能將他趕走,只能退後一步,卻在回頭看向拓拔寒時,剛好擦過他柔軟的薄唇。她的話立刻變得有些結巴。

這不正好送羊入虎口么?拓拔寒滿意一笑,那雙細長眼睛裏流轉的波光頃刻間淹沒了她,不等她回過神來,溫熱的唇隨後覆上她的。

水月只覺得胸口悶得要炸開一樣,唇齒間灌滿芬芳的香氣讓她不能呼吸,只覺得腦子裏有什麼忽得湧現起來,卻又摸不着頭緒。

“乖,吸氣,呼氣”,覺伏在在他胸口的人胸膛絲毫沒有起伏,拓拔寒驚異的推開身上的人,卻現水月的眼睛圓瞪嘴巴緊閉臉色泛白,這丫頭居然傻到不會喘息了。撫額輕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捏住小巧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

“啊、、、拓拔寒你欺侮人!”終於可以呼吸了,水月眼中霧蒙蒙一片,撅着小嘴可憐兮兮。

“你要是再鬧,再動,我就又把你嘴堵上!”不停壓抑上涌的**,拓拔寒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說他想欺侮人?只是每次想逗逗她,卻變成讓自己無法自拔,總以為自己對女人可以收放自如,卻偏偏讓這個小丫頭亂了陣腳,真是讓人惱怒啊。

他的話果然起了作用,水月紅着臉不敢再動,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咿咿唔唔的說道:“我不動了,我不動了,你,你可不可以別抱我那麼緊!”

看來,她還是不願意成為他真正的妃啊!拓拔寒一直望着懷中不肯抬頭的人兒,眉宇間蹙起輕微的痕迹,染着淡淡的痛楚。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拓拔寒閉上了澄澈的藍眸。

“睡吧,我保證不欺侮了你了行么?只是,你也別趕我走,明天,明天還要教你騎馬,沒睡好,可是會摔下來的。”

水月埋在他的懷裏撇了撇嘴角,什麼嘛,這個樣子她怎麼睡得着?但她又實在不敢再去反對,這個傢伙生起氣來,她可不是他的對手。忽然想起雲官會武功,她不禁偷偷淺笑,以後一定讓雲官教她幾招,這樣,她就可以不怕拓拔寒了。

眼角餘光輕輕瞄了一眼呼吸越來越平穩的拓拔寒,她往外悄悄地動了動,卻不想被一把摟緊,貼在了他的懷裏。

無奈的輕輕嘆了口氣,水月只好由着他,這個人,這個人真是自己喜歡的人么?自己是她的妃子,那自己一定是喜歡他的啰,可為什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呢?沉沉的倦意緩緩襲來,水月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雙眼。睡吧,也許,這一次在夢中可以看清你的樣子,會不會是拓拔寒呢?

黑暗裏,一雙細長的眼睛慢慢睜開,細微的嘆息聲被水月均勻的呼吸聲給蓋了過去。

養心居里,軒轅子沐看看窗外的綿綿細雨有些怔,凜冽的細長黑眸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柔情。

她離開他已一年了吧,可每到深夜,他都會看到那張絕世出塵的臉,誰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為什麼在他腦子掠過的刻骨銘心會越來越清晰?

只要一想到那飛奔而來的純白身影,只要一想到她在他懷中緩緩闔上的雙眸,心,就如同被人生生的撕裂。眼中冰冷越來越重,成為太子,並沒有帶來想像中的喜悅,雖然在他的身上,已擁有了帝王所要具備的一切氣質:孤傲、霸氣、對敵人無情、對臣子賞罰分明。雖然,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不在是遙不可及,但這一切真得就有意義,那為什麼,他會覺得從未有過的空虛?

放下手中的硃砂紅筆,他的眼角瞥向了一旁宮女心兒插好的花兒。心兒說,那是以前女史大人教會她的,所以,無論她怎麼插,都是那個樣子,再也不會有什麼新意,可既便如此,他還是不厭其煩的讓她插花,每當這時,眼底就會泛起淡淡的溫暖,周身的寒意會消失殆盡。

“皇兒,還沒有休息么?”皇后秋茹端着一碗冰糖燕窩步入養心居時,正好看見他眼底的一抹溫柔。她表情一怔,以為錯覺,待要仔細再看時,子沐已回復一臉的淡漠。

“可不要太辛苦自己了,”放下手中的碗,皇后愛憐的拉起他的手,宛爾一笑:“你父皇對你很滿意呢,但也不要太累了,知道嗎?”

嘴角扯起一絲極淡的笑,子沐扶着皇后的手坐下,說道:“為父皇分憂本就是兒臣份內的事,怎麼會辛苦呢?”

“我們母子之間一定要如此說話么?”皇后心中一陣酸楚,悠悠說道:“飛若這孩子其實對你真得不錯”,淡淡瞥了一眼子沐冷峻的臉,她含笑道:“有些話,母后本不想說的,可見你整日埋頭政事,也該提醒一下。”

清透的聲音帶着滿滿的暖意,皇后耐着性子輕啟朱唇:“你現在已身為太子,最重要的就是後嗣,如果一直沒有動靜,那一幫王公大臣又有一番舌噪。如果、、、如果、、、飛若身子不好,母后幫你選了幾位出身高貴,貌美識禮的女子,要不要過幾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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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之水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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