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為防盜章方坤似乎很喜歡欣賞肖嘉樹的窘態,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慢慢看。
“把他叫回來。李佳兒的情況你也了解,她應付不了這種事。”季冕靠在圈椅里假寐,化妝師正小心翼翼地替他卸妝。
“行,我這就把他叫過來。”方坤立刻讓助理去叫人,見對方擺手拒絕,滿臉不耐,便也來了脾氣,“這些富二代就是無聊,整天只知道泡妞,半點不幹正事。”
他這麼說也是有緣由的。李佳兒剛進入決賽的時候方坤就看上了她的潛力,把人請出來吃了一頓飯,深入了解一下,對她便更為欣賞。這孩子今年才二十齣頭,卻在高中的時候就輟學了,原因是被學校里的富二代看上,受了欺負,不得不退學保平安。可是這樣還不算,那富二代心有不甘多方打壓,致使她父母失去了工作,也令她不得不早早出來打工掙錢,經歷了很多磨難。
後來她父親受不了這種苦日子,卷了家裏的錢跑了,母親為此抑鬱成疾,長期住在醫院裏。她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母親,卻依然沒被殘酷的現實打垮,整個人充滿着幹勁兒,特別樂觀開朗。所幸那富二代一家移民去了澳大利亞,她這幾年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那次會面過後,方坤把李佳兒的情況告訴季冕,季冕心有觸動,多方提攜,後來還親自與李佳兒談了合約。雖然合約沒有最終敲定,但雙方都有意向,所以說李佳兒也算是“冠冕工作室”的內定藝人,他們自然要護着。
見肖嘉樹死活不願意過來,方坤只好親自去拽人。
“你對李佳兒感興趣?”關上化妝間的門后,方坤似笑非笑地問。
“這是她的藝名吧?她本名叫什麼?家是哪裏的?”肖嘉樹連連發問。
“你查戶口呢?”方坤警告道,“她今後會簽約冠冕工作室,你別打她主意。要泡妞去外面泡,別在公司里亂搞。”
“我沒亂搞。”肖嘉樹萬萬沒料到方坤會這樣想自己,頓時委屈了。
“沒這樣想最好。”卸完妝的季冕站起來,溫和道,“李佳兒很有潛力,我會好好栽培她,目前不想讓她分心談戀愛。你喜歡她可以,但請不要打擾她的正常工作和生活,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我沒有喜歡她。”肖嘉樹簡直百口莫辯,同時也被噁心到了,臉上不免表露出來。
季冕深深看他一眼,繼續道,“雖然冠冕工作室掛靠在冠世旗下,但我擁有百分百的主控權。你要是覺得在我這裏工作不大順心,可以申請去別的部門。”
“不,沒有不順心。”肖嘉樹更加不想跟這些人說話了。他做錯什麼了?不就是想套個話嗎?搞得自己好像在逼良為娼一樣!他覺得季冕似乎不像資料里記載得那樣溫和,反而有些唯我獨尊的霸道。
恰在此時,有人在外面敲門,助理打開一條門縫,輕聲說道,“坤哥,是李佳兒。”
“讓她進來。”方坤立馬換上一張笑臉,“佳兒,採訪結束了?別忙着走,等會兒陪我們吃個宵夜,順便談一談合約。”
“好的坤哥。”李佳兒走到季冕身邊,笑道,“季哥,謝謝您把票投給我。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獲得總冠軍!”
“這是你應得的。”季冕微微一笑,擺手道,“走吧,去吃宵夜。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李佳兒跟隨兩人去了停車場,看見一同擠進保姆車後座的肖嘉樹,眼裏露出好奇,卻沒貿然詢問。這人長得如此俊美,應該是準備出道的新人吧?
看見死皮賴臉跟來的肖小少爺,方坤嘴角微微一抽,無奈道,“這是季哥的助理,肖嘉樹。”
李佳兒甜甜一笑,“肖哥你好!”
“我今年二十歲,你呢?”肖嘉樹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我今年二十一。”李佳兒的甜笑凝固了一秒鐘。
肖嘉樹,“哦。”
扎心了啊老鐵!會不會泡妞?不會趕緊滾下車,別在這兒礙眼!方坤簡直被氣笑了,回頭瞪了肖小少爺一眼。就連最善於表情管理的季冕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肖嘉樹卻一無所覺,繼續道,“你是不是整容了?你的眼睛、鼻子、下頜骨都很不自然。”
李佳兒,“……”
方坤也是服了肖小少爺。見過不會聊天的,卻沒見過聊起天來很欠揍的。要是自己換成李佳兒,早一巴掌揮過去了。
李佳兒暗暗運氣,然後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季冕,低聲道,“季哥,之前我忘了跟您說,我的臉是整過的。我不想被那人找到,所以輟學以後去做了手術……”
季冕溫聲道,“沒關係,這種事在娛樂圈裏很常見。明星的外表也是一種商品,必須好好包裝打理。你把你以前的照片發給方坤,方便他以後幫你做公關。”
“好的,謝謝季哥,謝謝坤哥。我手機里沒有以前的照片,回去以後在舊手機里找一找再發過來。如果有記者問起這件事,我不想隱瞞,可以嗎?這樣做會不會招黑?我不大想說謊話,只想做真正的自己。”李佳兒緊張道。
“都整容了還說什麼做真正的自己,呵。”肖嘉樹幽幽開口。
李佳兒,“……”這人誰啊?神經病?
方坤季冕,“……”肖小少爺該不會還信奉小學生那一套——喜歡誰就可勁兒地欺負吧?
過了好一會兒季冕才接上話,“承不承認全看你自己,我不會幹涉。工作室會做好相應的公關準備,被黑也不怕,總能洗白。”
“對,先黑后白再紅,這也是一種成名的方式。你如果不想隱瞞,那就大方公開,現在的粉絲很喜歡耿直的明星,操作得當的話不一定會招黑。”方坤也安慰道。
SUPER新聲代的女選手絕大部分都整過容,有些還很明顯,臉削得比錐子還尖,低下頭能把胸戳破,除非觀眾眼瞎才看不出來,但她們偏偏不肯承認。這個時候若李佳兒站出來坦誠,那相當於一股清流,非但不招人討厭,反而很得路人緣。屆時公關部再請一批水軍引導輿論,李佳兒的形象很快就能扭轉,順便還能打造一個“敢說敢做、性格耿直”的人設,可謂一舉兩得。
方坤越想越覺得可行,暗暗把這件事記下,準備回去就讓人做方案。
李佳兒徹底放心了,拿出手機點開圖庫,想找一張沒整容以前的照片。
肖嘉樹再一次開口,“也給我發一張吧,加我微信好友。”話落理所當然地把手機伸過去,屏幕上早已調出了微信二維碼。
李佳兒真是服了這位肖助理,懟完人又來加好友,他是不是忘了吃藥?
“哪有一見面就跟女孩子要照片的?”季冕淡淡開口,“肖助理,你家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方坤飛快看了季冕一眼,心裏暗暗笑開了:季哥這是忍無可忍,不能再忍了?肖嘉樹也是厲害,連季哥這種好脾氣的人也能惹毛。
肖嘉樹擺手道,“我陪你們吃宵夜。”
方坤差點不顧危險地放開方向盤,為肖小少爺的厚臉皮鼓掌,而季冕已經低下頭,開始擺弄手機,片刻后看着屏幕念道,“東城區鼎泰路新和嘉苑。”
喂喂喂,你念我家的地址幹什麼?生平頭一次耍無賴的肖嘉樹覺得尷尬極了,也挫敗極了,卻無法阻止方坤把車開到新和嘉苑門口。這是京都有名的富人區,裏面全是別墅,安保措施很嚴格,外來車輛根本進不去。當然,方坤也不想開進去。他回頭看了看面色漆黑的肖小少爺,催促道,“到家了,快回去吧。”
車子靜靜停在門口,保安走了出來,似乎想要盤問,肖嘉樹這才不情不願地拉開車門。
送走這位小祖宗,方坤、李佳兒不約而同地呼出一口氣,季冕則緩緩鬆開緊皺的眉心。
幾位老戲骨早已習慣了導演臨時換場次,陸陸續續答應下來,唯獨肖嘉樹心裏有些發虛,揪住黃子晉問道,“子晉哥,第一百零八鏡是什麼內容?劇本拿來讓我看看。”
黃子晉心裏咯噔一下,心道壞了,第一百零八鏡是一場重頭戲,凌峰就是在這場戲裏領了便當,戲劇衝突性非常強烈,沒有深厚的表演功底根本沒法拍。他最近正準備收集資料,私底下給小樹苗補補課,好歹讓他對這場戲有個概念,卻沒料導演竟會把時間提前。
“劇本在這裏,我劃了重點,寫了批註,你趁吃飯的時候好好看看。”黃子晉嚴肅道,“我跟你說啊,這場戲……”
他話沒說完便被緩緩走來的季冕打斷了,“黃子晉,教人不是這麼教的。你要麼放開手讓他自己去體會演戲究竟是怎麼一會事,要麼勸他早點改行。”
黃子晉正想反駁幾句,羅章維也過來了,臉色有些難看,“黃子晉,這是我的片場,演員該怎麼演戲只有我能教,你不能插手。你要是再多嘴,信不信我讓保安把你架出去。”
一部電影,凝聚的是導演的思想,體現的也是導演對藝術的理解,最忌諱別人指手畫腳。黃子晉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所以只是教肖嘉樹怎麼走位、找光、念台詞等等,對劇情的部分並未多說。但這場戲不同,這場戲太重要了,他要是一點兒也不指導,估計肖嘉樹會懵逼,然後一整個下午都在NG中度過。
但眼下羅導動了真怒,顯見已忍無可忍,他只好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以免真的被架出去。
肖嘉樹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情況不對,連忙接過劇本翻了翻,還沒翻到頁就被羅章維拽進了休息棚,“午飯你跟我一塊兒吃,季冕也來,我給你們說說戲。這場戲是所有矛盾爆發的焦點,誰要是演不好,誰他媽就給我走人!”
休息棚里聚滿了正在吃盒飯的演員,方坤早已把幾人的盒飯準備好,並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眼裏藏着幸災樂禍的情緒。
“都把劇本拿出來看一看。黃子晉,你站遠點兒,老子不想看見你!”羅章維炮轟道。沒有哪個導演能夠容忍一個外人越庖代俎去指導自己的演員該怎麼表演,那是對這部作品的褻瀆和冒犯!
黃子晉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然後遞給肖嘉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坐在一旁的施廷衡好笑地喊道,“子晉,過來陪哥吃飯,別去惹羅導,羅導今天吃了槍葯。”
羅章維沒搭理他們,虎視眈眈地盯着肖少爺,“這段戲你研究過沒有?”
“研究過……吧……”肖嘉樹伸長脖子盯着劇本,表情一看就很心虛。
羅章維手有些癢,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大喇叭放在遠處的高腳椅上,只得按捺住打人的衝動。
“你看過劇本就應該知道,這是凌峰最重要的一場戲,如果換做是我,拿到劇本的第一時間就會重點研究這場戲該怎麼演。你倒好,竟然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真他媽心大啊!看劇本,現在就看,沒把這場戲看透就別吃午飯!”
說到演戲,羅章維一秒鐘化身暴君,把肖少爺嚇得一愣一愣的。他心裏滿是不服氣,暗忖不就是領個便當嘛,有那麼難?然後拿起劇本翻了翻,一點兒也沒有緊迫感。
羅章維暗暗運了一口氣,等他看完便問,“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應該有什麼想法?”肖嘉樹對演戲一竅不通,哪能看出門道,一邊回答一邊偷偷觀察羅導的神色。
“你覺得這場戲最難表演的是哪個點?”羅章維循循善誘。
“都挺難的……”肖嘉樹這回不敢吹牛了,小心翼翼地答道,“要不羅導您給我好好說一說?”
羅章維手都抬起來了,正想抽人,卻被季冕輕輕按住肩膀,“他是新人,什麼都不懂,你慢慢教。你越暴躁他越迷糊,等會兒那場戲乾脆不用拍了。導演和演員都不在狀態,肯定拍不好。”
羅章維一想也是,這才按捺住脾氣,徐徐道,“肖嘉樹,我跟你詳細說說這場戲,你照着演就成。依葫蘆畫瓢你會不會?”
“那太容易了。”肖嘉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羅章維眼角微微一抽,繼續道,“等會兒開拍以後,你會被保鏢抬進辦公室。由於之前你被動過刑,還被注射了含有新型毒.品和愛滋病病人的血液混合的液體,身體早就對毒.品上癮了,來到辦公室后就開始犯毒癮,起初感覺並不強烈,只是有點冷,所以身體很僵硬,最好微微帶一點顫抖。你的心理狀態是十分恐懼和絕望的,這一點在看見凌濤的真實面目后更甚,但你們是親兄弟,你又對他懷着最後一點希望,這兩種情緒是互相矛盾的,你都得表現出來,先恐懼,后希冀,還得控制住犯毒癮的生理反應,必須有層次感。”
肖嘉樹認認真真聽着,還頻頻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
羅章維不放心地追問一句,“你最害怕什麼東西?”
肖嘉樹其實早就蒙圈了,下意識地答道,“我最怕兩樣東西,怕這怕那。”這是他剛才在企劃書上看見的小段子。
羅章維:“……”
羅章維默默捲起劇本,默默舉起來,噼里啪啦猛敲肖少爺的腦袋,怒吼道,“老子跟你說戲,你跟老子說段子,還是十年前的老段子!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
肖嘉樹捂住腦袋躲避,等羅章維被季冕拉開后才委委屈屈問道,“原來這段子早就過時了啊?”
羅章維腦袋一仰,差點氣暈過去。這是重點嗎?信不信老子跟你同歸於盡?
周圍的演員看得連連噴笑,對肖少爺的冥頑不明和不負責任的態度感到嘆為觀止。這些富二代不會演戲還佔着大把的好資源,簡直氣人!
施廷衡跟黃子晉關係很好,看見這一幕搖頭道,“子晉,我建議你回去繼續當你的造星大師,別把招牌砸在肖嘉樹身上。到目前為止,他的表演完全沒有一點靈氣,更沒有出彩的地方,靠那張臉頂多紅幾年,之後難說。都是一個公司的新人,跟他一比,林樂洋的天賦要好得多,人也勤奮,值得栽培。”
林樂洋就坐在兩人不遠處,聽見這話臉頰微微一紅,然後低下頭去。如今,他對肖嘉樹真是一點羨慕都沒有了,就他那弔兒郎當的樣子,再教一百年也提升不了演技,只適合當個花瓶。
另一頭,羅章維抽完人,繼續道,“你最害怕什麼就在腦海中想像什麼,把恐懼的情緒帶入進去。你被帶入辦公室,交還給凌濤,凌濤為了給你脫罪,讓另一個叛徒為你頂包。等他把叛徒幹掉后,會把你拉進懷裏,細細給你擦臉,但其實這個時候,他得知你染上毒癮和愛滋病,而這兩樣東西都是戒不掉治不好的,已經決定殺掉你,為你保留最後一份尊嚴。你被他抱入懷裏后毒癮漸漸加深,身體的顫抖越來越強烈,卻被這點溫情感染,試圖勸說他自首。說完台詞后,凌濤會在你後背捅一刀,感受到後背被戳了一下,你就停止顫抖,整個人先僵硬,後放松,眼睛失去焦距,瞳仁開始潰散,卻又不能太散,因為我要在這裏安插一段回憶,你得做出回憶的表情,就彷彿視線穿透時空,看見了凌峰和凌濤一起躲在安全屋裏,發誓說永不入黑道那一幕。然後你的眼珠子不動了,卻還殘留着濃濃的悲哀,這個時候,你已經徹底沒氣了。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肖嘉樹越聽越迷糊,小心翼翼地頷首道,“導演,我都聽明白了。”唉呀媽!聽明白了才怪!什麼叫瞳仁渙散又不能太散?什麼叫眼珠子不動了卻還殘留着濃濃的悲哀?羅導你在說天書嗎?
羅章維知道他沒聽懂,咬牙道,“吃什麼飯,不吃了,開拍開拍!”今天一定要讓肖少爺明白什麼叫做天高地厚,要不然他還以為拍戲是鬧着玩呢!聽不懂就從實踐中學吧!
劇組人員連忙站起來準備器材,幾名年輕演員聚在一起低語,“來來來,咱們開個盤,賭肖嘉樹NG幾次。”
“我賭十次。”
“我賭十五次。”
“我賭二十次。”
“我賭今天整個下午都NG。”最後這句話是施廷衡說的,完了沖黃子晉擠了擠眼睛。
黃子晉心裏虛得很,嘴上卻道,“肖嘉樹很有天賦,一教就會,你看走眼了。”
施廷衡哈哈一笑沒說話。其他演員見施大影帝都加入了賭局,越發無所顧忌,全都聚在片場周圍準備看肖少爺的笑話。沒辦法,誰叫肖少爺從來不拿正眼看人,這種態度早就該抽了。
方坤緊走幾步,悄悄對季冕說道,“你是不是故意讓羅導提前拍這場戲?”
季冕瞥他一眼,輕笑道,“我是在教熊孩子怎麼做人。”
這條信息就是一切噩夢的開端。何毅很快發現女生原來是自己的校友,由於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常常被男生欺負。女生感激他救了自己,每天做好便當塞進他的書桌,一來二去,同學之間就開始流傳有關於兩人的風言風語。何毅對此並不在乎,他是個非常專註、非常堅毅的人,從不被外物所動。但他絕想不到,在救下女生的四十天後,他會被警察從教室帶走,罪名是強.奸,而女生肚子裏的胎兒就是證據。
他沒做過虧心事,自是不認,但他的父親卻決定私了,並給了女生一百萬精神損失費。何毅雖然沒坐牢,罪名卻落實了,家人嫌他丟臉,很快將他送到了美國,之後便是那場慘烈的車禍……
剛重逢沒幾天的朋友,從此便天人永隔,叫肖嘉樹如何能夠接受?他記得自己發瘋一樣跑進事故現場,發瘋一樣抱住好友的屍體號啕大哭。他從來就不相信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他知道自己的好友一定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