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花
小綠小心翼翼地跟在劉蓉後面,擔憂的望着她的後背。
姑娘自從和慧凈師傅兩人談話后,就一直臉色陰沉着。
“姑娘,我們走了這麼長的路,又和慧凈師傅聊了那麼久,肚子可是餓了?”小綠知道劉蓉心裏不快,希望以吃東西緩解壓抑。
“我不餓,你若是餓可以自行去吃,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劉蓉也知道小綠的好心,可一想到從慧凈那裏得來的真相,就有一肚子的氣。
“可是小綠走了,留姑娘一人在這,奴婢可不放心,姑娘我們一起去吃一點吧。”
劉蓉凝視小綠擔憂的眼神,心裏暖暖的,好笑道:“我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我現在是男裝打扮,試問有誰會對一個醜男子感興趣,要是不放心那就快去快回,我在這等你。”
小綠被劉蓉這麼一打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隨即一想,這裏可是佛門清凈之地,想來歹人是不會前來的。
“那就委屈姑娘稍等一下奴婢了,奴婢去去就回。”
“嗯,去吧。”
小綠一步三回頭,望着姑娘還站在原地,這才放心地小跑離開。
見小綠跑遠,劉蓉嘴角上的笑意一下扁下去了,眉頭緊皺,回想從慧凈得來的信息。
她就說吳夫人怎麼會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前程,答應娶她這個名聲掃地的商賈之女為妻。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回去和爹娘商議一下,一定要想辦法退掉這所謂親事。
打定主意后,劉蓉甩開了所有的煩惱,見小綠還沒有回來,百無聊賴的她漸漸的被雲穆庵上的美景吸引了。
齊詢被慧凈大師趕出廂房,無事可做的他帶着一位暗衛出來散步。雲穆庵上的風景雖然不錯,但在他的眼裏也只是不錯而已,並沒有多少吸引力。
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又看見了那滿臉麻子的少年,只見她望着花園裏開的燦爛的鮮花一臉陶醉的樣子,直道晦氣。
隱在黑暗中的面容寫滿倒霉,正待他轉身離開時,竟瞥見那少年如同做賊般的左右張望,許是沒有發現路人,滿臉麻子的臉上掛滿笑意,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齊詢詫異。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
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
一生要流多少淚,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人看得會,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
一首凄美迴腸的歌被劉蓉硬生生的唱歌一絲歡快,加上那優美的舞姿,竟讓齊詢迷住了,要是能把那少年的頭換成貌美女子,那就更完美,齊詢不滿的腹語。
齊詢的不滿,劉蓉自然不清楚,此時的她因為運動後身上的汗粘粘的,再加上之前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是女生,在胸前纏了幾層圍布,此時熱的她喘不過氣來。
正打算偷偷解開胸前的束縛,背後突然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公子還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歌聲宛轉悠揚,讓人倍感舒適,只是可惜了,若是公子生做女兒身,加上這為妙舞姿,當得醉春樓頭牌稱號。”齊詢語氣充滿嘲諷。
劉蓉拍了拍驚嚇住的小心肝,此時又聽到滿含嘲諷之意的言語,頓時怒了,轉過身子瞪向身後之人。
上下掃視那男子,只見他全身遮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面貌,劉蓉在心底忍不住翻了白眼,大熱天的穿成這樣也不怕熱死。
倒是他身後一直未出聲的男子,還有點印象,因為他就是給她們送水的男子,劉蓉對他友善的點了點頭。
隨即怒視齊詢:“公子真是好管閑事,我是男是女與你何干。我雖不知醉春樓是何地方,但一聽其名也知道那不是好地方,想來公子定是那裏的常客了,只是那種地方公子去多了話,可得小心了。”
齊詢順着劉蓉的目光看下自己的胯下,頓時臉黑的如墨,怒意直衝腦仁。
“你說什麼?”
“公子的耳朵是否有問題啊,我說的這麼清楚都沒聽清,看來那種地方真得要少去,這不,現在就犯病了。”
劉蓉同情地望着齊詢,那說出口的話頗有苦口婆心之意。
暗衛站在一旁,恨不得上前堵住劉蓉的嘴,沒看到他主子的臉上難看嗎?額!他忘了主子臉上帶了面具。
很久沒有看到公子吃過虧,這次倒是遇上了,心裏還是有點期待。
暗衛一想到公子啞口無言的神情,就忍不住笑了,只是主子面前,他不敢笑出聲,只能一直憋着,肩膀上下抖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得了什麼病呢。
“好一張伶牙俐齒,若說有病,公子倒是比我病的不輕,堂堂的男子漢非要學女子做派,真是辱沒了這七尺男兒身。”
劉蓉無語望天,她真的很想大聲的告訴他,她本來就是小女子啊,大丈夫什麼的和她沒半毛關係。
“有病。”要是繼續與他討論七尺男兒的什麼的,劉蓉非得嘔出血來。
“你。”齊詢怒瞪劉蓉。
“你什麼你。”劉蓉也不甘示弱,同樣回瞪回去。
暗衛無語扶額,咱英明神武的主子形象啊。
正在氣氛越來越緊張時,小綠那着急呼喊的聲音遠遠傳來。
“姑娘,姑娘你在哪裏?嗚嗚······,姑娘。”小綠帶着哭腔一路的尋找。
“小綠,我在這。”劉蓉在那神秘男子的注視下,小跑地迎上小綠。
“姑娘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跑到這裏,害的奴婢好找,還以為姑娘出事了,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嚇奴婢呢。”
隨着小綠一聲聲的控訴,劉蓉愧疚的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頓。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小綠你就別哭了啊,真得,我知道錯了,以後要是我們小綠說的,我一定照做可好。”
劉蓉主僕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流進齊詢的耳中,隱在面具下的俊臉如同被火燒了似的,火辣辣的。
他剛才在幹什麼?和一個女子在這討論七尺男兒身?
回頭瞪了暗衛一眼,冷聲道:“趙立,想笑就笑,也不怕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