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頭頂鍋蓋

第六章 頭頂鍋蓋

“什麼意思?”我抓着葉纖纖的衣角探出頭來。

“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具體定位到穿越的歷史時間,我們穿越回過去,只能是隨機了。”葉落秋道。

“那也怪你,為什麼剛才你又拿出來跟我炫耀?我又不知道,要不是你,這玩意兒怎麼會壞掉。”父母去世后,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我早就學會了如果別人對你發火生氣,你就轉移對方的怒氣。

果然那些人看着葉落秋,但他們並不敢對葉落秋怎麼樣。況且我說的也並沒有錯,這老傢伙不拿出來我怎麼會摔它。

葉落秋在拚命挽回一點面子:“穿越時間雖然無法具體定位。但時光機能量有限,不會超過三千年歷史時期的。我只是想跟這小子解釋清楚什麼是第二世界,誰知道他死性不改還要摔,還要踩。”

我失算了,葉落秋這個老狐狸。他加倍懂得讓眾怒轉移,現在這幫傢伙又開始把憤怒對準了我。

這個時候認錯或者狡辯都沒有什麼用,該做的就是趕緊轉移話題。

於是我又大聲道:“這個第二世界到底是個什麼鬼?”

葉落秋也深諳轉移話題平息眾怒的道理,畢竟時光機摔壞他也有責任。所以他趕緊接口說道:“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原本是在一起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第一世界第二世界。魔法時光機一旦實驗成功並且開啟,第二世界就會從第一世界分離出來。我們穿越的就是第二世界,第一世界時光機理論是根本不成立的。”

鬼知道這傢伙解釋的是什麼玩意兒,我依舊似懂非懂。這些都不重要了,我該做的是轉移眾人的憤怒。

於是我又看了眼只有十四五歲的豆大鎚,我說道:“鎚子,你也是科學家?”

還沒等鎚子回答,葉落秋就道:“他不是,他只是我們實驗室一個打雜的保潔員。是你實驗失敗他跟着遭受了池魚之殃。”

鎚子忙不迭的點頭:“嗯吶,嗯吶。我正打掃着衛生呢,跟着就爆炸了。”

我……難道我真的造了如此大孽?

“別說了,時間快到了,超過二十四小時我們就會消失。我們趕緊穿越吧。”葉纖纖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眾人也看了看錶,於是葉落秋慌忙捏住那個鐵花生米開始鼓搗。鼓搗了一陣然後把花生米放到了地上。

一道藍光閃過,花生米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掃描了一下屋內眾人,接着我就睜不開眼了。

黃河沿岸某個平原小鎮,我真不想說我現在是一副什麼德行。

我頭頂着鍋蓋,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短褲,要命的是我還赤着腳。

我頭頂鍋蓋赤腳踩在滿是碎石荒草的土地上,渾然不覺腳底被碎石隔的生疼。因為我身後箭如飛蝗,此刻的我在逃命。

王扒蛋們躲在一個原子彈都打不着的坑裏看着我狼狽逃竄的德行偷着樂。

“王扒蛋!”我一腳跳進他們躲藏的那個深坑,腳下故意揚起一陣塵土,那是我作為被嘲笑對象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報復。

伴隨着他們一陣拍打塵土捂鼻子和咳嗽的聲音,我暫時安全了。

跳進坑裏以後我立刻就發現自己不那麼安全了,這幾個貨已經撲了上來。

“淡定啦,你這小子故意的,踢我一臉沙子。”那是阿毛的聲音。

“我脖子裏都是土噻。”一向喜歡煽風點火的武大郎在一旁附和。這傢伙離我五米開外,剛才我揚起的那一陣塵土壓根沒碰着他。

倒是災情慘重的冷麵獸一言不發的拍打着頭上臉上像是被撒了一袋麵粉的塵土。

“就是嘛,就是嘛。我跟你說我耳朵里也有。”

那是和武大郎‘夫唱婦隨’的西門慶的聲音。

“癟犢子,塞我一嘴土,看我整死他。”說這話的是猴子。

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壓出來了。這幫子貨此刻正疊羅漢一樣把我壓在身下。

單單一個死胖子阿毛壓上來我就喘不動氣,這一幫傢伙撲上來。我差點憋死。

老狐狸和葉纖纖是不屑於加入我們之間的戰團的。他倆只是不屑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繼續在一旁看着坑外的動靜。

“肖明哥,肖明哥。你么事吧?”鎚子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

在得到我一個OK的手勢以後,鎚子大叫一聲壓了上去。

我吐出身體裏的最後一口氣:“再不滾老子拉屎啦。”我真的感覺屎都快被壓出來了。

“別鬧了,別鬧了。”老狐狸的一句話使眾人停了手,我狼狽的從阿毛身下爬了出來。

沒錯,我們現在混的很熟。我屬於自來熟那種人,跟這幫王扒蛋在一起沒多久就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老傢伙,我說我們這是第三次穿越了。第一次你把我們帶到了荒無人煙的大沙漠,哥幾個沒餓死沒曬死就是差點被渴死。這是第一次。”我抱怨道。

眾人看着我在笑,我知道他們在笑什麼。當然不是笑我說的沒錯,他們笑的是我第一次穿越到了沙漠的德行,我現在不想說我當時的樣子。

我開始做無力的反擊:“笑什麼,你們還喝過老子的尿。”

他們立刻安靜了,這是我的殺手鐧。

我說的沒錯,當時我們穿越到了沙漠,那個沙漠唯一一塊綠洲。

我們在綠洲中苦苦生活了兩個月,偏偏時光機又壞了,最後打算走出沙漠尋找人類文明的跡象。

但走到沙漠中心,沒吃的沒喝的,差點渴死。最後我們只能喝自己的尿,幸虧當時老子的一泡尿救了眾人的命。

後來他們再嘲笑我的時候我就拿出我的殺手鐧:你們喝過老子的尿。

再後來他們的臉皮越來越厚,我的殺手鐧就不那麼管用了。他們立刻就會回擊:沒錯,老子們就是喝了你的尿,那是老子給你臉。

葉纖纖沒喝,當時我們把唯一的水壺給了她。照顧女生是我們的光榮傳統,雖然葉纖纖在我眼裏不像是個女孩。加倍不可思議的是,我們在沙漠一小塊綠洲生活了兩個月,每個人都瘦了一圈,葉纖纖不但沒有瘦,體重反而還有增長的趨勢。

也就是那一次,葉落秋也喝了我的尿。然後立刻從神壇跌落到人間,他不再讓眾人對他敬畏。

相比在神壇讓眾人敬畏的葉落秋,我們更喜歡在人間的老狐狸。

老狐狸也覺得在人間比在高處不勝寒的神壇要自由快樂的多。於是就和我們打成了一片,代價是自此沒有人再對他的威嚴感到懼怕。

“我們在沙漠呆了兩個月,要不是我們靠着沙漠裏那一小塊綠洲,哥幾個早就屍骨無還,化作一捧黃沙了。”我繼續白話。

“後來你說帶我們走出沙漠,結果呢。我們差點死在沙漠裏。要不是靠着老子的尿……”

“不許提尿,”冷麵獸難得的開口。然後眾人揮起拳頭。

“不提,不提。”眾怒難犯,我趕緊打住。

“那還不是怪你,你不弄壞魔法時光機。我們能在沙漠呆上兩個月嘛。”老狐狸做着無力的反駁。

“別扯肚子,那時光機是我弄壞的嗎。那是你,誰讓你跟我炫耀來着。”

“是犢子,不是肚子。”猴子在矯正我的發音。

“得得得,我說不過你。”老狐狸的一擺手,他並不是說不過我,只是懶得和我說這些口水話。

我並不打算放過他:“第二次,你帶我們穿越到了哪兒?你說。”我指着鎚子。

鎚子立刻自告奮勇地:“第二次我們穿越到了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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