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見鍾情
小月兒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不要琉璃,他要什麼?玉佩可以給,明珠也可以給,凡是她身上帶着的財物,都可以給。
她越國皇室唯一的公主,被長輩們寵着長大,什麼珍稀的珠寶,在她這裏不過都是些小玩意,沒有捨不得的。
“姑娘,還沒成親吧?”年輕人突然問道。
小月兒點頭。
“請姑娘把你家所在告訴我,我派人這就去你家提親。”年輕人說道。
小月兒一臉懵圈。
過了好一會兒,小月兒才醒過神來。
這是看上她了?
“我娘說我要到及笄才議論婚事。”
小月兒這樣說的意思是現在提親還不是時候。
“姑娘芳齡幾許?”
“十四。”
年輕人點頭道:“那我明年再派人去吧。”
小月兒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根本不熟啊!
而且她的婚事可不是隨便的,她是越國唯一的公主,她娘親說了,要給她好好找個駙馬。
小月兒玩心太重,從沒對自己的婚事有想法。
像她這種從小無憂無慮在長輩庇護下長大的公主,婚事自有人操持,她不用操心。
只是近些年她娘要她學彈琴跳舞念書,她覺得很煩。
她娘說:“你是公主,什麼都不會,我們越國皇室很沒面子。”
貪玩貪吃不好學的小月兒覺得,她這公主是越當越累了。
年輕人不打算放棄,追問她家住處,最後,她只得把她家的一個管事家地址告訴了年輕人。
那管事家離越國皇都丘宜城不遠,是一處莊園,也算是富裕人家,而且家中的確有些生意。
撒了一個謊之後,就必須用另外一個謊去圓,她順便跟着人家姓吳。
那年輕人不喜歡叫她吳姑娘。他喜歡叫她小月兒,這樣感覺親近。
年輕人說他叫燕苓,今年十七,未娶妻。
小月兒覺得這燕苓長得不錯,彬彬有禮,雖然提親之事突兀,但之後卻再沒有越矩之事。
而且對她極好,還熱情地要幫她打聽失散的“家人”。
小月兒不知該說什麼好。
燕苓派人打聽了兩天,根本沒消息。
但他很重視,還問小月兒是在哪裏被劫的。
小月兒紅着臉說自己對這裏人生地不熟,忘了是在哪裏出的事情,只記得當時被人打了,慌亂中在樹林中逃跑。
最後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說到這裏,她就發現燕苓一臉心疼的看着她。
她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小月兒知道這樣騙人家不好,但她的身份有些敏感,不敢隨便告訴陌生人。
“姑娘先與我回皇都吧,也許姑娘的親人已經逃脫了。你們之前不是打算去皇都嗎?或許能遇上!”
燕苓見她低頭臉紅的樣子極美,很是心動。
真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撫疼愛。
那天他把小月兒帶回來,讓丫鬟給她沐浴更衣之後,他就發現這女子極美,比他見過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十分。
當小月兒醒來,他來看了更覺心動,因為她的眼睛非常惑人心魂。
小月兒的腦子沒有遺傳到柳家的優秀基因,這長相卻遺傳了十分。
她那雙帶着一汪水的魅惑之眼,完全遺傳到了柳蒼昊。
她娘林清姝長得不錯,雖然沒有柳蒼昊美,但嘴巴是櫻桃小口,小月兒撿了她娘那櫻桃小口的優點長。其餘幾乎遺傳她父親。
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傾城之姿。
所以燕苓見之驚艷,對她一見鍾情。
回皇都,可以坐馬車走官道,也可以坐船走水路。
燕苓決定帶着小月兒坐船。
坐船速度快,河兩岸風景也極好。
他想與美人在河上共賞美景。
小月兒本就是要到應國皇都看看,就隨他安排。
而且人家很熱情的要幫她找“家人”,她根本拒絕不了。
他們坐上一艘畫舫,裏面佈置豪華,幾十個丫鬟下人,只伺候他們兩個人。
燕苓有美人相伴,心情極佳。一路給小月兒說些風土人情,小月兒聽得入神。
她以前出門都跟着父母,雖然父母也給她說些風土人情,但那些都是越國的,應國有些地方是不同的,所以她感覺新鮮。
待河邊出現大片荷花,燕苓讓人把畫舫劃過去。
畫舫從荷花中間過,幾條小舟劃了過來,燕苓帶着小月兒棄了畫舫登上小舟。
燕苓對小月兒說道:“家中長輩在這邊有住處,我既然路過,自然要去拜見請個安。”
小月兒見那大片荷花盡頭,有樓台水榭,心知這戶人家定然很有錢。
佔地如此大,修建的宅子如此講究,可能不止有錢,應該還有權。
之前,聽丫鬟介紹這燕苓是什麼郡王的侄子,或許這就是郡王府。
沒有多問,跟着燕苓上了岸。
穿過九曲水廊,路過亭台樓閣,他們在一處清幽宅院門口停住。
宅院門口的下人見他來了,連忙跪地磕頭:“拜見二殿下。”
小月兒一愣,她似乎聽到這些人說——二殿下?
她驚愕地看着燕苓。
燕苓沒有回頭,只問道:“親王可在?”
“在的。現在這時辰,殿下正在午睡。”一個管事回答道。
“那本宮等一會兒。”
燕苓說完,轉身笑眯眯地拉起小月兒的手,帶她進宅院。
小月兒懵了。
“你,你是……皇子?”小月兒有些慌亂,被燕苓拉着一路進了花廳。
燕苓進了花廳方才站住,低頭看着她,伸手將她額邊一絲亂髮捋到耳後:“小月兒,別害怕,我是應國二皇子,李燕苓。
但在你面前,你就當我只是燕苓。別在意我皇子的身份。”
怎麼可能不在意他皇子的身份?
小月兒臉色發白,這不是害怕,而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這人只是一般貴族或富家子,她還覺得好辦。
人家對她有救命之恩,等回國,她可以讓家裏拿出各種好處報答。
但這是個皇子,她就覺得這恩不太好報。
燕苓見她臉色不對,以為她害怕自己的權勢,一把將她攬進懷中道:“別怕,我不會委屈你的。”
小月兒突然被男人抱着,有些惱怒,一把推開他道:“我,我要走了。”
說罷,她往門外走去。
在人家沒有發現自己身份之前,她得走。
雖然她不知道人家知道她的身份會如何,但她直覺不妥。
她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現在落在應國皇子手裏,被人發現了,那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國家的事情。
這事若被娘親知道,還不得打死她?
別人不敢打她,她娘卻是非常捨得下手打的。
“等一下,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走?”燕苓上前欲拉小月兒衣袖。
小月兒一甩衣袖,飛身往花廳門外而去。
李燕苓驚訝,連忙飛身跟上。
這女子竟會輕功,他很吃驚,但他卻不準備放走她。
因為他有種直覺,這次放走了,他一輩子都找不到。
兩人在偌大的王府中玩起了追逐的遊戲。
李燕苓輕功略遜一籌,一時竟追不上小月兒。
小月兒道路不熟,不知道王府大門往哪兒走,在王府中亂轉。
實在無奈,她只得飛躍到一處房頭往四周看,似乎南邊有不少民宅。
往南出了這府,進到那些宅巷,要走就容易了。
就在她停留看方向的兩秒間,李燕苓已經飛身而來一把將她抱住。
小月兒掙扎,但李燕苓的力氣很大,抓着她的手,她根本無法掙脫。
“放開我!你抓着我做什麼?”
小月兒憤怒。這人就算對她有救命之恩,也不能控制她的自由。
李燕苓搖頭:“不放,放走了你,我便再找不到你了。”
小月兒被他抱着下了房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本王午休一會兒,便有人要來拆本王的房子了?”
一個氣度雍容,身穿綉金龍袍的男子從月亮門中走了出來。
李燕苓抓着小月兒的手,尷尬道:“叔祖說笑,侄孫只是與這女子有點小誤會。”
小月兒心中惱怒——什麼誤會?他們根本沒誤會!
那男子看向小月兒,神色一驚,問道:“苓兒,她是誰?”
李燕苓道:“她是侄孫在路上救下的一個商戶女。侄孫這次來叨擾叔祖,是想請叔祖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侄孫想要納她做側妃。”
皇子側妃本不算什麼重要的位置,但他母妃在宮中勢弱,一切由皇后做主,這李燕苓覺得小月兒出身太低,納她當夫人覺得委屈她,所以想要給她側妃位。但就因為商戶女的身份太低,他怕皇后不允,所以來找他的叔祖,想要讓叔祖去跟他父皇說。
只要他父皇同意,皇后那裏也不敢反對。
他的算盤打得挺好,可惜小月兒根本不買賬。
納側妃?小月兒一聽就莫名憤怒——她堂堂一個公主,竟讓她當側妃?
這事她根本沒同意,他憑什麼自作主張?
抬腳狠狠跺在李燕苓腳上。
李燕苓沒有提防,被她這一腳踩的結實,差點把腳骨踩斷了。
“唔……”李燕苓痛哼出聲,手一松,小月兒乘機閃身要走。
哪知才走兩步,那氣度雍容的男子已伸手擋在了她準備逃走的前路上。
人家如何從那月亮門過來的,她根本沒看見。
“越國公主既然來了,且容我這主人款待!”
男子一臉和氣卻極有氣勢,根本不容人拒絕。
小月兒覺得奇怪,自己不認識此人,也從未見過他,為何他一張口,就能說破她的身份?
“公主?”李燕苓忍着腳痛一臉驚疑。
男子一笑:“公主請到花廳用茶,本王有話說。”
小月兒想走,但她直覺這王爺的武功極高,她跑不了。
無奈,只得隨着二人去了花廳。
李燕苓被她踩了腳,走路一瘸一拐,一臉痛苦模樣,甚是失態。
丫鬟送上茶水。
小月兒坐着不說話。
男子自我介紹:“本王是應國俞都親王。”
小月兒聽母親說過,這俞都親王曾經是應國的攝政王,不僅有治國才能,而且武功很高。
幸好她剛剛沒想着要硬拼,在這種人物面前,別說硬拼,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本王見過丘宜王,他很小的時候,本王就見過。
公主你的長相,與丘宜王如出一轍,尤其這雙眼睛,本王想不出,除了你家的人,天下還能有誰能長成這樣?”
被人一眼看破身份,竟只是憑着長相,小月兒無話可說。
李御凌繼續說道:“丘宜王有兩子一女,公主今年……十四了吧?”
小月兒繼續沉默。
她是公主,被人識破身份,再被人說出年齡,很正常。
她從出生就是萬眾矚目的身份,人家知道她的情況不奇怪。
李御凌轉頭看着已經震驚得說不出的話來的李燕苓道:“苓兒,你想娶她,別說側妃,即便正妃,人家也未必答應。這事可不是你喜歡不喜歡,而是國事。”
“放我走!”小月兒不想討論什麼嫁不嫁的問題。也不想在這兩人身邊。
這個李御凌氣勢太強,她覺得不舒服。
李御凌輕笑:“公主殿下既然來了,我們自該盡地主之誼,以免將來貴國陛下說我們失了禮儀。”
這話說得虛偽,小月兒不耐煩,怒問:“你們抓着我不放,是想做什麼?”
越國是如何立國的,她心中很清楚。雖然三國十幾年不打仗,但恩怨卻從來沒有煙消雲散。
她覺得這什麼俞都親王,抓着她不放,一定是想拿她的性命去威脅父王,甚至皇爺爺。
俞都親王看着她笑道:“你生氣的樣子有些像你母親。
你問我們想做什麼?嗯,這個問題有點意思。
越國佔去應國大片土地,用個公主能不能換回來?
應該不能!”
李御凌似乎在回答她,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小月兒心中發涼,她直覺這事不會善了,現在聽這俞都親王這麼說,更加斷定要出大事。
俞都親王將她的憤怒和驚懼看在眼中,話鋒一轉道:“本王剛剛聽苓兒說,他救過你?”
說完這句,他轉頭看着李燕苓。
李燕苓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振奮精神說道:“侄孫幾天前在山中發現重傷昏迷的公主殿下,把她帶回別院精心醫治好,這才來拜見叔祖。”
“所以沒有苓兒相救,公主你可能會死在山中,對吧?”俞都親王悠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