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拂柳公子
道子根本就不甩乎馬一飛,馬一飛見狀心中大怒,冷漠是對他最大的鄙視,他馬一飛,太倉府的天才少年,絕對無法容忍這種鄙視。
突然馬一飛嘴角閃出了壞笑:“吳公子,這裏怎麼沒有見到三娘?你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還不是說,‘三娘,我們不裹’‘我娶你’的話來,這事本公子聽說后,是對你的風流當真是佩服的緊啊!”
說罷,馬一飛是哈哈大笑,眼睛則是在偷偷的觀察道子和琳琅的微表情變化。
道子沒有什麼,琳琅卻是俊美的臉蛋頓時陰雲密佈起來。
琳琅知道三娘是許大夫家的那位佳怡小姐,年齡和道子差不多,前段時間,裹腳風波鬧的沸沸揚揚,就是道子為了她。
雖然琳琅是後來者,雖然琳琅起初厭惡道子,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后,琳琅隱約把道子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了,如今聽到馬一飛的提醒自然臉色無比的陰沉。
道子覺察到琳琅神色不對,心中一個咯噔,他怕就怕這個,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真正的意中人,兩人相碰,或者取捨,這這這?
“馬石頭,本公子和三娘如何如何,干卿何事?”道子也不是好惹的,立馬反擊。
馬石頭?
琳琅,六七還有馬一飛以及馬一飛身後的少年起初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馬石頭是誰?可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這所謂的馬石頭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道子眼光灼灼的盯着馬一飛。
馬一飛,太倉府的神童,以石鼓詩打出名號。自然馬石頭指的就是馬一飛了。
噗嗤。
琳琅樂了。六七反應的慢,不過他也很快樂了。那幫追隨馬一飛的少年們則是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馬一飛此刻臉若醬紫的豬肝,他怒目道:“太倉府的恥辱,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本公子?”
道子見馬一飛盛怒,心中微微搖頭,小屁孩啊,哎!當下他道:“石頭你說的沒錯,本少爺是廢物,怎麼樣滿意了吧?”
道子雖然生理年齡小,但是心理年齡卻是個生性淡雅的成人,所以他懶得與小屁孩斗,乾脆直接認輸。
可是這種語氣與表情在馬一飛的心裏就是變成了對他最大的侮辱與歧視,他更是憤怒,擦粉的臉上因為猙獰,那粉子扑打扑打的往下掉着,看着很是另類。
“紈絝的廢物,你可敢與我比賭?”馬一飛道。
馬一飛身後的少年聞言面面相覷,其中一少年叫道:“一飛公子,那吳家紈絝廢物和他爹一樣就是一沒有文化的縮頭烏龜,你和比斗這不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嗎?聽小弟的勸,咱們走吧,和一個賤人之子的紈絝廢物生氣,不值得!”
“是啊,一飛公子,拂柳公子說的沒錯,咱們何必和一個賤人之子多廢話?”不少少年聞言紛紛叫嚷。
馬一飛聞言方才心情好了些,他這時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是失禮了,他正欲和琳琅說一些歉話,可是下一幕把他震住了。
只見道子以極快的速度跳到那名叫過拂公子的身前,然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脆響!
“你,罵我可以,侮辱我可以,但是罵我的家人,侮辱我的家人,就不可以。”
“你叫拂柳是嗎?是東丘陳家的子弟吧?你說我的父親是賤人,那你可知道你的祖父也是商賈出身,不知今日這話傳入你祖父耳中,他會怎麼做?”
道子說完殺氣騰騰的看着那名被自己打的嘴角出血的少年公子。這位公子道子是知道一些的,當初他父親帶他下鄉收租子時,遇到過拂柳的祖父,他曾經向道子的父親吳大善人炫耀過,說,自己有位孫子,叫拂柳,雖是年幼,但無論是《千字文》還是《百家姓》皆能倒背如流。他覺得他們陳家要在他孫子這一代擺脫商賈的身份了。
道子依稀記得那位陳老爺炫耀時那興奮驕傲的表情,所以如今聽到拂柳二字時,他立馬想起了此人的出身。
拂柳公子被打,本來是一腔怒氣,可是聽完道子的話后,想起祖父帶着期許的兇惡模樣,他渾身一哆嗦,暗罵自己,倒霉,怎麼偏惹這個紈絝煞星?
他縮了縮脖子,然後躲在眾少年身後不再言語了。
馬一飛見狀眉頭微緊,他瞥了一眼道子,沉聲道:“吳公子,雖然陳家公子說話不濟,但是打人終究是不對的,所以本公子希望,你能向拂柳公子道歉。”
道子聞言冷笑:“道歉?若是在孔老夫子所處的時代,辱人父母,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如今本公子沒有追究,對他拂柳公子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哼,你若不信,可問拂柳公子?”
道子說到這,看向躲在人群身後的陳拂柳,拂柳臉色一紅,低下頭去,諾諾不敢言。
馬一飛見陳拂柳認慫,暗罵一句:廢物!接着笑呵呵道:“既是如此,此事就接過了。”
“不過嗎?聽聞吳公子博文多才,更是一副長聯名傳我太倉府。值此良辰美景與諸位才俊皆在,何不作詩文一首為我等開開眼界?”馬一飛突然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他舊事重提賊笑道。
馬一飛一方面是想狠狠的打壓一下道子囂張的氣焰,二則也是想在琳琅面前露露臉,表現一些他“男人的肌肉”。
道子本欲不答應,可是那馬一飛身後的公子門又開始叫嚷起來,就琳琅都眼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道子心說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不過道子也不是隨便能拿捏之人,他說自己作可以,但是在場的人都要作,否則他不伺候。
眾少年聞言皆是舔了舔嘴唇,沉默了會兒,最終點了頭。
道子說先讓馬石頭先開始,馬一飛聽到道子又叫他馬石頭,他氣的差點栽倒,不過詩文的主動權在自己手,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
馬一飛冷笑,他掃視周遭,最終目光停留在了那顆院子中唯一的巨大的菩提樹上,手一指道:“我們便以此為題,或詩或賦,都可,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