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做人流

冉秋歌醒來時，入眼是一片蒼白的天花板。

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剛想起身，胃裏便一陣翻湧，冉秋歌扶着肚子趴在床邊一陣乾嘔，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這段時間，她瘦了不少。

以前的她總是嚷嚷着要減肥，可席城每天都想方設法的給她弄好吃的。她還總是抱怨他想把她喂成豬。

他說哪怕她胖成豬，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豬。他要把她這頭豬圈養起來，讓她一生一世都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可這些情話猶在耳邊，他懷裏的那個女人卻早已經不是她。

想起往事，冉秋歌的眼前已經模糊一片。

“吱！”的一聲輕響，有人推門而入。

冉秋歌抬頭，看見小娟，她眼底的光芒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冉小姐，費用先生已經托我幫你交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冉秋歌逼回眼中的淚意，“他人呢？”

小娟遲疑了一秒鐘，回道：“先生一早陪着蘇小姐回她老家了，好像是去給蘇小姐的父親過七十歲大壽去了吧。”

冉秋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良久她才沉聲開口：“他有來過嗎？”

小娟搖了搖頭：“先生說他很忙。”

“呵！”

冉秋歌自嘲的笑了笑。

他很忙，的確很忙。

在她躺在醫院病床上大出血時，他忙着陪他的情婦去給他未來的岳父大人獻殷勤。

他真的很忙！

“冉小姐，先生說了，如果你感覺好一點麻煩儘快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跟他的律師談。”

冉秋歌笑容諷刺，“跟律師談？他就這麼不想見我？”

小娟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冉秋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抹寂寥的笑意，只覺得身心俱疲。

她閉上眼睛，別過頭，鼻尖酸澀。

“我知道了，你轉告他讓他不用擔心，我會簽的。”

小娟離開之後，護士拿着B超單進來了。

“冉秋歌？”

“嗯。”

“你家屬呢？”

“家屬不在，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冉秋歌的心裏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她竟然懷孕了！

冉秋歌捏着那張沒有溫度的B超單，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懷孕八周，胎心明顯。

她盼了那麼久，可這個孩子為什麼來的這麼不是時候。

冉秋歌抿了抿唇，抬手推開了主治醫師辦公室的門。

“醫生，請問人流需要多久？”

“寶寶發育挺好的，你確定要流掉？如果你確定的話，我也可以馬上安排手術。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

冉秋歌勉強的勾了勾唇，可眼裏卻氤氳着淚意。

“不用考慮了，準備手術吧。”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冉秋歌的心裏卻有些害怕，她的手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衣服。

她知道，有些黑暗必須自己獨自闖過。

別怕，冉秋歌。沒什麼大不了的，睡一覺什麼都結束了。

帶着口罩的醫生冷漠的將她雙腿掰開，褪下了她的褲子。她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機器，任由他們搬弄着她的身體。

冉秋歌緩緩的閉上眼睛，眼前漸漸浮現席城的臉，他溫暖的掌心輕輕撫過她的面容。

溫柔的看着她說道：“寶貝，給我生個孩子好嗎？”

冉秋歌忽然睜開眼睛，掙扎着踹掉了醫生手中的針管。

“我不做了，我後悔了。你們讓開，我要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