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改變
看起來鄭智雍目前除了與winner的合作就沒有別的事情了,事實當然是不可能的,鄭智雍暫時不打算同時搞幾個大動作,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提前做的。
“開YouTube頻道,要運營好一個賬號就要有穩定的產出,我是在給自己找事情。”鄭智雍說。
雖說他2016年堪稱高產,搞成例行任務的話,也是挺累的。
“是不是有點像尹鍾信前輩的月刊?”李弘基說,尹鍾信那個每個月與其他歌手合作發表一首新歌的企劃已經運行了很多年了,“多久出一次新歌?”
“不一定是新歌,可能是改編,可能是cover,說不定還要測試一下什麼樣的曲風在海外有好的反應,在韓國也容易被接受,不以盈利為目的,怎樣都可以。”鄭智雍說。
攻燦:“這個模式……”
“想起了誰?”鄭智雍笑眯眯地說。
除了防彈少年團這個在沒有多少放送節目的情況下靠着作品和對網絡的靈活運用人氣一路攀升的新晉大勢,也沒有別人了吧。
“情況不完全一樣”,防彈少年團是七個人,背後還有穩定的製作團隊,鄭智雍則是單打獨鬥,MMO在這上面給不了他多少幫助,“但是可以試一下”。
雖然是有人做成過的事情,鄭智雍就算做得好也算不上什麼創舉,但是在與其他人的比較上面,鄭智雍的心態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平和的。就像他在MAMA說的那句“我已厭倦了單純的勝利”,在每件事情上都要搞成前無古人後不一定有來者,那不是有創新精神,那是偏執。
鄭智雍解釋了一下情況是如何不一樣,除了姜勝允以外都不怎麼擅長創作的眾人陷入了沉默。
“你如果需要主唱,可以給我打電話。”李弘基說。
其實只是隨口一說,鄭智雍的唱功是沒到主唱的程度,可MMO或者CJ也不缺會唱歌的人。
“如果我需要前輩的聲音的話。”李弘基所在的F.T.Island當年也有過風頭無兩的時候,不過那是十年前,現在李弘基的黃金期早已過去了。
沒有創作特長也找不到合適的製作人,即使作為歌手的實力出色,要一直紅下去也是很難的。
同樣是主唱的徐恩光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一是他雖然唱功很好,音色卻欠缺特點,並不是那麼適合solo,二是BTOB準備趁勝追擊,馬上就要回歸了。
“鄭鎰勛寫主打歌?”散夥以後鄭智雍和徐恩光順路走了一段,剛好聊上幾句,“你們終於要重新唱舞曲了?”
“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寫主打的是任炫植,我會覺得你們要繼續唱抒情”,鄭智雍說,“當然這是以前的印象了,說不定會有讓我刮目相看的東西呢,哥”。
“和你比起來,我們算不上什麼驚喜。”
鄭智雍笑了笑:“你們什麼時候回歸,三月嗎?”
“三月,遇不到你,應該也——”
“遇不到誰?”鄭智雍轉過頭,問。
“beast前輩”,徐恩光嘆了口氣,說,“後面應該叫highlight了”。
BTOB比beast晚出道三年,出道前後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同僚做得還成,家族愛沒有多少,連cube都不拿這個說事。當年4minute和beast剛出道的時候倒是綁在一起互相幫助,等到該各奔東西的時候,不還是各奔東西嗎?
cube在2016年的年底瘋狂使用拖字訣,表示“我們還在商量一切皆有可能”,終究還是沒有停下beast五個人自立門戶的腳步,既然不和cube續約選擇自己單幹,早早把和beast相關的東西全註冊了版權的cube當然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把名字交出去,五個人的beast最終改了名,用的是他們在cube的最後一張專輯的名字——highlight,並準備着他們作為highlight的回歸。
“怎麼,公司還想讓你們和beast撞?”鄭智雍一時改不了口。他更關心的是cube的想法,BTOB撞上beast,這說出來多難看啊。
“說不定呢”,徐恩光苦笑道,“有人說前輩會是公司最了解的對手,說不定能成為踏腳石”。
“還憋着氣呢。”鄭智雍嘲笑道。
看來洪勝成把朴鍾玟趕下了台,又找到Yedang的前社長申大南掌舵,cube也頂多是在推BTOB和Pentagon上達成了一致,關於如何處理開國功臣們的遺留問題,還是分歧頗多啊。
徐恩光也很頭疼,他和前輩們的關係算不上親密,但也絕不想看到上面的人憋不住氣,就拿自己所在的組合當槍使:“還有一種說法,有人想讓張賢勝前輩和練習生一起,用beast的名字活動。”
鄭智雍的臉繃住了。
“笑話”,他冷冷地說,“為了出氣,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如果真的發生了……”
“賢勝哥不會同意的”,鄭智雍篤定地說,在堅決之後,他終於慢慢地流露出了幾分難過的情緒,“他簽約的時候沒有太多期待,但未來會有什麼糟糕的事情,是很難預料到的”。
張賢勝和cube續約的時候,鄭智雍的想法就不樂觀,但他再怎麼往糟糕里想,也頂多能想到cube會將張賢勝扔在一邊不管,他現在的狀況,到了其他公司也很難活動,於是沒有反對。
誰能想得到cube還做得出拿張賢勝噁心他前隊友這樣的事呢?
徐恩光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心裏不舒服歸不舒服,鄭智雍不打算做出什麼行動,這牽扯到cube的內部矛盾,張賢勝自己會應對,當需要鄭智雍出動的時候,鄭智雍會義不容辭地站出來。
他對徐恩光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覺得當年還有點操心cube未來發展的自己已經很遙遠了。
“他們敢拿我噁心人我就噁心回去”,張賢勝的反應完全在鄭智雍的意料之內,“難道我順着他們做,就能得到好處嗎?”張賢勝與公司之間的矛盾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會隨着朴鍾玟的下台而輕易消弭。
“‘有點糟’變成了‘非常糟’啊”,鄭智雍說,“真的用不上我?好歹回歸一次啊”。
“如果我自己能做出一些東西來的話,不一定要回歸”,張賢勝平靜地說,“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你的頻道先放合作視頻,再後面說要放鋼琴改編?你的技術還行嗎?”
“夠用的,哥知道我要彈的是什麼嗎?”
“什麼?”
“101前段時間曾經找我邀過歌,主題曲,《pickme》那樣簡單又中毒的歌我哪裏會寫啊,幫不上忙,他們後來選中的那首挺不錯的,我和作曲家說了一聲,改了首鋼琴版,比較傷心的場合放。”
“你還不如直接去當rap導師”,張賢勝說,“剛好宰勝哥也在,我不在的話你們應該能相處愉快吧”。
“說不定呢”,鄭智雍笑道,“101那地方不去比較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我雖然不怕麻煩,沒必要的麻煩,還是不用招惹了,再說了,我現在的公司還有人要去呢”。
“火了怎麼辦?”
“我這不也蹭了點熱度嗎?後面說不定也有機會寫競演用的歌”,鄭智雍說,“明天哥有時間的話,幫我拍一下視頻吧”。
“好。”張賢勝前段時間還在cube練習,最近又有了不愉快的事,他索性不去了,專心梳理鄭智雍要做的那堆事情。和鄭智雍認識這麼久,有些事情張賢勝也明白了,雖說鄭智雍平時待人如春風般溫暖,本質也確實是個好人,但他很難交出自己的信任,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到大因為想法、感情、態度被懟了太多次的緣故。
他不會輕易地把反映了真實的自己的未發表作品給不信任的人看,我作為他信任的人又有空閑,不如做個助手。張賢勝想。
“放視頻的速度是一周三次的話,現在安排好的能撐多久?”鄭智雍問。
“頂多一個月,開始的時候要打‘人氣基礎’,不能只放一個視頻吧。”
“我有點後悔把練習生全送101去了,有個叫姜丹尼爾的跳舞挺好看,我還剩點舞曲,可以再潤色潤色。”然後視頻就能做出來了。
張賢勝:“你就會在這裏說吧。”
“當然啦”,鄭智雍也就是絞盡腦汁絞得腦袋疼隨口說一句,他又不打算培養idol,沒有把人按在手下不放的道理,“隨便想想,不能耽誤人家前途啊,在節目裏積累一點人氣然後去想推idol的公司最好,我就解放了,如果覺得前途不樂觀要轉行當伴舞什麼的,也可以繼續合作”。
這是鄭智雍的真實想法,他覺得自己想得很合理且靠譜。
張賢勝:“要是今年的101很火,比去年還要火,你的練習生也紅了呢?”
“美好的假設,但是可能性太低。”
“不要完全看概率,你是做藝人的,智雍”,張賢勝說,“我們經歷過的那些重大的變化,哪些是我們能提前想到的呢?”
“是啊。”那些重要的轉折,無論好壞,都在鄭智雍的意料之外。身為藝人,扼住命運的咽喉實在是高難度動作,“儘力而為”一詞,幾乎可以概括所有時刻的態度。
“但是為概率太小的事準備,時間上不划算,我們還是說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吧”,鄭智雍說,“哥覺得古風怎麼樣?VIXX又有新概念了,我不是有一些用傳統樂器編曲的demo嗎,在想要不要加入,還是等winner的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我記得你有個文件夾,在你的作品裏面曲子旁邊沒有相應的歌詞註解,這情況真少見”,鄭智雍與男團合作時的陰影從何而來張賢勝在清楚不過,但是過去他說不動鄭智雍,是否與VIXX合作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所以張賢勝不打算對此說什麼,“沒有主題也沒關係嗎?”
“意蘊為主吧,他們說靈感來自中國的《桃花源記》,但是僅靠那篇文章寫歌是不是有點難?嗯……我加點東西”,鄭智雍隨手在他的歌詞本上寫下了一句話,“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雨濃,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好了”,他對張賢勝笑了笑,“後面的記不住了”。
“我完全沒有聽過”,張賢勝說,“好像是你會感興趣的意境,感興趣的話,就去做吧,沒人要求你一定要做音源大物,每首歌都有很好的成績”。
“哥也覺得不太樂觀是吧?音源的基礎不算好,去年又回歸了三次,我挺擔心粉絲的購買力的。”這話鄭智雍沒法和VIXX直說,沒想到張賢勝居然和他有着同樣的想法。
“他們有自己的計劃,這不是你訣定的”,張賢勝說,“還是你覺得有哪個人會一直贏?你?與你合作的idol?”
“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鄭智雍知道好的固有印象可以讓他在音樂方面的嘗試事半功倍,所以才會追求好的結果,但是這中間的尺度並不是那麼容易把握,特別是這中間摻進了鄭智雍的責任感的時候。
“不,你本來就是個很好,也很厲害的人,同時你也有缺點,有做不到的事情”,張賢勝笑了笑,說,“當然,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麼”。
“哥?”
“事情是會不斷變化的,你眼裏的我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變?”張賢勝的表情一直以來都稱不上活潑,但是當他卸下沉默彆扭的外殼,掏出自己的真心,表情什麼的也就無關緊要了,“說不定你希望我能做到的那些事情,我有一天真得能做到呢”。
“只要那對哥是好的事情。”朋友間的意見不合鄭智雍見過太多,他只希望張賢勝能做出對他自己有利的決定——雖然這很難。
“那可不一定,每個人對‘好’得標準不一樣,你也沒資格說我。”張賢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