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救災

103.第一百零三章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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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漱看了她一眼,將眾人託付給了閔秀清,急急地跟着丫鬟去了事發現場。

閔秀清想着自己作為芙蓉社的社主,不好不過問一聲,便在安撫了眾人幾句后,也剋制着心裏的不適過去了。留在原地的姑娘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下的,都不知道說什麼。這其中,就數許樂芳和朱儀秀的臉色最難看。

溫含章摸着朱儀秀的手上滿是冷汗,忙叫了一個嬤嬤模樣的人過來,問道:“這裏可有讓賓客休息的地方?”

能讓梅玉漱看上調來伺候宴席的下人,素質就不會太差。這位嬤嬤自稱姓朱,是梅玉漱院裏伺候的,梅府一向最重規矩,主人沒發話便不好隨便出聲,朱嬤嬤看着眼前這些金貴的姑娘們臉上都白了一層,心裏就咯噔一聲:若是再有姑娘在梅園出事了,他們今日這些伺候的人都得不着好。

幸好溫含章將她叫了出來,她感激地回話道:“有有有,我們姑娘都準備妥當的,在離這裏不遠有一處小樓,我帶眾位姑娘們過去休息。”

朱嬤嬤將眾人領到一座小樓上,想着芙蓉社的大家小姐們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的,怕嚇出個好歹來,又讓人端來了安神湯。但溫含章嗅着杯中的湯汁,卻仍是心神不寧。她和朱儀秀對看了一眼,溫含章悄悄叫來了朱嬤嬤,問現在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

朱嬤嬤有些尷尬,道:“我一直在這邊伺候着,也不知道外面如何。”

溫含章就讓她下去了,心想着梅府的下人果真訓練有素。過了一刻鐘左右,春暖和朱儀秀的丫鬟冷兮悄無聲息地上樓來了。兩人彙報的都是壞消息。張珍真的模樣看着很不好。

又差不多一刻鐘,梅玉漱和閔秀清也回來了。梅玉漱還好,雖臉色雪白,卻仍是走着過來的。閔秀清的模樣就有些慘了,她怕血,一見滿地的血,腿腳就軟了三分,梅玉漱怕她出事,一直讓人扶着她。閔秀清便是在貼身丫鬟的相扶中過來的。

梅玉漱一來,朱嬤嬤就上前對她耳語了一番,她邊聽邊點頭,神色雖疲憊,看着還有力氣。待到朱嬤嬤下去,她才道:“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在梅園開社的事怕不能繼續進行了。”緩了一下,見眾人都眼巴巴看着她,又道:“具體情況,關乎別人家事,我也不好細說。剛才我已經讓人通知了昭遠將軍府上,他們那邊興許待會兒就來人了。”

閔秀清這時已經略好了些,她語氣溫和道:“事發突然,梅姑娘不必在意。大家不必過多猜測,終歸是張家的內事,我們外人也不好參與。今日的活動便就此取消,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雖然梅玉漱和閔秀清都沒有多說,但鑼鼓聽音,說話聽聲,兩人都是同樣的口徑,姑娘們腦補都能腦補出一出好戲。一位姑娘就扶着胸口后怕道:“將軍府究竟怎麼了,先是妹妹打姐姐,現下兩姐妹走着走着,妹妹就突然尋了短見,這也太嚇人了。怎的一時說不好,就作出這種、這種……”後面的話一直噎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有人接話:“哎……那姑娘也太心窄了些。”

又有人突發奇想,問溫含章:“溫姑娘之前不是和張琦真交好嗎,你看這件事會不會是張琦真作下的?”

溫含章看了一下問話的人,是寧遠侯府三房的嫡姑娘鍾爾嵐,按輩分,鍾爾嵐應該喊鍾涵一聲二哥,但這位鍾姑娘似乎對鍾涵有些意見,便是遇見了溫含章時對她也是淡淡。

這回是她第一次跟溫含章說話,溫含章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便道:“流言傷人,我不好隨便猜測,若是口無遮攔說錯話就不好了。”想着張琦真今日最後看着她那兇狠的模樣,且她又牽扯進這樣的事,溫含章心中十分不得勁。

突得有人諷刺道:“說什麼不好猜測?誰不知道往日裏張琦真都是跟在你身後轉着的,我們上次在京郊踏青親眼看到張家家醜,溫姑娘當時不也在若河邊嗎?”

溫含章沒想到還有人惦記着找她的麻煩,她道:“雲姑娘這話好沒道理!上月京郊踏青張家發生的事,我是後頭才知道的,但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隨意參與處置別人的家事可不是我們伯府的教養。雲姑娘當時在場,不也沒有上前阻止嗎?且我和張琦真又不是一家的姐妹,說什麼她在我身後跟着,難道她是我家的丫鬟僕人?再者說,我們芙蓉社開社時一般都是五人一組,誰不是湊在一起好參加活動的?按雲姑娘的道理,芙蓉社中倒有大半人都是跟在別人身後轉着的。”

沒想到雲清容仍是不依不饒:“溫姑娘莫不是想着自己就要退社了,就想跟張琦真撇清關係吧?”

芙蓉社的規矩,姑娘一旦嫁人就自動退社。先前有好幾位姑娘都是如此,只有溫含章,夫家都下聘了,還厚着臉皮來參加活動。想起溫含章的夫婿是誰,雲清容更嫉妒地紅了眼睛。

溫含章轉過身來正正看着她,雲清容不過一個戶部郎中之女,一向跟在梅玉漱後面跑,溫含章從沒跟她起過矛盾,實是不知道為何她就逮着她一人發難。

她直接道:“什麼撇清關係的,難道今日張家姐妹的事是我指使的?我們永平伯府不才,卻也是開國元勛,府里至今供奉着太祖賜下的金書鐵券,絕不容旁人含沙射影敗壞祖宗傳下來的名聲!雲姑娘若有證據大可直言,這種牽強附會的罪名,我是死也不會認的。若雲姑娘硬要把這個罪名栽贓到我頭上,我待會回家就讓家母遞帖子上告,就算在皇後娘娘面前也要把這事掰扯個清楚!”

閔秀清見溫含章把話說得這麼嚴重,有些覺得雲清容沒眼色,忙和稀泥道:“大家都是芙蓉社的姐妹,雲姑娘只是好奇問一句而已,應該不是溫姑娘想的那樣。”

雲清容的爹是科舉晉身,因有幾分運氣,才升到了如今的品級。在她爹沒金榜題名前,他們全家過得都是鄉下小地主生活。聽見溫含章說什麼金書鐵券,上告皇后的,她心上有些發虛,但仍是嘴硬道:“不是就不是,我就是問問而已!”

朱儀秀早就煩了雲清容,便道:“事關名聲,你倒是也被人問在臉上試試?”雲清容漲紅着臉不說話了。芙蓉社裏有一樣是勛貴出身的,都輕蔑地看着雲清容。勛貴子弟和科舉入仕的官員,一向是不太對付的。

梅玉漱此時看了雲清容一眼,雲清容被她看得神色狼狽,別過了頭。

衛紹親自引了溫子明到書房,溫子明來這院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一口后皺着眉頭咂了咂嘴,打開茶蓋看了一臉,竟是一壺蓮心苦茶,他給衛紹倒了一杯,又是悲傷又是苦楚地說道:“這一杯蓮心茶便算是為你洗塵了,李先生最近盯得緊,今日我只能出來一個時辰。”

那老先生,居然敢在背後告黑狀!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虧他在他面前還做低伏小的。

自從衛紹中了傳臚后,李松春便對着他喋喋不休。說是衛紹一介寒門子弟,不過偶爾過伯府蹭了幾次小課便能考取二甲頭名,他從小帶着他念書,心力交瘁,不厭其煩,若他到時候比不上衛紹的名次,他這張老臉簡直沒處擱去。這一個多月他為著他的顏面能有處安放,說是懸樑刺股都不為過,書房裏他慣用的那幾管上好狼毫制的毛筆,筆頭都快被他寫禿了。

溫子明一貫是水晶肚腸,洞察人心,怎會不知道李松春怎麼想的。李先生在伯府中一坐館便是九年之久,不僅經常用他當年一着不慎滿盤皆輸的事迹對着他耳提面命,還時不時就用戒尺加大棒加以威脅,讓溫子明頗感壓力山大。只是想着他一把年紀至今未曾婚娶,又近九年如一日對他嘔心瀝血,溫子明才強忍着每日被訓成狗的吐血心情,老老實實按他規劃的科舉大計向前邁進。

衛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一口飲盡,道:“李先生一向嚴厲,若你能堅持再打磨幾年,必定受益匪淺。”想了想,又道:“到時候許是名次還要在我之上。”

他此番高中傳臚有大半是託了溫子明的福。溫子明性格跳脫,他一個窮舉子,當年也不知道是哪裏入了他的眼,兩人在才墨堂相遇幾回后,溫子明居然邀他同蹭李先生的小課堂。衛紹幾番猜測都不得結論,也就厚着臉皮,三不五時上門請教。李先生確實於科舉上頗有心得,此次會試,他能答對最後一道雜論,還是有賴於平時李先生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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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懼內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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