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人者 并州張陽!
月黑風高殺人時
黑夜中的壺關,相當的安靜,有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與祥和,就連快速行走在街道上的張陽心頭都升起一絲的不忍。
但世道早就亂了,他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他!
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兩條路!一條乃是生路,殺了原上黨郡守,一條則是不折不扣的死路。
黑夜中的郡守府邸,沒有像外面的其餘州郡的郡守府邸一般燈火通明的,反而黑沉沉的,有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勁,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欲要把人給吞噬掉。
“公劉,這裏就是郡守府?”
張陽張了張嘴巴,有點難以置信道。
一個郡守府邸,可以說光正偉大的,但現在不僅連光正偉大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魑魅魍魎感覺。
“回稟公子,這裏正是郡守府邸,只是這座郡守府邸可內有乾坤,此事還要從數年前說起。”
躲在陰暗處,史渙便長話短說,把這座陰陽怪氣的郡守府邸的來歷給說了個清楚。
原來在光和五年時,當地有遊俠兒在黑夜中,差一點直接取了原上黨郡守的項上人頭,那一次經歷,徹底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不然不用這般縮着頭做人。
“那公劉你...”
“哈,公子且放心,恰好,當年卑職當遊俠兒時,救了一泥瓦匠的性命,正好的是,這泥瓦匠乃是當日建築這間郡守府邸的工匠,之所以被卑職救下來,完全就是因為那個狗賊要殺人!”
史渙雙齒不斷磨合著。
聞言,張陽微微楞了一下,看來上天還是帶他不薄,這麼好的,就找上史渙,不然這事也不會這般輕巧。
“公子隨我走。”
二人穿着夜行衣在黑夜中緩慢的潛行,就跟一隻蝸牛一般,小心翼翼的躲開四周巡查的軍士。
“就是這裏。”
在西北角的地方,無論是太陽光還是月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四周早已經是青苔密佈,牆體間只留下一道道的青苔與牆形成一體。
“公子就是這裏。”
史渙一推,隨之便推出一人大的狗洞出來,隨之目光灼灼的望向張陽。
這是一個狗洞。
他可爬,但他怕張陽不肯怕。
心中正在猶豫之間,正欲要開口時,便見到一人快速的鑽了進去。
見狀,史渙心知自己多心了,快速的跟隨在張陽的屁股後面。
誰也不知道,西北角處悄悄的進來了兩個人。
路經此處的兩個軍士倒是聽到了一點動靜,其中一人疑惑道:“老大,剛才的動靜你聽到沒有。”
“啊?”
被喚作老大的軍士頂着黑眼圈,眼神略微無神不解的回應着。
一臉什麼鬼聲音的樣子,倒是讓同伴下意思的摸了一下脖頸,傻傻的笑了笑,心知自己的同伴已經多日未睡,現在困的緊,那裏還有心思放在這上面,隨之邁着步子欲要往西南角的方向而去。
正當起步時,西北角的傳來一陣貓叫聲。
這一聲貓叫,兩個軍士一提精神,彷彿打了雞血,謹慎的向著四周張望着,等沒有見到人後,眼神迷離被喚作老大的軍士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幸虧這只是三夫人的貓偷偷的跑出來,不然...不然...”
另外一人深以為然的點頭,誰都知道郡守的三姨太,喜愛養貓,尤其是喜歡在三更半夜的把貓給帶出來溜達,隨之二人快速的邁着步子離開了西南角。
西南角的一片小草叢中,史渙與張陽二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輕鬆。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那麼一點,今日他們二人就要交代這裏。
二人輕身一躍,躍出數米后,便悄無聲息的向著郡守府的深處走去。
誰也沒有看見,草叢中一具女屍年齡約莫着有三十歲上下,舌頭微微吐了出來,正大的眸子,脖子一扭,早已經沒有呼吸....
只剩下兩隻貓兒在身邊不停的叫喚着,似乎在亦或着主人為何沒有像以往一般捋着它們的毛髮。
“公子就是這裏了。”
史渙指着藏於假山內的洞口道。
“進去。”
洞口很小,只能容乃一人行走,當張陽踏入進去的時候,便明白這位原上黨郡守究竟有多麼的惜命,外面乃是假象,裏面才是他真正的藏身之所。
只容許一人走的通道。
如此就算是城破那一日,留下幾個心腹,擋在通道中,剩下的時間,足以他用來逃生。
用屁股想都能猜到這間密室中定然藏有逃生通道。
一時間,張陽感慨萬分,這簡直就是老天爺在幫他啊!
“東西帶了沒有。”
密道過小,這樣也造成,聲音容易被最大程度的放大,很容易驚醒密室中的人,於是乎,張陽只能讓史渙伸出手來,在他的手掌心寫下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史渙微微的頷首。
以往做為一名遊俠兒,身上必帶着的迷煙怎麼可能沒帶。
從甬道中,張陽史渙二人就能聽到鼾聲如雷聲。
迷煙從史渙的嘴中輕輕的一吹,順着甬道慢慢的瀰漫在密室中。
正在熟睡中的原上黨郡守正在懷抱着美人。
熟睡中的他脖子一扭,與身邊的兩個美人一般,同時扭了過去,睡的就跟一頭死豬一般。
張陽對着史渙擺了一下頭,從甬道中走了下來,就見到赤裸裸的身體摟着兩位美人的中年男子,直接掀開被子,見到那活,二人噗嗤一笑,倒是明白為何甬道中連一個心腹都沒有,恐怕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站在原上黨郡守面前,張陽眼神一冷,雙手順着他的腦袋提了出來,隨之一用力,只聽到咔擦一聲,脖頸被扭斷的聲音。
“走!”
密室中通道早已經被史渙找了出來,基本不花費什麼力氣,一個顯眼的書架擺在那裏,只要腦筋不抽筋,基本都能明白這裏絕對藏着秘密。
提着原上黨郡守的屍體,二人從密道中直接逃了出去。
從密道直接通往壺關外,二人就在壺關外,遇到張楊派遣的人馬在外面候着,見到張陽提着一個人的屍體,緩慢的走了過來后,眾人皆愣在了那裏。
隨之看清屍體乃是原上黨郡守時,在場數人的眼神一變,隨之心悅誠服道:“見過少主。”
這一聲少主發自肺腑,不帶半點的虛假。
對於史渙他們也了解,他們也承認史渙有本事,但要說史渙的本事大到這個地步,他們還真的不信。
不說其他,就單單說這膽子,史渙的膽子就沒有這麼大。
但.....
毋庸置疑,殺人的人正是他們以往看不起的紈絝公子——張陽。
“諸位辛苦。”
張陽直接把原上黨郡守的屍體丟給下屬,騎在馬背上,低頭瞧了一眼馬蹄子,心中隱約中浮現出了一種想法。
“公子接下來該做什麼。”
史渙的聲音打斷張陽的思考,聞言張陽一齜牙自信的看着壺關笑道:“等天亮!”
天一亮!
只見張陽直接提着上黨郡守的屍體,隻身來到壺關底下,一隻手拿着刀,一隻手提着屍體,高聲吶喊道:“老賊屍首在此!”
“殺人者!”
“并州張陽!”
還未等城門的士卒反應過來,就見到一顆碩大的腦袋飛了過來,一個守城的士卒下意識的接住,等看着自己手中提着是什麼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慌失措的吶喊着:“不...不好了!郡守...郡守死了!”
一語石破天驚,打破壺關的安寧。
剎那間,等城樓上的將領反應過來后,只待睜眼的瞬間。
一匹馬!
一個人!
一騎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