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四方雲動(7)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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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嘛..。菜豬還是需要你們的支持的。
大堂內
李儒臉上帶着一幅詭異的面具,面具上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種種的複雜的情緒全部融合在了一塊。
坐在李儒身邊的蔡邕眼神有點異樣,李儒帶着的這張面具,讓他覺得有點神奇。
種種的情緒糅雜在一起,最後融匯成一張面孔上。
巧奪天工!
蔡邕的腦海裏面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製作這個面具的匠人這雙手可以說是當世無雙了,至少這麼多年來,他還未曾見過這等精美的面具。
今日能夠見到,蔡邕也覺得不枉此行了。
“蔡公為何直盯着李某人。”
對於眼神一向是極為敏感的李儒,有點疑惑的問道。
“老夫有一事不明白,要問問文優了。”
“蔡邕忌口,李文優已經死了,死在了長安城的大火中,我乃是李優,字文儒。”
聞言,蔡邕稍稍一愣,當即反應了過來,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相當有趣的人,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到這麼有趣的人。
微微眯着眼睛,蔡邕捋着鬍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而,似乎看透了蔡邕的想法的李儒,那雙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卻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如今說是李儒金蟬脫殼也好,亦或是他重新做人也罷。
當今的這個舞台上,終究有他的一席之地。
“蔡大家有何喜事,不如與我說道說道...”
遠處傳來一陣爽然的笑聲,打破了此間二人的沉默。
邁着驕傲的步伐,張楊的身影瞬間映入了他們二人的眼裏。
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幾個字非常適合現在的張楊,春風滿面喜色直接印在粗狂的面上。
想想也是該驕傲了。
做老爹的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卻生出了一頭潛龍,一頭有望逐鹿九五至尊之位的潛龍,無論換做誰,都會由衷的自豪,為自己的子嗣感到驕傲。
再說了,張楊才娶過門沒有多久的張王思給張楊生了一個兒子。
望子成龍!
子成龍后往往不會在父親的身邊,作為父親的驕傲,只能在前進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其他人是如此,張陽也是如此,隨意他的老爹張楊雖然驕傲,但是也是相當的寂寞。
如今...
隨着小兒子的出世,張楊的遺憾都得到填充。
這輩子啊..
當爹的能當到他這個地步,也該知足了。
“郡守。”
蔡邕欲要行禮時,卻見張楊幾步上前立即扶住蔡邕。
這可是他未來的親家,而且蔡邕還是當世大儒之一,張楊豈能接受蔡邕的這一禮,蔡邕也非是迂腐之人,很快的順着張楊為他搭設后的台階走了下來,隨之慢慢的起身。
等蔡邕起身後,張楊才把視線緩緩的落在蔡邕身邊的帶着面具的人問道:“蔡大家不知這位是?”
“在下李優,西涼人。”
簡單的七個字,瞬間讓張楊臉色一變。
面具!
西涼...
還有蔡邕的神態,張楊雖然是武夫,但並不就是他就真的是一個蠢蛋了,反而,現在的張楊腦袋瓜子格外的清醒,額頭上的冷汗不禁慢慢的流了下來,同時,張楊的嘴角也微微的揚起,流露出一抹得意....
“李先生請上座。”
張楊的選擇很明智,縱然他猜錯了,但是能讓蔡邕看重的人定然是一位大才,倘若他猜對了,那麼真的就是賺到了。
“李某何等何能...”
聞言,李儒神色一變,睿智且有平靜的眼眸中掀起了一絲的漣漪,終於張楊的舉動還是打動了他。
人非鐵石,做不到那種鐵石心腸。
見狀李儒猶豫不決,張楊也不顧其他,直接挽着的手腕硬生生的拉着了李儒坐在上座上,旋即佯怒道:“先生的架子有點大,我只能如此了。”
張楊的話語中雖然帶着玩笑之色,但話中帶着的善意,他們同樣的也能感受的到。
張楊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蔡邕的眼睛中,心中暗暗讚歎道:“難怪一路走來,并州平安無事,固然有各地縣令郡守的功勞,但張稚叔也是功不可沒。”
主心骨!
定海針!
并州的主人張陽不在,那麼他的老爹就是并州的主人。
當然了,并州的主人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一旦稍有不慎,就有萬劫不復的危險,甚至有可能把張陽倖幸苦苦打下來的基業給毀於一旦,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但并州如今安然無恙,只能說明在他們看來平庸的原上黨郡守張陽有着別人比不得的本領,優點藏的太深了,也只有隨着時間的流逝,張稚叔的本領才會慢慢的顯露出來。
“我欲請先生幫我兒鎮守并州,不知先生可願意。”
等李儒坐下來后,張楊親自為李儒倒上一杯水,眼巴巴的問道。
禮他做足了!
面子他也給足了。
換做誰都心動了。
誠意感人。
士為知己者死!
難道就真的僅僅只是懂自己的人?
非也!
所謂知己,乃是能給予自己足夠尊重的人。
張楊給予了李儒足夠的尊重。
“郡守都已經開口,李某在不答應未免太不識好歹了。”
李儒起身,深深的朝着張楊行了一禮。
朝着他當年完全看不上的人行了一禮,這一禮,發自肺腑,不帶着半丁點的假。
“好!好!好啊!”
得到答案的張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非常的開心,非常的得意。
他的兒子是一頭龍,他總不能當一頭狗...
至少也是一頭山中的猛虎。
“張襄!”
“老奴在。”
“騰出上好的廂房給李先生。”
“諾!”
張襄微微笑着的面龐,笑容在他的臉上變得更深刻了。
“郡守這是....”
“不必多言。”
張楊立即擺手阻止了李儒的話,旋即張楊笑道:“李先生可否跟着張襄一同前往,瞅瞅房間可否稱心如意了?”
“無需。”
李儒笑着搖頭道,張楊已經安排到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只能賣了渾身上下的一斤三兩肉給張氏父子了。
雖然今後會苦一點累一點...
但這不就是他所想要的生活。
紙醉金迷的生活固然...
逍遙自在放浪形該
但這樣的生活卻不是他所想要的。
“報!”
“何事。”
張楊那毛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餓虎般深藏的雙眼.這一刻的張楊顯得有點不悅了,猶如沉睡中的老虎張開了嗜血的獠牙。
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打擾他拉攏一位大才的話,說不得就要提起許久不曾動過的屠刀了,殺一二人瞅瞅,讓這些人明白,他張稚叔的刀還未腐朽,誰想要試一試,他隨時歡迎。
殺人立威的事情,他並沒有少做,但自從把上黨交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后,隨着地盤變得越來越大,張楊就開始收斂着自己的殺性,其中有一個目的很簡單...
就是為了替張陽收買人心,在并州的百姓豎立出一個形象來。
老好人...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個惡人在怎麼生氣,在怎麼壞也壞不到哪裏去,若是一個老好人壞起來的話...
那麼就是真正的壞了,那種壞是壞到骨子裏面,那種壞是要人命的壞。
老實人一旦壞起來,就是焉壞焉壞的...
“回稟老爺,河內司馬防要見老爺。”
“司馬防?”
刷的一下,張楊的手微微的一抖。
若是來人只是司馬朗的話,張楊尚且不會如此,但是來人可是司馬防啊!
司馬儁已經老了,老到半個身子進了鬼門關,他得知司馬儁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有時候已經開始講起了胡話,種種的癥狀都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
他來了!
就等於代表着司馬家...
曾幾何時,這些人的眼中可曾有過自己。
“在那裏。”
說出這話的時候,張楊的聲音微微有點顫抖。
“郡守,你代表着可是主公,可是偌大的并州。”
就在這個時候,李儒的聲音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了下來,瞬間把他澆的個透心量...
很快的,張楊冷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境,隨後朝着李儒躬身一禮。
隨之,只見李儒微微一側身,避開張楊這一禮道:“這乃我的本分,郡守嚴重了。”
聞言,張楊笑了。
這一笑...
那種感覺瞬間驅散的一乾二淨,
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在這一刻,他終於像是一名郡守...
氣度他有了...
來到大門口,張楊站在那裏,朝着站在門口的司馬防道:“司馬家主今日來高都所為何事。”
“張郡守...”
司馬防心中微微一驚,龍行虎步之間,已經有了一番氣度,當年他也見過張楊,那時的張楊何曾這樣,只是比起他的兒子來,還是遜色不少。
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有些東西可以潛移默化的,比如他們這些豪強世家的為什麼佔據着天下最好的資源...
就是他們的父輩的努力...
無論哪個時代都是一個拼爹的時代,能靠着自己崛起的,最後自己的子孫就是在拼自己,有一個厲害的祖宗固然是值得吹噓的,但自己若是厲害起來,讓後輩子孫去吹噓自己,這種事情豈不是更驕傲。
這就是為什麼望子成龍了...
“各人有各人的機遇,羨慕不來...”
“我來乃是與郡守相商要事。”
要事?
見司馬防露出自己的目的,張楊心裏瞬間一咯噔,開始變得有點謹慎了起來。
微微皺着眉頭,似乎要有點不解,有點訝異...
“司馬家主裏面請等片刻。”
事未先問,張楊讓司馬防先等等...
司馬家的人一向是無利不早起的人,年輕一輩中還看不出來,但是老一輩的人..
張楊他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甚至可以說不僅僅只是一個司馬家如此,其餘的豪情世家也是一個樣子,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好。”
這裏是并州,是上黨是高都!並非他的河內溫縣,容不得司馬防拒絕。
更何況,現在司馬家與張家乃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也拒絕不了。
“張襄帶司馬家主休息一番。”
“諾!”
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張襄帶着司馬防等人一路走着,在西廂房中落了腳。
匆匆回到大堂中的張楊面色凝重的望着李儒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聞言,李儒微微一頷首旋即起身緊隨在張楊的身後,進入了一間密室中,而一旁的蔡邕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依舊靜靜的坐着,似乎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反而嘴角輕輕的一揚,讚歎張楊的做法,要是他與李儒坐在這裏談事,說不得他就看不上了...
密室中
只有李儒、張楊二人,張楊緊鎖着眉峰道:“李先生.....”
張楊便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儒,他猜不透司馬防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張楊知道眼前的帶着面具姓李名喚李優的人一定能看的出司馬防再打着什麼主意。
靜靜的聆聽着張楊敘說的李儒,心裏越來越驚訝,旋即滿臉感慨道:“主公深謀遠慮,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司馬元芳恐怕是打私塾的主意。”
“此話怎講?”
張楊心裏一喜,暗自竊喜自己的果決,果不其然他果然知道。
但是知道沒有用啊,還是有一個因果出來。
“郡守可知主公的做法恐怕要與天下的世家門閥作對了,只是看似弊處大,同樣的利處也大...利弊得失,扛過去了就是利,抗不過去就是害了...”
這句話,張楊聽懂了...
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李儒來點明,張楊心裏早已經有數,甚至比誰都要看的清楚。
“功在千秋之舉,司馬儁這隻老狐狸看來在將死之際還是出手了,他要在主公身上賭一把,賭一把主公的功在千秋之舉。
“我該如何做?”
“答應他!但名額只有三人。”
“為何?”
“郡守,倘若伯喈公未來,那麼就全權的答應下來也無不可,但是伯喈公來,你莫要小覷伯喈公的能量,至少在士林中,能與他媲美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都已經走在黃泉路上,能剩下的,寥寥無幾了,司馬家唯一拿的出來的也只有藏在路上的司馬微還有一個外人胡昭罷了,但就算他們又如何與伯喈公相提並論...”
名望有些時候是累贅,有些時候又是非常好用的東西...
比如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