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異變
一十二年,風過無痕。一個對於修道之人微不足道的歲月。卻在這短短的十年間,三界局勢發生了驚人的意外。因為不論是仙還是妖,甚至是人。每個人都算漏了一個人。誰也不會想到,溫鈺會突然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在這十二年中,無論是天上還是人間,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的身影。
崇州夜店,此刻已經到了子夜時分。家家戶戶俱都熄滅了燈火,惟有路旁的夜店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寒冬季節,屋外的寒風一陣緊過一陣,“嗚嗚”地彷彿如同上蒼的哽咽聲般,看來這一夜,又將會是一個悲涼的夜晚。
小二如是想着,抬頭向自己店了的客人們望去。寬闊的大廳里擺放着五十多張桌椅,此刻數十人圍在中間的大桌周圍,正侃侃而談。
儘管夜色已經低沉,但是以說書為生的先生卻已經秉燭端坐,口若懸河一般高聲言語。店小二輕輕的搖了搖頭,肯定又是在講義王的事情。自己來了兩年,也不知道聽這南來北往的客人將這神仙一般的人物說了多少遍了。
小二細耳一聽,果然自己沒有猜錯,這老先生又在那賣弄起那連自己都會背誦的逆天之事。天下間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可以單憑一支手去硬抗天雷嗎?
此時,眾人圍繞在中間的那名老先生正高聲說道:“你們也許有人見到了,也許有人沒見到吧?我當時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義王殿下可是了不得呀,就一支手!看見沒,就是這麼一支左手向天一頂,那閃電,就立刻亮不亮?猛不猛?你們說?”
見眾人齊聲應喝,老先生喝了口茶,這才繼續說道:“如此迅猛疾速的閃電,遠遠看去,就足有泰山大小呢,就這樣被義王殿下一隻手捉住。只聽他一聲怒喝,那可是據說萬里河山都連連數抖,整個天地都沒有了光芒。當時雖然是短短的一瞬間,卻是天昏地暗,所有的光芒都比義王壓了下來。當時可是大白天,上一刻還是烈日當頭呢。”
他口中正說著,身後靠窗那張桌上一個青衣男子突然插嘴問道:“這麼說來,他豈不是神仙一流的人物?聽你們說來,似乎還很羨慕他了?”
那老先生一怔,還未說話,一旁大的幾個粗豪大漢就已經首先開口罵了一聲:“你小子真是狗眼。誰不知道義王是我們大唐第一奇才,不論道行還是武功,俱是天下之最。你小子要敢對他不敬,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扁你。”(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着你!)
那人微微抬頭,在這朦朧的燈光中無法看清他的神情,只是冷冷的一笑,便自搖了搖頭,開口言道:“凡人看凡事,無須太認真。聽過就算吧。”
大漢本是不想與他多辯,此刻卻突然騰身而起,怒拍一下桌子,厲聲喝道:“小子,聽你的口氣,你倒不凡起來了。老子看你就是個病夫。”
“是嗎?”那人微微將頭透了出來,一臉青綠之色,大是駭人,冷冷的笑道:“沒錯,我此刻便是一個病夫。也許,都已經再也無法稱之為人了。”
大漢頓時一呆,似乎連心臟都險些被嚇了出來。愣了一會,頓時大嚎一聲“鬼呀!”立刻轉身向後飛奔而去。
不到片刻工夫,整座茶樓就已經走的人去樓空,惟有那小二與掌柜此刻躲在櫃枱裏面瑟瑟發抖。那人緩緩的站起身來,似乎真的因為體弱多病,連起身也不住顫抖。伏着桌角,輕輕吐了口濁去,將目光看向小二,低聲說了一句:“小二,結帳。”
店小二見他滿臉病容,就如垂死一般,這才將緊懸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桌面的飯菜,低聲說道:“客官,承惠一兩銀子。”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右手微震從懷中取出了一兩銀子交到小二手中。向店外緩步走去,到得店門,突然回頭問道:“小二,如果我就是你們嘴中說的義王,不知道你會做何感想?”
“啊!”小二雙嘴微張,怔了一怔。待他回過神時,那人卻早已經消失在了寒風之中,去向不知。
前崇明山,現斷天崖。
十二年前,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將延伸二十里的整座崇明山盡數陷入地底深處。形成了這個懸空的斷天崖。據說從無人至,又據說曾有人在這裏見過有一個人形怪物,在此地狂飲人血。
十二年了,溫鈺依然是那一身青衣,只是他此時顯得極為頹敗。靜靜的坐在這斷天崖前,一道淡淡的月光,由天而降,灑滿他的臉夾。他的手,此時如老樹一般,根須盤剝,一條條粗大的血管從手臂處延伸往上,遍佈他的全身上下。
溫鈺重重的喘息着,似乎連呼吸也是如此困難。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大腦深處刺入他每根神經。只是他的眼中,似乎透着一股無奈和麻木。每天這個時辰,歷時六個時辰的痛苦折磨,早已經磨平了他的銳氣。
此刻,他低着頭,咬着已經不成人樣的嘴皮,重重的喘息着,忍耐着不停襲來的那份痛苦。虛張的右手想要呼喚着什麼,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一團淡淡的暗焰將他圍繞在中間,輕輕燃燒。此刻,他的道行比之十二年前更深了數倍,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尚有些什麼意義。準確點來說,現在的他,已經不在是人,而是一個妖……
自從七年前那天,自己突然領悟之時。身體就開始產生了疼痛。而這疼痛,似乎隨着自己道行越來越高,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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