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恩得伊斯的醫術
“菲洛阿姨，我媽媽的廚藝很差嗎？”蘇慕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菲洛梅娜問道。
“應該是吧，我還沒見過忒提絲做過什麼菜。”菲洛梅娜認真的想了想回到道。
“可是我以前喝過她做的魚湯，味道還很好誒。”蘇慕然想起佩琉斯回來時老媽準備的豐盛大餐。
“哈哈，估計是佩琉斯做的吧。以前你奶奶來的時候，忒提絲總是讓佩琉斯做好菜然後自己熄火，她說這樣也算是自己做的菜。”菲洛梅娜想起以前看到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帕特和本忒希基墨聽了菲洛梅娜說的話也是忍不住偷偷笑起來，只有蘇慕然滿頭黑線。喂，我說你們兩個偷笑也要收斂一點啊喂！
小獅子好像是喝飽了，趴在毛毯里一動不動，也不再嗅着牛奶的味道。蘇慕然把它從桌子上抱下來它也沒動靜，不過當本忒希基墨湊上來想摸摸它的時候，它又開始開始凄慘地叫了起來，搞得本忒希基墨很鬱悶。
“阿喀琉斯，可以給我看看嗎？”小帕特看着小獅子快睡着的萌樣也有點心動了，眼巴巴的看着蘇慕然。
“當然可以了，拿去吧。”蘇慕然把雷恩加爾遞給小帕特，然後又繼續問菲洛梅娜。
“菲洛阿姨，您剛剛說到我奶奶，您可以跟我仔細講講嗎？”
“可是對你奶奶我了解的也不多，我該怎麼跟你說呢？”菲洛梅娜有點為難道。她說的是實話，不像那些懷揣着冒險夢的男人，她對佩琉斯家庭了解的並不多。
“您就說說以前我奶奶來的時候您看到的就好了。”
“那行，讓我想想。”菲洛梅娜鬆了口氣，也就幾年的事情，她還不至於都忘了。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個時候帕特洛克羅斯的父親，也就是我丈夫墨諾提俄斯帶着我從雅典搬到密爾彌冬來，聽說那個時候佩琉斯剛剛帶着忒提絲回來……”
“墨諾提俄斯？”坐在旁邊進入放空狀態的本忒希基墨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有點疑惑的樣子。
“不是那一位，只是同名而已，我丈夫以前也參加過阿爾戈號冒險，和佩琉斯是朋友。”菲洛梅娜知道本忒希基墨的意思，解釋了一句。
你們兩個在說啥？為什麼我都聽不懂？蘇慕然抓了抓頭髮，他感覺現在有點懵。
“墨諾提俄斯也是一位泰坦神的名字，是普羅米修斯的幼弟，在提坦之戰因為幫助腐朽的泰坦神族，結果在戰爭失敗后被宙斯關進塔爾塔羅斯。”本忒希基墨看蘇慕然一臉疑惑，只好給他解釋一下。
“哦。”原來如此。不過蘇慕然對這個不感興趣，他現在更想知道他奶奶恩得伊斯的事情。
“菲洛阿姨，您繼續說吧。”
“我和我丈夫搬到密爾彌冬來的時候，佩琉斯和忒提絲才結婚回來不久。那個時候忒提絲是真的一點家務都不會做，家裏所有事情都是佩琉斯忙活，不管是種地放羊，還是做飯洗碗，都是他一個人做。”
沒想到便宜老爹還是個新世紀的三好男人，給你評分+1。蘇慕然偷偷給佩琉斯點了個贊。
“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幾個月吧，突然有一天忒提絲就開始學做家務了。”菲洛梅娜笑道，“一開始我也很奇怪，後來聽佩琉斯說他母親要來看他，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婆婆要來看兒子，不會做家務的兒媳婦突然開始學做家務了。蘇慕然總覺得這劇情以前是不是在電視上看到過？
“忒提絲開始學做家務的時候，還鬧了不少笑話。”菲洛梅娜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時之間居然笑的說不出話來。
“菲洛阿姨，別笑了，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蘇慕然也很想知道老媽到底做了什麼事讓菲洛梅娜如此失態。
笑了好一會菲洛梅娜才停下來，繼續說道：“有一次佩琉斯說要洗一下家裏，準備到河裏去挑水回來。你媽媽說不用那麼麻煩，她可以把水召來。”
“佩琉斯聽她這麼說就同意了，結果忒提絲把整條河的水都召來了！”菲洛梅娜又忍不住笑了，“那個時候整個村莊都跟發了洪水一樣，所有人家裏都被水淹了，要不是佩琉斯出來解釋，村民們都還以為是神明降怒了。”
厲害了我的媽。蘇慕然忍不住捂了一下臉，忒提絲神經也太大條了吧，洗下屋子居然直接來個水漫金山。
“更好笑的在後面，後來佩琉斯也不敢讓忒提絲做這些事了，就讓忒提絲給他做些打水洗臉的小事。”菲洛梅娜停下來喘口氣，接著說道：“忒提絲那時候又不想去河邊打水，所以每次都是假裝出門，然後變出一團水到桶里再回去拿給佩琉斯。”
說道這裏菲洛梅娜又開始一輪停不下來的魔性笑聲，本來蘇慕然是沒想笑的，結果跟着菲洛梅娜的笑聲他也止不住開始笑了。
小帕特已經看不下去菲洛梅娜的表現了，抱着小獅子就往卧室里鑽，倒是本忒希基墨還饒有興趣的聽着。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忒提絲不知道的是，她變出來的水是海水，是鹹的！”笑了好一會菲洛梅娜終於又停了下來，“而且關鍵是佩琉斯怕打擊忒提絲的積極性，從來不告訴她。直到那天你奶奶到家裏來……”
這下蘇慕然用頭皮屑都能想到發生了什麼。從埃癸那島趕來看兒子的恩得伊斯剛來時一定風塵僕僕，忒提絲身為兒媳婦自然要表現一下賢妻良母的性格，然後就自告奮勇去提水，結果帶回來一桶海水，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還好你奶奶人不錯，也沒有生氣，不過從那以後忒提絲就不敢耍小聰明了。”
估計恩得伊斯也是知道忒提絲的底細，不然的話再怎麼通情達理的婆婆遇到這種事情恐怕也要大動肝火。
“恩得伊斯來的時候是夏天，那個時候我正懷着小帕特。”笑了半天，菲洛梅娜終於回到了正軌，開始講恩得伊斯的事情。
“她是個……怎麼說呢？是個看上去有些平凡的女人。”菲洛梅娜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平凡這個形容詞，“那時候她的臉看上去大概有五十歲的樣子，但是頭髮已經白了，瘦瘦的，個子也不高，大概到佩琉斯胸口那裏。”
蘇慕然大概可以在腦袋裏勾勒出恩得伊斯樣子了，到佩琉斯胸口的話大概不到一米六，體型較瘦，五十來歲，頭髮花白。
“恩得伊斯很喜歡笑，總是一副和藹的樣子。”
再加一個，笑容和藹。
“恩得伊斯脾氣很好，她在我們村子住了幾個月，我從來沒見她發過脾氣。”
脾氣能不好嗎？自己老公把小三往家裏帶都忍得住，這性格也太溫和了點。
“她的廚藝很好，雅典王宮裏廚師手藝都不如她。”菲洛梅娜突然想到了什麼，“而且恩得伊斯還會醫術，特別是配置草藥很厲害，我剛生帕特洛克羅斯那會身體很弱，多虧她幫忙配的葯身體才好過來。”
會廚藝，這很正常。廚藝比王宮廚師都好，這個勉強正常。但是會醫術？這個就有點奇怪了。
據蘇慕然所知，這個時代在凡人中醫生是很受尊敬的職業，醫術又很複雜，所以人一般都是從小就開始學習的。
但是！問題來了，這個時代大部分醫生都是不收女學生的。因為這個時代的主流觀念就是女子持家，相夫教子。男子則學習武藝，藝術，醫術等，長大以後要麼保衛城邦，要麼教書育人，要麼濟世救人。
當然，不收女學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太麻煩！每個月那幾天一來，自己都要別人醫，哪裏還顧得上醫人。
恩得伊斯身為女人，年紀不小，醫術還很好，在這個世界不應該籍籍無名才對，為什麼上次伊卡翁說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呢？
而且醫術這種東西不是說看書就能學會的，沒有實踐看一輩子書都不可能學得會。再說練習配藥的時候，那些藥草也都是花錢買的，普通人家就是有心學醫，也沒那個能力。
“難道是她嫁給埃阿科斯之後才學的醫術嗎？”蘇慕然喃喃自語。
不過想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就被蘇慕然推翻了。雖然埃阿科斯身為埃癸那島上最有權勢的人，但是他沒理由支持自己的妻子出去拋頭露面。
更何況埃阿科斯身為神廟祭司，自然有神明保佑，根本不可能生病。退一步說，即便身邊有人生病，他也可以請求神明降恩，醫術對凡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他根本無用。
“阿喀琉斯，你在嘀咕什麼呢？”聽到蘇慕然似乎在自言自語，菲洛梅娜不由奇怪的問道。
“啊？沒事，菲洛阿姨。”蘇慕然趕緊回過神來說道。
不過蘇慕然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和本忒希基墨出門已經很久了，估計這個時候忒提絲和安菲特里忒已經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