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名劍
“姥姥您別急,我這就給她發視頻,你們當面說。”
辛乙一邊安慰着老人家,一邊打開微信給程意發送了視頻聊天請教。
好在程意很快就接通了,不過看她頭髮散亂的樣子,剛剛應該在午休。
不過她看見姥姥以後,頓時滿臉歡喜:“姥姥,你今天氣色真好。”
“我一點都不好,玥玥你騙我。”姥姥裝作生氣的樣子。
“姥姥對不起啊,我也是不想讓您擔心,才沒有說實話。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醫生說修養幾個月就好了。你今天就和辛乙他一起來玉川吧,您一個人在家裏,我不太放心。”
“哼,我和你月姨在這裏好着呢,她昨天還念叨着你,你也不給她打個電話。”姥姥又開始數落道。
“姥姥,月姨她孫子不是剛出生嗎,就讓她回家照顧兒媳婦唄,這個月您就和我一起在玉川。”
辛乙在一旁看她們祖孫倆聊起來了,便沒有繼續呆在屋子裏打攪她們,放下了手上的西瓜走了出去。
既然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地方,他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
記憶里這棟房子曾經出過一些怪事,拍賣的時候才會無人問津,後來還是請了春秋內部的一位儒家大師逆轉風水才得以解決。
辛乙當時選擇暫住此地,也是為了配合儒家大師鎮壓氣運,畢竟他是春秋之中有名的人屠,不懼邪魅。
[坤六乾九、震七坎四,進離位十五步,也就是在這個位置。]
辛乙按照那位儒學大師的步法,在後院裏開始尋找那件邪物的所在。
最終他走到了花園的一角,一株成年菩提樹下。
隨後他盤膝落地,凝神靜氣開始呼喚鯤鵬。
只見一道銳利的金精之氣從他的丹田之中爆發,途經黃庭、重樓等多處重要穴竅,最後從他脊椎大龍尾部噴射而出,入地三丈有餘。
鏘
這道庚金之氣落在了那邪物之上后,兩者相互碰撞立即發出一聲高昂的響聲,久久不絕於耳。
[糟糕!居然驚動了地煞。]
辛乙心中突發警兆,感覺到腳下有一股磅礴的煞氣正在噴涌而出。
這地煞之氣雖然對人體無害,但卻會改變天象,修行有成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此地有寶物出世。
“鯤鵬,吞噬!”
來不及多想,辛乙立即發動了神通,將所有湧出地面的煞氣盡數吞下。
這些地煞之氣剛一入口,他便感覺好似吃下一塊萬年寒冰,渾身上下都情不自禁地顫慄起來。
嚶
一聲劍吟由遠及近,並逐漸佔據了他所有的聽覺,辛乙頓時有些頭皮發麻,感覺自己被腳下的那個邪物鎖定了。
就在這危急之際,他卻從容地張開了雙手,打算以自身之血為邪物開刃,賭一把運氣。
[來吧,泰阿!]
原來此劍名為泰阿,根據考古學家認定為祖龍始皇的殉葬品,因此沾染了其足以傾江覆海的怨氣,成為了一把絕世邪兵。
不知何人從祖龍墓穴中盜出了此劍,又不知為何掩埋在此地鎮壓風水氣運,不過從挖掘的泥層碳同位素鑒定來看,至少是一千六百年前。
等待了幾分鐘,沒有預料中的劍芒臨面,只有清風徐徐。
辛乙便抬頭向天空看去,卻見雲層之中多了一抹璀璨的華光,猶如古代戰車庭蓋不斷盛開,並逐漸侵蝕着整個天際。
他心中感慨道:“惶惶大氣,改天換地,一劍凌塵,泰阿之劍果然名不虛傳。”
“你在這裏幹嘛?”
這時李沁出去遊了一圈曼城又溜了回來,她見辛乙站在花園裏看着天空發獃便問道。
“禁聲!”辛乙臉色微變,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李沁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劍勢朝她壓了下來,而她也很乾脆地放棄了對抗選擇了暫避鋒芒,化作一道流光向南面逃竄而去。
泰阿之劍,主殺伐刀兵之氣,對於邪魅之物最為致命。
李沁身為陰魂卻主動在它的眼皮底下現身,雖然泰阿剛剛出土還未恢復元氣,不至於讓她魂飛魄散,但恐怕也足以將她重傷。
果不其然,幾息之後泰阿便追上了李沁,將她釘死在地上。
“啊!”
李沁被泰阿的銳利庚金劍氣所傷,感覺全身都猶如在火油里浸泡,頓時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
辛乙這時候走到她的身前凝神看去,終於見到了泰阿劍的真身。
此劍長約三尺(99厘米),寬一寸有餘(3.45厘米),劍柄呈銀灰色,劍格以白玉製成,而劍身之上則密佈着金色的魚鱗雕紋,靠近劍格的地方上書着篆體小字,正是“泰阿”二字。
“你別亂叫,我現在就幫你拔出來。“
辛乙安撫着情緒激動的李沁,然後伸手握在了劍柄之上。
但他剛剛握住劍柄,便感覺手心傳來一股強烈的斥力,差點就將他震開。
“鯤鵬,鎮壓!”
辛乙便開始召喚鯤鵬,吞吐出海量的氤氳之氣,將泰阿劍完全淹沒。
隨後泰阿對他的反抗力便越來越弱了,大概是因為劍心通明擇主而棲,它知道辛乙不會辱沒自己的威名。
隨意地揮舞了幾下,辛乙感覺此劍十分沉重,大概在二十公斤左右,很可能是因為附着了海量的煞氣在劍中,絕非一般人能夠使用。
“泰阿,泰阿,好一把威道之劍。”辛乙又高高舉起劍身將它橫在眉前,藉著陽光仔細打量着這把名劍,越看越是歡喜,猶如賭徒上了牌桌。
相比起百里奚賣給他的那把仿古楚劍,這一把才是最適合發揮他劍術的絕世好劍。
而且他也考慮過了,平時可以用coser的名義將泰阿劍帶在身上,從而不用被人懷疑。
“快把它收起來。”
李沁心有餘悸地看着辛乙手中的泰阿劍,蹙着眉頭道。
“你活該。”
辛乙譏諷道,隨後解下左手上的紅繩將泰阿綁在了腰間。
因為臨時起意趕來曼城,所以沒有帶上劍鞘或劍匣,也只好暫且如此了。
“多謝。”
李沁雖然被他噎了一句,不過見泰阿不再壓制她,終於鬆了口氣,便低頭向他道了聲謝。
“你現在可想起什麼沒有,你的家到底在哪?”
辛乙見她自主意識十分清醒,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渾噩執念,便開口問道。
但李沁依舊搖了搖頭,顯然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那你別再跟着我了,我今天就得回玉川。”辛乙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