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癲狂
走進大樓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個簡陋的護士台,大概因為年久失修,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貼滿了廢棄的報紙。
“請問你找誰?”
值班的護士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相貌普通的女人。
“我來探望四零三病房的李殊。”辛乙應道。
“你是他什麼人?”
“朋友。”
“我們這裏只有家屬……”護士皺了皺眉。
“我既然拿到了申請,自然是按規矩辦事。”辛乙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跟我來吧。”護士轉念一想他能進門就說明是按正規流程進來的,就沒有再反對。
辛乙便跟在護士的身後,通過一旁的樓梯向上攀爬。
精神病院的長廊空蕩蕩的,一眼看去一個人也沒有,這種環境即便是辛乙也感覺到有些壓抑。
“李殊,有人來看你了。”
護士站在四零三病房外敲了敲門,大聲喊道。
但他們等了幾分鐘,卻沒聽到裏面傳來任何動靜。
“讓我來吧。”辛乙拉開護士。
砰
他一腳踢在門鎖之上,卻感覺像是踢在了一塊堅固的鐵板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將他撞退了數步。
[這怎麼回事?]辛乙心頭產生了許多疑惑,沒想到這扇門居然能擋住他。
“你在幹嘛!”護士卻被他的暴力行為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辛乙,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但他卻沒有管護士,直接將藏在衣服里的楚劍拿了出來。
“你到底想幹嘛?”那護士見他拿出劍來,嚇得肝膽欲裂,大聲呵斥道。
辛乙沒有理她,開始瘋狂地調動全身的內氣,最終匯聚在劍刃之上。
楚劍承受着巨大的內氣衝擊,發出一陣刺耳的劍吟。
隨即他一劍刺向了面前的那扇鐵門,但劍尖剛剛刺入一寸便感覺到巨大的阻力,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辛乙見事不可為,便猛然抽出楚劍,看着阻擋在他面前的鐵門陷入了沉思。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啊!”那位護士看他拿出兇器去紮鐵門,以為辛乙也瘋了。
“聒噪。”辛乙反手就是一劍,直接用劍背將她敲暈了,避免節外生枝。
隨後他又將護士拖到一旁,避免待會動手的時候受到波及。
處理完護士之後,他重新站在了鐵門之前,雙手虛按在門框上,氣沉丹田、凝神靜氣,然後低聲喝道:“鯤鵬,發動吞噬!”
他話音剛落,一個小型黑洞便從他的雙手之間誕生,幾乎在萬分之一秒后就湮滅了。
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面前的那扇鐵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李殊?”
利用鯤鵬吞噬房門之後,辛乙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了童年時的摯友。
她低着頭坐在床沿,長長的頭髮垂落在胸口,圓潤飽滿的臉臉依稀能夠找到幼年時的影子。
“我是辛乙,你還記得我嗎?”
他見李殊一動也不動,便上前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柔聲道。
李殊似乎反應有點遲鈍,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后先是混身一顫,隨後緩慢地抬起頭來,對着他微微一笑。
辛乙看見她的臉后,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殊大概是因為長期服用抑制性激素藥品,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浮腫,除此以外她的左臉上明顯有一道深紫色的疤痕。
“這裏的人是不是欺負你?”辛乙伸手撫摸着她臉上的疤痕,感覺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失去了彈性。
李殊聽了這話,卻不停地搖頭,開始躲閃着他的手掌。
“你不要怕,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辛乙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感覺十分的粗糙油膩,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
李殊這副凄慘的模樣,讓他原本古井無波的心境也產生了漣漪,掀起了一陣狂瀾。
“嚶嚶嚶”
李殊這時候忽然哭了起來,似乎有苦難言。
“我們先離開這裏。”
辛乙半蹲在地上攙扶着李殊,剛一用力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心裏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他就地一滾,恰好避開了迎頭而來的一劍。
李殊手裏拿着他的那把楚劍,面無表情地繼續向他刺了過來。
“哼,中邪了嗎?”
辛乙側身避開利刃之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抖就將李殊按倒在床上。
李殊在他手中瘋狂地掙扎着,卻根本無法反抗這股巨力,漸漸地便安靜了下來。
辛乙將她被制服之後,卻沒有收手,捲起床單之後將李殊牢牢捆住,最後綁成了一個粽子。
雖然李殊看起來情緒有些不對勁,不過他現在的想法卻是不能拋下她。
畢竟多年朋友一場,辛乙自然不想眼睜睜看着李殊就這樣被心魔折磨致死。
至於今後如何安置李殊,反正也就是多雙筷子而已,而且還可以請春秋內部擅長精神治療的人來幫助她。
……
半個小時后。
扛着李殊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好不容易又翻閱了三米高的圍牆,辛乙終於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為了防止李殊掙扎的時候發出聲音,他甚至辣手摧花直接將她打暈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了,將李殊從苦海中救了回來,辛乙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喜悅。
這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活過來了,而不是遊戲通關之後的又一次單打。
“咳咳咳咳”
幫李殊拍了拍背,順了一口氣之後,她開始激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鼻涕橫流。
[這次雖然成功把她救出來了,不過還是有很多疑點。]
辛乙看着李殊有些變形的臉蛋,心頭的再一次浮現了陰雲。
她之前中邪,根本不像是精神病發作,反倒像是受人控制一般。
身為春秋的一員,辛乙自然見識過許多奇人異士,對於擅長精神控制的特殊人才並不陌生。
而這類人往往被稱作是:超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