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記錄前半生14
人最怕的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沒有耐心,常言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從工作人員上班到下班,我在這個博物館一呆就是一個星期,三本帶有藥王谷信息的文獻幾乎是爛熟於心。
幾乎所有的文獻中只有一個大概的方位,在蘄縣縣政府以南二十里的地方有個藥王村,村子裏有坐藥王廟,早已經破敗不堪,因為歷史久遠,村子也就以廟的名字命名。
一個星期後的早上,天剛蒙蒙亮,我便坐上了小巴車來到了這個二十裡外的小村落。
村子十分的封閉,三面環山,這在湖北鄂南地區是不多見的,盤山的公路猶如一條蜿蜒的巨龍盤山而繞,車走在半山腰,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山下的房屋彷彿近在咫尺,又顯得遙不可及,晚秋的早上整座山都籠罩在雲霧之中,饒是開車的司機對這條路已經走了千百遍,也不敢開得太快。
由於交通閉塞,人口也不多,當地政府也就沒有穿山修建公路,二十多公里的直線距離,盤山一繞,足足增加了數倍,等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在村口下了車,剩下的路只能徒步進村,村裡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年輕的男女都出去謀生了,靠山吃山的年代早就已經一去不復返,年輕人若是不走出去,將來的機會只會愈發的渺茫。
走在村裏的土路上,饒是晚秋,空氣中仍然充滿了自然的氣息,比作城裏的春天更甚。
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走進了村子裏,閉塞的小村落,村裏的人都相對樸實,沒有任何名勝的小村子,平日裏是不會有外人來的,村裏的老人見有生人進來,紛紛側目,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更多的是警惕。
看樣子一時半刻想要從他們口中打聽些什麼是不可能了,我輕嘆了一口氣,只好自己先去村子裏轉轉,下午會縣城的最後一趟車是在四點鐘,能不能趕得上就得看在這四個鍾頭裏能不能有所收穫了。
好在這村子不大,村子的最南邊一個靠山的角落裏,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副破敗古樸模樣的破廟,破廟周圍滿是雜草,碩大的青石塊上長滿了青苔,雜草將破廟圍得水泄不通難以落腳。
撥開雜草走進了廟堂內,廟堂的正中是一個石像,雖然青苔已經覆蓋了大半個石像,隱約中依舊能夠看得清那石像的模樣,十分的眼熟。
廟堂內出了這尊破敗的石像,地面雜草叢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整個破廟是做木質結構的房子,僅有幾個大木柱子支撐着,搖搖欲墜。
饒是這座廟此刻看上去已經破敗不堪,也多少能夠看出當年這裏的輝煌,只是這地方十分的閉塞,要說在這種地方建個廟宇,就算是輝煌,那香火也好不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此時是下午兩點,距離最後一趟回城裏的車還有兩個鐘頭,看樣子這破廟是不會有什麼線索,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從包里拿出了一塊麵包,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正準備對付一下午飯,撥開了一個石墩子旁的雜草,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正好落在了地上,咚的一聲悶響從地面傳來。
我心中一動,底下是空的,好不容易有了新發現,也沒心情再接着吃東西,收起了麵包,將地面清理了出來。
很快被清理開的一塊長寬約摸一米的地磚露了出來,從包里拿出了匕首,沿着地磚的縫隙劃了一道深口子,將裏面的雜物清理了出來。
找了個相對薄弱的地方用力往上一鍬,接連試了幾次,地磚紋絲不動,或許是年代太過久遠,地磚和地面的結合過於嚴實,好在我手裏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地磚是個方的,一面不行就從四面。
四面用力的情況下,地磚開始鬆動,正如我所料,地磚下面是個空洞,隨手撿起了一塊干木枝,用打火機點着了扔下去,地下並不深,最多也就兩人高,探頭向里張望了一會,發現沒有異樣,就開始着手準備下去。
以前總聽人說,盜墓的人會把墓門打開之後放一會兒氣,散一散沉積多年的屍氣,因為密封的環境裏若是有活物在其中,日久年深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有毒氣體。
趁着這功夫,我也開始準備東西,找了些粗壯的樹枝,在一頭纏上一些不易燃燒的硬塑料,外面再綁上一層破布,帶着火把下到洞裏,一來可以照明,二來以防萬一下面的空氣產生變化,氧氣是否充足。
準備妥當之後,又把剛剛沒有吃完的麵包拿了出來,胡亂的吃了幾口,再無猶豫跳下了洞裏。
地洞並不深,空間卻不小,一條狹長的通道,一片漆黑的望不到頭,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打着手電往四周看了看,就是一條普通的磚石通道,約摸兩米來高。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在鄂南地區這樣潮濕的地方,地洞裏居然沒有積水,牆壁上也顯得十分的乾燥,不免讓我覺得有些驚奇。
順着通道往裏,一直看不見身後洞口的光線,通道才算是到了頭,通道越往深處是個向下的斜坡,頂頭是一個不大磚石壘砌的房間,裏面只有一張石台,除了我來時的路,再無其他通道,牆面成一個八角形,每一面牆上都掛有一盞燈。
舉着手機即將燃盡的火把往前湊了湊,燈台中還有一節沒有燃盡的燈芯,輕輕一吹就化作了齏粉,由此可見這地道已經是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我從包里拿出了煤油打火機的棉芯放在了燈台上,再倒上了一些煤油,點燃了燈台。
二十來平米的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磚石壘砌的房間頂部是一個倒掛的錐子型,整個房間猶如一個磚石壘砌的蒙古包。
房間裏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這張石台,撣去了石台上的灰塵,石台上刻畫著一副畫,一個老者手中拿着一顆桃子,另一隻手拄着拐杖,拐杖的一頭拴着一隻葫蘆。
一眼看過去原以為是南極仙翁,仔細一看卻不像我認知里的南極仙翁,最明顯的腦門並沒有突出,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繪有仙鶴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