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發現叼兵!種連長!
“啊~”
正午之時,小向醒了醒瞌睡,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紮上腰帶,剎上迷彩鞋。朱二綁着坐在椅子,奄奄一息,老腿腫成一圈。
於心不忍,小向走了過去鬆開朱二的繩子。醒來的老骨頭朱二,有氣無力地順着椅子一頭栽了下去。一把老骨頭,雖然說37歲在現代正值中年,但古人艱苦的生活環境,老得自然快。朱二哪受過這苦,就剩下一口氣。
把他扶上床,剛想給他喝口茶,茶壺沒水了。小向推開門,陽光刺眼,可屋外更耀眼,滿地奇珍異寶、玲瓏古玩,飄香果蔬,琳琅滿目。方圓百里的老百姓,相擁而至,祈求着龍王賜福。一地的貢品,有大富大貴人家的金銀首飾,有貧農的鮮果蔬菜,虔誠信徒,有錦羅玉帶,也有衣不避體。
這是!難道全部都是給我們的?!隱隱約約,看着屋外牆邊的上百號人,小向有些蠢蠢欲動。
當龍王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嘛…手慢慢伸了過去…
“一!二!三!四!”
大大的嗓門。頓時,小向觸電一般,手縮了回來。
就是,怎能拿群眾一針一線呢?小向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是。
清早跑了個五公里,種業正好到了城門口。沿途風景迤邐,鄉野清風,陶醉其中,心情大好,暫時不用去想那些疑難的問題。可,沿途一片別樣的眼神,還是很尷尬,不時聽見有人大喊:
“龍王!”
頓時,跪倒一片。
種業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汝陽的新聞頭條,家喻戶曉。頭頂龍王威名,突然出現在鄉野小路,惹得進城之人紛紛駐足,誠惶誠恐,跪拜致敬。無知的村民,種業無奈地搖着頭,感嘆這裏的人中毒之深。
瞟了一眼亭樓城門,五公里的鄉野小路,來往車馬人流皆是漢代古風。敏銳的洞察能力,連長發現事情怕沒這麼簡單。一路沒有攝像機,沒有電杆,沒有城市特有的汽油味…一切不像演戲。
難不成這不是演戲?
拉過一個人,種業問到:
“你認不認識朱善文?”
那人剛被拉起,又跪了下去,三聲磕頭后,說到:
“回龍王爺爺,朱善人可是好人吶!”
“你們為什麼叫我龍王?我叫種業,是部隊的一名炮兵連長,喊我連長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低三下四,看得種業心累,秉着本心,利索地把這位鄉親扶了起來。好奇的人,扎堆圍了過來,越來越密集,黑鴉鴉一片。
“原來龍王爺爺的轉世之身,名種業,字連長!”
人群中,俯首跪在地上的百姓們恍然大悟。那人恭敬再拜,可種業鷹眼一瞪,犀利的眼神能殺人。那人不禁渾身哆嗦,嚇得大氣不敢出。
城門口的衛兵扎着黃巾,朝着吵雜的人群投來異樣目光。不由分說,兩個陽剛的城門衛兵風馳火燎,一路殺了過來,見到精瘦彪悍的種連長,兩人心頭一驚。畢竟,龍王現世的傳聞,早傳遍了全縣。
劉辟、龔都,黃巾餘黨,在張角等三神隕逝后,盤踞在汝南一帶,當起山大王。兗州自呂布、陳宮作亂,兩年前被剿滅,而恰恰袁紹兵臨白馬,給了他們趁勢而起的機會。昨日,黃巾劉辟軍,兵不血刃佔領汝陽縣。此刻,兩名黃巾軍守衛,目瞪口呆地盯着種連長。
軍人的警覺感,種業怒容,更顯威嚴。
這兩人回過神來,以為是哪家瘋子。開始不斷蠻橫地辱罵,毆打四周的群眾。頓時,一片哭嚎聲,但這群淳樸百姓並沒有退縮。哀求地喊到:
“軍爺,行行好吧!千萬不能得罪龍王爺爺啊,求你們啦!”
演戲?逼真的演戲?種業有點亂。可是,士兵欺負百姓,種連長絕不答應!
“你們還是兵嗎!忘了是誰把你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嗎!馬上給我現場做出深刻檢查!現在、立刻!聽懂沒有!”
滔天怒吼,如同驚雷,一下所有人懵圈。不管是不是演戲,種業氣得脖子青筋暴起,臉漲得通紅。擼起袖子,扶起受傷群眾,鏗鏘有力迎面走了過去,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這一聲吼有多大危機呢?
如同千軍萬馬,磅礴之勢,賽過百十人。背篼里沉睡的嬰兒,直接愣住了,哇哇啼哭。群眾們,頓時哭聲響成一片,一個個低頭的麥穗,不停磕頭。口中嚷着:
“龍王爺爺息怒,息怒啊!”
衛兵們,此刻也被嚇得兩腿瑟瑟發抖,不能自已。在威嚴如天神的種連長面前,彷彿一股無形之力,撲通一下跪下來,扇着自己大嘴巴子,哭喊求饒: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龍王爺爺,我們錯了!活該千刀萬剮啊!”
“站起來!”
嚴肅的命令,兩個守衛停下手中動作,瞬間乖乖立正站好。種連長繞着這兩人轉了一圈,說到:
“你們是誰帶的士兵!還敢打人?!膽子不小啊,老子帶了這麼多兵,從未見過像你們那個這麼雜的兵!站好,聽到沒有!頭要正、頸要直…”
哪個部隊的兵,這麼水,軍姿都不會。
職業使然,種連長不自覺開始糾正他們軍姿要領。短短三分鐘,示範,糾正,兩個兵終於像那麼一回事,只不過背還是有些佝僂。
不過看樣子,應該認識到問題了,種業想到。於是,再命令道:
“做檢查!”
……
動也不敢動,兩人不懂檢查什麼?檢查誰…這下可苦了這二人,怕做錯一點,不知道這位爺爺是不是瞬間吞了自己。龍王啊,聽說神發怒,不光這輩子,下輩子恐怕要作雞作鴨,死得特別凄慘。
冷汗,劃過臉頰…
這兩個水兵,不會連檢查都不會吧?種業知道,有些兵寧可跑十公里,也不願意做檢查。
嘆了口氣,愛兵之心,種業心裏盤算着,這兩個兵一定是家庭優越,不懂民生疾苦。一定得通過形象生動的教育來改造他們!檢查不是目的,最關鍵的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啊!
“這樣,你們跟我回去,我來親自整訓你們!”
種連長對着他們倆說到。只見,二人無限懵逼,可是龍王爺爺發話,還能怎麼辦?種業跑到他們排頭。
“向右轉!跑步走!”
短促口令,二人跟着連長動作,彆扭地轉了過去,依着葫蘆畫瓢,跟着種業一路小跑。
跑步,怎能不喊兩棟番號?
種業揣摩着這兩傢伙,水得估計口令都不會,試着喊了一聲: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
白雲飄飄,地上靜悄悄。
“立定!”
這回,這二人搞明白了,這立定倒是學得有模有樣。種業捂着臉,指着他倆無語,說到:
“當兵,口號都不會?”
面面相覷,聞所未聞。咂了一下嘴,種業開始示範起來,他真想見見到底是誰,帶出了一群這麼水的兵。頭上還綁黃頭巾,指甲又黑又長,實在…
太水了!
朱二府上,小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三人一路,種業帶這兩個奇裝異服,邊喊番號,邊跑了回來。
汝陽城門口,劉辟,八字小鬍子,短短一點山羊鬍,黃暈的臉,頭上的黃巾裹住頭,臉上肌肉僵硬抖動,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城門口,一如往常,卻空無一人。
“走!我們會一會那個什麼龍王!”
劉辟騎上馬,二十多號人,個個身強馬壯,鋼刀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