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大結局七
他們請來了心理醫生還有一條治療犬。
治療犬是一條叫朗布的金毛,長得很像大金,念念到底小,很快就和朗布玩在了一起,她還不會說話,沒法看出她有什麼戰後心理問題,醫生說她以後大概會對聲音很敏感,這個暫時還沒法看出來。
反而沈婭妮是個大問題。
朗布甩着尾巴晃到沈婭妮面前去蹭蹭她的手背,她躺在支架床上,右腿纏着厚厚的紗布,她空洞的看着屋頂,來十個朗布都沒法吸引她的注意。
“媽媽。”
念念被醫生牽着跑到她面前,沈婭妮突然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摟到懷裏,緊緊的抱着,緊張的拍着她哄着她。
“念念,別怕,媽媽在,媽媽會保護你。”
念念不願意被箍着,掙扎着要哭。
可是她一點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妹子,你勒着孩子了。”醫生連忙去分開她們,越分開沈婭妮抱的越緊,念念嚎啕大哭起來,她就抱着她一起哭,場面一度失控,醫生着急的朝外面喊了幾聲,又進來幾個人才把她們分開,沈婭妮跟瘋了一樣要去摟念念,念念都害怕了,一個勁的往後縮。
“給她打針鎮定劑。”幾個醫生按着沈婭妮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之後她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給她蓋上被子,醫生哄好念念無奈的嘆了口氣。
“范醫生,布先生和他太太到了。”外面人話音剛落,謝思南就進了門,布子言跟在她的後面,兩人皆是風塵僕僕,一臉焦急。
“情緒非常激動,剛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睡着,她失血過多,我們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還是要趕緊轉移回國內安心治療為好。”
范醫生和布子言握了握手,把念念遞給了謝思南。
看一直都是乾淨的跟洋娃娃的念念饒是此刻也渾身髒兮兮的,謝思南酸了鼻尖,這地方也沒第二個孩子,自然沒衣服給她換的。
她身上都是血,都乾涸了,她眼神落在沈婭妮的右腿上,心裏真是揪着在疼。
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就算小的時候日子過的苦,也到底也沒受過槍傷,當時那一槍打在她腿上的時候,她一定害怕瘋了吧,聽說後來那些亡命之徒還勒着念念跟中國軍隊交涉跑路,如果念念被他們帶走,下場就是一個死,而且不知道死在哪裏。
一個女人又是一個母親經歷了這些,換誰都會崩潰的。
“你去陪陪她,等明天我們跟着她一起回國。”
布子言是對着范醫生說的,她點頭往外走,布子言跟了出去,留下謝思南陪着沈婭妮。
“布先生,沈小姐在交火結束以後拽着一個綁匪一直在哭,還罵他,那綁匪是中國人,我們把他的照片交了上去,發現他的身份居然很複雜。”
“聽當時在場的戰士說,沈小姐似乎跟他很熟,而且他的死應該是最後一根壓垮她的稻草。”
“你們把她帶回中國以後,可以從那個人身上下手。”
“那個人叫閔衷。”
……
翌日,沈婭妮還昏昏沉沉的時候被台上飛機的,念念離不開朗布,就一起被先帶回國內。
知道沈婭妮回了國,余媽跌跌撞撞的打了車就跑去醫院。
這半個月她簡直過的生不如死,每天以淚洗面,就怕最後等來的是噩耗,她每天給布彥淮打個電話,後來怕他心煩就不敢打了,整天捧着手機在家裏踱步,飯都沒心思吃。
她到了醫院門口正好看到布彥淮和布凜榮也正好到。
沈婭妮被安排在單獨的外科病房,她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神毫無生機。
余媽在外頭就看了一眼就低頭開始擦眼淚。
“先生沒回來嗎?”
余媽問布彥淮。
布彥淮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
沈旭堯的情況可比沈婭妮慘多了,現在人還在首都人民解放軍總醫院,可是這個消息他不敢告訴余媽,更不敢告訴沈婭妮。
這一次那個帖子真的是害慘了他們兩個,在沈婭妮被抓走的當天就抓住了發帖子的人,是一個小狗仔。
那小姑娘被抓到警察局哭的烏烏啼啼的,說自己就是想靠這個新聞火一把,本來她沒想發的,畢竟兩個當事人都沒熱度,發了也不會火,誰知道沈婭妮陰差陽錯成了網紅,她看到了自己成名的出路,就把錄音謄寫了下來以分段的形式發佈在了微博上。
但是她很多東西都沒有避諱,廣豐集團前總裁就很有特徵性,直指沈旭堯。
布彥淮當時肺都快要氣炸了,恨不得把那女人生吞活剝了,還知道哭,還有臉哭,他絕對不會心軟,要讓她在牢裏蹲到懷疑人生。
當然這錄音肯定不是一個小狗仔能拿到的,幕後還扯出一個叫許菟菟的戰地記者。
布子言聽布彥淮說完這些,扶了扶額頭。
“許菟菟是上次我帶妮妮去索日立的時候認識的,她當時和妮妮還有蔣牧都遇到了暴亂,是沈旭堯所在的維和部隊把他們救了出來,我當時並不知道沈旭堯和妮妮的關係,沒想到這其中居然有這麼多曲折。”
“許菟菟說,她是無意聽到沈旭堯和沈婭妮的對話偷偷錄下來的,她當時一心想要採訪沈旭堯,但是他始終不同意,她手上握着那份錄音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最後還是給了那個小狗仔,可沒想到居然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布彥淮這麼說著冷笑了一聲,無奈又譏諷。
“她不可能不知道,一個卧底又是特種兵如果身份曝光會有什麼慘烈的後果,他之前的仇家都會找上門來的,就這種人,戰場上的大炮怎麼沒轟死她。”
對於兒子的口無遮攔,布子言沒說什麼,因為饒是他也不想簡單放過這兩個蠢女人。
“這中間沒什麼恩怨?就真的是她們為了想成名?”布子言雙手扣在身後,扭頭問布彥淮。
布彥淮沉吟了一聲,擰着眉頭點了點頭,“爸爸,這個應該是沒有,因為都查到底了,她們的目的就是那麼簡單到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