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月
葉庄內,瓦檐或露台上掛滿燈籠,燈籠呈現果品,鳥獸,蟲魚等形狀,糊色紙繪顏色多彩多樣。遠遠看去,整個葉家莊就像個琉璃世界。
葉家大院裏,小孩子們在家長協助下用竹紙紮成兔仔燈、楊桃燈或正方形的燈,橫掛在短竿中,再豎起於高桿上,高技起來,彩光閃耀,為中秋再添一景。孩子們多互相比賽,看誰豎得高,豎得多,燈彩最精巧。
另外還有放天燈的,即孔明燈,用紙紮成大形的燈,燈下燃燭,熱氣上騰,使燈飛揚在空中,引人歡笑追逐。另外還有兒童手提的各式花燈在月下游嬉玩賞。幾代同堂,莫過於此。
家奴三五成群,在大院裏忙碌着,擺上桌椅,這些桌椅全是由珍貴的紫檀木製造,每一樣都是巧匠經過千百次雕琢加工製成,由此可見葉家的豪富程度。隨後家奴擺上月餅、西瓜、蘋果、紅棗、李子、葡萄等祭品,相繼離開大院。
在主廳內,坐在正中的便是葉家家主葉孤雲,兩旁相繼坐着的是家中族老或家中實權人物。
葉孤雲開口問道:“我兩位小弟還沒回來嗎?”
站他旁邊的老者回答道:“沒有收到二爺他們的消息。“
“家主,看來你的弟弟他們好像把今天祭祖的日子給忘記了呀!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姓什麼。”其中一人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
葉孤雲聽后,完全選擇無視,繼續問道:“祭祀用的各種物品準備如何。”
“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祭月。”旁邊老者回道。
葉孤雲聽后,便看向左右之人說道:“族老不必如此,吾兩位弟弟並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我想,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們先行祭月,等祭祖之時他們應當能趕回,我們先移步大院吧。“說完,便帶頭向大院走去。
大院中心,擺放着用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巨大月神像,隨着圓月的升起,月光撒在月神像身上,月神像同時也泛出月光,顯得如迷如幻。
葉家之人依次圍繞着月神像坐開,主家靠內,分家在外側,圍城一圈。
隨着一聲“族長到!”大院裏所有人站起了身,皆叫道一聲族長。
隨着聲音,葉家族長葉孤雲走進入大院,他雙手擺了下,提示大家坐下,隨後帶着族中族老走向月神像。
葉孤雲說道:“又是一年一次的團圓之夜,孤雲首先在這裏感謝大家為葉家做出的貢獻,付出努力的人皆已被紅冊記下,除去獎勵之外,一會將隨我一起去進行五年一次的祭祖.........團圓之夜,大家不用拘束,記得等會多敬我幾杯。”隨後便吩咐贊禮可以開始了。
隨着葉孤雲坐下,他妻子便主持祭月之典。(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隨着贊禮一聲:“祭月。”主祭便點燃紅燭,代表着月祭正式開始。
主祭坐在紅地毯上,從執事手中接過三炷香,先拿出一炷:“一許,江湖無爭,百姓安康。”
許完后插入香爐。“二許,葉家興盛,族人安康。”
“三許,中秋之夜,團圓美滿。”。
三許心愿后,執事斟滿酒爵遞給主祭,主祭將酒灑在席前的地上,再將酒爵放到祭桌上。
接着主祭藉助燭光,向月亮方向朗讀祝文,祝文寫着:“武朝二十年仲秋,誠九州兒女,興華名,復禮從德,祈告夜明……茲呈斯文,祀於神靈,維伏尚饗!”隨後把祝文放到席前小盆中焚,葉家眾人依次祭拜月亮。
而後,贊禮一聲:“禮成。”
至此,中秋祭月儀式完成。主祭切刀,將月餅均勻分切,每人一份,水果自取。
然後撤掉祭桌,葉家開始中秋家宴。
幾杯酒下肚,每個人向自己熟悉的人講述着自己一年所發生的事情,聽得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默默無語。
隨着賞月的結束,今夜第二件事情將要到來,便是葉家最重要的祖廟祭祖。
葉孤雲起身向周圍人群說道:“諸位族老,賞月已過,是時候祖廟祭祖了。”
又吩咐身旁的老者:“去吧少爺找來吧,我先去祖廟。”隨後朝祖廟走去。
在葉家一處住宅內,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纏着一個青年給給她講故事:“哥,你這次出去遊學了好幾年!快給我講講外面有什麼好玩的!等過兩年我也要去。”
這女孩是葉孤雲之女,葉笑怡。
葉遠童聽了后,用手指輕輕敲打了小妹的腦袋,指着屋內被籠子關起來動物說道:“你看你又把它們抓來關着,和你講過你很多次了,它們都是生命,和你一樣,皆是需要自由的。”說話同時,葉遠童解開身旁關兔子的籠子,把兔子抱了起來,被抱起的小兔子彷彿遇到同類一般,小腦袋不停的往葉遠童身上湊,顯得十分親密。
見狀,葉笑怡嘟起嘴對着葉遠童懷裏的小兔子說道:“你們呀,可真的好命,每次都有人救你們!”隨後等了等自己哥哥繼續道:“某人喲,不知道你們是他小妹,還是我是他小妹。”
說完,便不情願的把籠里的小動物都放了出去。
之後再次對着哥哥撒嬌道:“好了!快和我講講,這次你出去遇到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情。”
聽罷,葉遠童裝作一副老氣橫生的語氣:“外面吶,壞人很多,所以你還是別出去了,乖乖呆家裏,你要什麼我給你帶回來就行。”
說完後繼續問道:“你怎麼不去參加祭月,不陪朋友賞月嗎?”
“哼,有什麼好玩的,每年都一樣,特別那祭文又臭又長,聽得腦袋都暈,那你怎麼不去!”
葉遠童敲打了小妹的腦袋下,輕笑道:“你呀,我等會要行立冠之禮呢,在這裏準備呢。”
只見葉笑怡兩眼眯笑着“對也,你二十了呢!我替你表字如何,你看你名字叫遠童,字就叫近成好了。”然後一臉期待着自己哥哥的反應。
葉遠童剛想說些什麼,便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說道:“少爺,老爺叫你去祖廟,準備立冠之事。”
葉笑怡聽到這聲音,大聲叫‘福伯,福伯,等等我。’然後回頭對葉遠童說:“哥,你快點。我就不等你咯。”
面對這樣的小妹,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葉遠童只能摸頭搖頭,輕聲嘆氣:“以後命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