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特殊死者黑崎一護
此為防盜章,設定百分八十以小時后可見下“答案是不可想。”
“哈?”
“意思就是不可能,”通靈中的市子解釋說:“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你想都不要想了。”
想都不要想是……
“開什麼玩笑?!”
園子小姐一腦袋磕在木質的案几上,聲音實在的安娜聽着都疼,她垂頭喪氣的攤倒,聲音里居然有了點早知如此的頹喪。
“啊,”園子心灰意冷的彷彿掉了色:“我果然就是沒有戀愛運……”
話音將落,句尾的嘆息簡直一派凄涼。
然而:【有的】
在恐山安娜獨有的“聽覺”中,這句肯定簡直擲地有聲,連她都不由的被“那東西”超乎尋常的回答速度驚到了。
但這種狀況也不是沒有過,安娜稍微想了想,還是沒把這點異常告知已經心如死灰的僱主。
市子只是按照一貫的語速,平淡的重複說:“有。”
然而萎靡不振的僱主小姐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何況那句感嘆,它本身也不是個問題啊!
園子這會兒已經試圖在心裏把恐山這一波人都打成騙子了,不然就卜算結果來看,她未來的情感生活也太黯淡無光了……
“還是算了吧。”
鈴木園子撐着膝蓋站起來:“要是真有,我怎麼會一連失敗這麼多次呢?”
恐山安娜心想六個問了五個,這還差一個問題呢,不過你現在站起來了,我們也不退錢的。
誰知道就在她撥亂念珠之前,那個彷彿學會了自己辨別問題的“東西”,再次在她耳邊說話了。
安娜天分最高,請靈時所能承受的力量也很大,她和的靈交流,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
——可是就在剛才,那道“聲音”卻突然斷線了一樣模糊了起來。
【男人……】
“男人?”
【不行……不合,和不……男……】
“不……行?”
“那東西”說一個詞,安娜就跟着重複一個詞,鈴木園子都走到靜室門口了,分分鐘被短短的兩個詞語劈在了原地。
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念念有詞中的小女孩:“你剛才說啥?”
恐山安娜等了半天,“那東西”斷斷續續中並沒有再說出其他可以辨認的詞彙,她聽着一陣又一陣的雜音,淡定的宣佈說:“失敗是因為‘男人’。”
無形的颶風刮過耳畔,鈴木園子整個人都失去了應激能力。
她一連相親失敗那麼多次……
就因為相的對象是男的?
上首的市子已經開始收拾念珠了,突然之間就被上天出了櫃的鈴木園子小姐,只覺得眼前一片的——
——豁!然!開!朗!
媽呀原來這是找個妹子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一想到死情緣的解決方法這麼簡單,園子整個人的輕鬆了起來:兩年多前,她還和西門抱怨過小時候婚約不作數呢,敢情命中注定她就是要娶個姑娘啊?
於是在回程的車上,毛利蘭驚恐的發現園子把自己社交網絡清了個遍,性向那一欄突然就從直的閃成了彎的。
她還開始滿飛機場的瞟小姐姐。
“吶,園子,”小蘭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肩膀:“你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怎麼可能,”鈴木園子突然喪氣,整個人蜷在了椅子上,腦袋往小蘭肩膀一靠,心塞:“雖然天意註定我要娶個姑娘,但完全沒有感情衝動啊,看到了連交個朋友的想法都沒有,怎麼過下半輩子……”
——她也是腦筋一根線習慣了,聽到有解決方案之後光顧着高興,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解決方案怎麼有點坑啊?
完全不考慮僱主本人性向到底如何嗎?!
恐山不接待僱主之外的外客,小蘭這一早上主要是買土特產去了,蘋果大米小擺件之類的,這會兒也沒聽清她說的啥,只是一邊撥弄着新買的鞋子,一邊習以為常的安慰她。
“沒有朋友也沒關係啦,我會當園子一輩子的朋友的,還有新——”
新什麼新!
鈴木園子一拍大腿,雙眼亮晶晶的就看向了小蘭。
她那眼神看的小蘭憑空發了個抖,然而本人則像是完全沒有感到異常一樣,頂着這副意味不明的笑容,信誓旦旦的敲了敲手心。
“對啊,我怎麼不幹脆娶了小蘭呢?”
“娶我?”
“靈媒占卜的結果,是我因緣在女不在男,相親老失敗,全是因為對象性別不對!”
小蘭一臉茫然的聽着,好不容易等到她換氣的時候,艱難的問了句:“怎麼會這樣?”
結果園子光顧着興緻勃勃的掰手指頭算:“小蘭長得那麼好看,相處起來也不尷尬,我和你過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毛利蘭:我也是不會膩的啦,不過……
“何況你身手厲害體力還好,功課也不差,對了,”園子興高采烈的想起來了:“我們小時候不是約定過長大要結婚的嗎?”
“可是園子……”
園子終於鬆了口氣,像是放心了一樣拉住小蘭的手放在胸前,欣慰都帶哭腔了:“太好了,問題終於解決了!”
“不是……”
在小蘭還沒搞清楚那些神棍到底忽悠了園子些啥的情況下,欣慰中的鈴木園子已經拿着手機準備發自拍了。
小蘭一看她拿手機,下意識陪着擺了個POSS,結果想問的問題還沒組織好語言,廣播突然通知該登機了。
她又急忙去提包,還要小心拉着園子找登機口。
而被拉着的那個,在放心的將方向交給別人操心的同時,已經開始給通訊里的人挨個髮結婚通知了。
這份通訊不止遍佈雙方家屬,還包括她的未婚夫一二三四五。
鈴木史郎現在處於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他覺得女兒就算真的有點問題也無所謂,既然沒緣分,那以後只要相親就好了,根本不需要結婚,等相個十年八年的,鍛煉的各方面能力都上來了,要娶個女孩子也不是不行的。
於是,等小蘭更加茫然的走下飛機打開手機時,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收到了對方父親表示認同的郵件!
耳畔,園子看着手錶問她:“要我送你回家嗎?”
小蘭下意識搖了搖頭:“我母親說了會接我。”
“那就再見吧!”
鈴木園子小姐高興的招了招手,很新奇的突然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女生互相親吻臉頰這種事不算少見,手拉手更是家常便飯,她倆從小玩到大,小時候連澡都是一起洗的,所以毛利蘭在那一瞬間居然沒覺得什麼不對,而是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像過去無數次分別一樣,苦口婆心的囑咐她“走路千萬記得看車”。
等她雀躍的身影遠去,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啥的毛利蘭,孤獨的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車站前,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憔悴。
大意了。
——她倒是知道園子從小邏輯異於常人,可是最近幾年她表現的一直比較正常,結果怎麼就突然……
沒煩惱多久,一陣輕巧的鈴聲拉回了小蘭的意識,她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向遠處出現的妃英理的座駕招手,小心翼翼的穿過了擁擠的通道。
電話的另一邊,抽着嘴角的工藤新一看着手機上高清的雙人合照,接着又掃到底下那行“我們決定結婚了”的漢字,最後把視線停在了標點之外的愛心表情上,哭笑不得的問說:“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了?”
“這次貌似不是園子要搞么蛾子,”小蘭的聲音瞬間頹喪了起來:“是園子被一群搞么蛾子的人騙了!”
“那些人有病啊,騙她這個幹嗎?”
小蘭聽完這話很是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園子這種類型屬於大肥羊吧,所以有人騙她,我一點都不意外。”
“哈?”
“我的意思是,”毛利蘭把取下來的特產扔進後備箱,在妃英理疑惑的眼神下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接着對電話那邊說:“我在莫名其妙被求婚的那一瞬間,滿腦子都是園子怎麼能這麼笨呢,人家說這種話她都相信。”
“比起追究本來就是靠騙人為生的傢伙是不是有病,你不覺得趕緊把園子的腦子掰過來,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嗎?”
你明明應該感嘆【她腦子是不是有病,相信這個幹什麼】才對啊!
通話沉寂了三秒鐘。
“那種一根筋的笨蛋,腦子一旦擰住根本不存在轉彎這種事了……”
“吶,新一。”
毛利蘭小姐從旁邊的袋子裏取出妃英理給她帶的奶茶,一邊戳孔一邊不咸不淡的吐槽說:“你知道嗎,在我提示之後才想起強調‘笨蛋’這個詞,反而顯得特別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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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青森恐山之中,將大額支票送去了賬上的恐山安娜挑了把掃帚,端着水盆準備打掃一下今天用過的靜室。
承載靈力的念珠早上就已經完成了裝盒,她推開柜子的上層想將盒子蓋上時,卻驚訝的發現那顆紅色的念珠上出現了裂痕。
就在指尖碰到痕迹的一剎那,上午那道模模糊糊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那東西”像是還未從早上的儀式中脫離一樣,依舊在重複着【男人……不】【和不,不和……男性】之類的話。
安娜驚疑不定的看向盒子中央的念珠,那“聲音”多說一個字,念珠上就多一道裂痕,等它終於將花費了八個小時、才斷斷續續占出來的卜算結果說完整時,那枚靈力鼎盛材質出眾的紅色念珠,瞬間就碎成了一團粉末。
【男人……不,和不……人類不……神明……男……不】
年少的市子輕輕抬手打散了耳邊逸散的靈氣,神色不明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因為男人,所以因緣不行】
而是【因緣應在了男性的神明身上,所以男性的人類不行】嗎?
恐山安娜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吹散面前的紅沙。
——下次再見那個人,給她退點錢吧。
就這麼一件一件的扔着,終於扔到了最下面,園子扒拉着木質的夾層,從裏面抽出了一大摞釘在一起的參考書。
啊,園子手敲掌心恍然大悟:想起來了,這是當時她從大學城綜合圖書館裏翻到的,因為特別詳細,還曾經跟西門說等高考的時候,翻牆去把這東西偷出來!
但這其實並不是圖書館的書籍,而是畢了業的學生捨不得直接賣廢紙后,留在自取書櫃給後輩們用的資料,只要想拿隨便拿。
園子記得,自己似乎是覺得字很好看,所以特意付了雙倍的押金、在沒有學生證的情況下把資料買走了。
“能讓我這麼果斷付錢買走……這字是有多好看啊?”
時間久了,有些東西自然就成記憶深處的邊角,鈴木園子懷着充沛的好奇心,時隔兩年,再次翻開了上頭包着的那層報紙。
一看扉頁,愣住了。
這摞參考書對她來說很陌生,但裏面的字跡卻非常熟悉。
宗象禮司寫的。
——她兩年前一時興起買的參考書,裏面居然是宗像禮司的字!
頭一次,園子突然希望通天徹地的第七感千萬不要來找她,愣愣的捧着資料坐在地板上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直到朋子忍無可忍的敲響了她的門。
她的神情明顯不太正常,朋子卻比她還不正常,鈴木史郎站在樓梯的扶手處,小心翼翼的嘆了口氣。
園子於是慢半拍的醒了過來,問:“怎麼了?”
朋子的神情和當年拿報告單給園子看時如出一轍,但和那次不同的是,她眉目間全是遮掩不住的擔心。
“園子,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聽媽媽說啊。”
園子滿腦子都是【緣分】這兩個字,激動的只想趕緊去給小蘭打個電話,結果朋子的下一句話分分鐘就澆熄了她一腔的熱情。
“宗象坐的那班飛機……似乎出了點狀況。”
鈴木園子眼前一黑,腦海中無端閃現出西門總二郎離家出走的大哥,還有神宮寺蓮猝死的老爹。
這咋就這麼准呢……
還好朋子立刻攬住了她,一句疊一句的安撫說:“還沒確定具體情況呢,只是有人劫持了飛機,到底怎麼處理還沒什麼消息,這種事情可操作彈性很大的——”
對哦,鈴木園子勉強冷靜下來:被劫持而已,反正我們家有錢,政府不交贖金,鈴木家可以交啊!
出於對錢的信任,園子的擔心統共沒持續二十分鐘,到後來,腦子裏絕大多數的空白區域,都被她拿來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命硬的問題了。
等到後半夜,毫髮無傷的宗象禮司發了條報平安的郵件回來,鈴木園子對着那行字再三確認,終於徹底放心了。
她難受從來不會超過一天,心一放下,又把箱子裏的參考書想起來了,於是爬下床翻出來,對着各種角度拍了一堆照片,配上一長串的文字說明,喜滋滋的發了回去。
等發送成功,又想到自己這似乎答非所問了,乾脆又寫了一條“等你回來”的郵件。
這封承載着緣分的郵件雖然沒等到回復,宗象禮司卻如期從遙遠的海那一邊飛了回來。
宗象禮司雖然貨真價實的飛了回來,卻莫名其妙的毀約了。
——還是在他已經作為鈴木家的代表,去參加過商務交流會之後!
更過分的是連個禮物都沒帶!
“開什麼玩笑……”
對於園子一頭霧水的質問,鈴木史郎也只能嘆氣。
清晨一大早,他接到了來自御柱塔的電話。
講道理,搶女婿這種事,就算對手是黃金之王,他們家也不是不能拼一把的,但依照國常路大覺的說法,他那有緣無分的女婿宗象,是在飛機失事時覺醒了能力,成了被選定的王權者。
鈴木史郎對王權者什麼的知道的並不詳細。
在慈眉善目的白胖子還是個長相敦厚的少年時,他經常在各種場合見到國常路大覺本人。
按年齡算,國常路大覺和他哥哥鈴木次郎吉是一屆,但鈴木家一貫信奉科學,對國常路那種整天神神叨叨搞陰陽道的家族避而遠之。
在鈴木史郎看來,國常路大覺大概就是個敢於脫出封建藩籬,從舊時代的枷鎖中解放了自我的新青年。
四十年前,還是個小孩的他,每當看到國常路大覺時,總是一臉敦厚的在心裏感嘆:真好啊,居然還沒讓家裏抓回去。
結果沒等他成年,國常路大覺把自己的家族整死了。
等鈴木史郎繼承了鈴木家,這往後規規矩矩的三十年來,每當他看到國常路大覺時,依舊一邊慈眉善目的咪咪笑,一邊感慨不已的好奇道:這貨經濟政治文化什麼都要管,他手都伸的這麼長了——咋還沒讓政府當成典型,拉出來宰了回血呢?
具體原因,他也是幾年前才在陰差陽錯之下知道的。
大概是五年前左右,鈴木家資金充裕急求擴展,但仔細想想,他們家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有涉獵,環顧四周一看,似乎沒有特別值得投資的地方。
於是鈴木史郎在吃晚飯的時候,閑來無事問自己的女兒們:“園子和綾子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這是個類似於抓鬮的活動,她們要是說想要玩具,那就整玩具產業,要說想要漂亮衣服,那就搞服裝品牌,要說喜歡哪個明星……
這個暫時不太值得投資,鈴木大伯旗下已經有一家娛樂公司了。
鈴木綾子那會兒都十九歲了,仔細一想:她不止物質生活不缺,連男朋友都是從小綁定好的,一把年紀了要什麼禮物啊,反而是她妹這個小智障,前一陣子才被綁架了一趟,估計需要點物質安慰。
於是她說:“把我那份讓給園子吧,你送她兩樣東西好了。”
鈴木園子那會兒因為綁架事件剛從醫院裏出來,因為連摔帶打的,記憶有那麼點模糊,不過她記得自己似乎答應了要帶誰去遊樂園玩。
於是她摸着腦袋上纏的那圈繃帶,苦大仇深的說:“我想去遊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