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皮面具
“少俠……”柳摘星一個骨碌爬起來，對着東方旭告罪道，“少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東方旭現在還有些分不清狀況，怎麼剛一來事情就解決了？這是什麼道理？神偷都是這麼沒骨氣的嗎？
“啊……額……嗯……好吧。”東方旭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拿什麼語氣對一個偷完自己東西不到一個時辰現在又在給自己道歉的人說話。
“你們是柳家的？”徐陸把長槍背好，這才對柳摘月和柳摘星問道。
“嗯，正是。”柳摘月點頭。
徐陸的目光突然促狹起來：“不知道你們家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
“大俠有何吩咐？”柳摘月眉頭挑了一下，他也不是雛了，自然能聽懂徐陸之言的弦外之音。
“吩咐談不上，”徐陸搖了搖頭，“只想跟你們借一樣東西罷了——人皮面具，最上乘的那種，你們應該有帶吧。”
“什麼？不行！絕對不行！”柳摘月臉色一變，對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這人皮面具可是柳家安身立命的本錢，徐陸說是借，不過肯定不會還的，這可不是一般的肉疼。要知道，徐陸說的那種最上乘的人皮面具，柳摘月自己也只有三張而已。這種人皮面具若是損壞了，可是不能修復的，真的是用一張少一張。
人皮面具雖然不是柳家專有，但是柳家的人皮面具質量上要比其它的人皮面具要好得多，所以不少人都熱衷於問柳家借一張人皮面具。不過這種質量上乘的人皮面具，只有柳家之人才有，就算是一般的神偷一脈弟子也需要靠完成大量貢獻才能換取；再加上柳家之人行蹤無定，根本不好討要。
言歸正傳，徐陸看柳摘月的樣子，便知道他確實有這種人皮面具。他也不說話，只是從懷裏拿出一物，托在了手心裏。
“這是？”柳摘月也好奇地打量着徐陸手中的東西，“等等！這難道是……冰蠶蛹？”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冰蠶，是一種只生活在嚴寒地區的蠶，離開這種寒冷環境便會死亡。它們吐的冰蠶絲，是製作高等衣物的材料，具有禦寒之效，同時水火不侵，是許多達官貴人的追求。當然，更重要的是，它們的蠶蛹，是製作人皮面具的材料之一。高等的人皮面具，之所以能隨意改變容貌，就是因為摻入了冰蠶蛹。但是冰蠶難覓，它們的蛹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這也是高等的人皮面具如此珍貴的原因之一。
至於徐陸是怎麼得到這冰蠶蛹的，自然是在去濱原郡的時候帶回來的。要說現如今哪裏最有可能找到冰蠶，那自然是千里冰封的濱原郡了。當然，徐陸可不只找到了冰蠶蛹，不過這些他可不會說出來。
“正是。怎麼樣，我這裏一共有三枚冰蠶蛹，你完全可以憑此回家再討一張面具，還有貢獻可賺，你不虧。”徐陸這才開口。
柳摘月一臉苦笑，徐陸這是算準了自己啊。可是自己確實是賺了，現在自己又正好被拿捏着，他只能乖乖取出一張人皮面具。
徐陸哈哈一笑，把三枚冰蠶蛹往柳摘月懷裏一塞，拿過那張人皮面具。這面具有些透明，薄如蟬翼，托在手裏沒有一點重量，確實是柳家最上乘的人皮面具。
“少爺，我們走吧。”蔡富笑眯眯地看着徐陸討完人皮面具，才對東方旭說道。
“哦，好！”東方旭應道。
這時，徐陸走過來，把人皮面具交到東方旭手裏：“少爺，收起來吧。”
“徐叔，這……”東方旭撓了撓頭，“我還是不要了吧？”剛才看徐陸和柳摘月在那裏打啞謎，雖然沒全聽明白，不過還是知道這東西特別珍貴就是了。徐陸好不容易才要了一個，自己怎麼好意思拿。
“少爺，江湖險惡，有些時候，不能輕易露出真面目，有這面具可以給你做個保險。”徐陸摸了摸東方旭的頭，卻是這樣解釋了一句。
“可是……”東方旭還想再說什麼，徐陸又說了一句：“這人皮面具我已經有了，這次就是要為少爺你準備一張啊。”
東方旭小心翼翼地把面具和蔡富拿回來的《破軍刀》揣進懷裏，鄭重地說：“徐叔，多謝！”
徐陸擺了擺手，已經走出去了。蔡富、東方旭和如燕也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着。
“咕——”東方旭的肚子又叫嚷開了。
“哈哈哈哈，倒是把這事兒忘了。走！少爺，咱吃肉去！”蔡富拍了拍東方旭的肩膀，笑着說。
“哥？”看着東方旭他們離開了，柳摘星才小心翼翼地朝柳摘月搭話。
“嗯，我明天要回家一趟。”柳摘月把冰蠶蛹收了起來，“你自己在外面可不能再像今天這麼魯莽。”
“哦，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柳摘星提議。
“不用了。”柳摘月看向柳摘星，“摘星，我帶你三年了已經，現如今，你也該自己出去打拚了，我明天回去，就不會再來找你了。今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啊？靠我自己？”柳摘星迷茫了，以前都是哥哥帶着自己，去哪都是柳摘月說了算；現在哥哥要離開了，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今晚，柳摘星都在想着這個問題……
……
臨蒼山，蒼玄派。
“爹，有人來了，是個漂亮的姐姐呢。”北堂彩興沖沖地衝進大殿。
“丫頭，消停點，你這樣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嘛。”大殿裏，蒼玄派掌門虛天真人正在跟虛山真人交談，看到北堂彩跑進來，虛天真人扶額，又對坐在自己旁邊的虛山真人報以一笑。
“哈哈哈，這個年紀嘛，喜歡動也是極好的。”虛山真人一捋須，寬慰道；同時還不忘朝一旁的北堂彩眨了眨眼。
“就是就是，”北堂彩也附和，“我也是習武之人，總不能天天憋在屋裏刺繡吧。”
“好了好了，就你歪理多。”虛天真人拿自己的女兒也沒什麼辦法，只得搖了搖頭，“是誰來了啊？”
“就是弟子啊。我看那個姐姐拿着劍令，錯不了的。”北堂彩說道。
“嗯。”虛天真人點了點頭。
“應該是谷家的丫頭吧？”虛山真人問道，
“嗯，應該是。”虛天真人點頭。這一次發放劍令，只有谷家是女兒身。谷憶真，好像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