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0 王子和公主
“你把男人婆給藏到哪去了?”楊晨圍着穿着一條黑色有蕾絲邊蓬蓬裙的費雯麗不停的繞着圈。嘴裏邊碎碎念着邊試圖掀開費雯麗的裙子仔細檢查。
費雯麗的這個造型有點太讓他接受不了,黑色長裙配着一件白色的小夾襖,金黃的齊腰長發柔順得像瀑布一樣滑過雙肩,並在胸前撐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寶石藍的發卡點綴在耳畔,耳垂上還掛着一對簡簡單單的水晶耳墜,精緻的棕色小牛皮靴包裹着她均勻白皙的小腿,腰上的細皮帶上掛着兩個銀質的鈴鐺,每走一步都會發出細微但是清脆的響聲。
總而言之,現在的費雯麗儼然就是和那個永遠穿着軍裝、永遠掛着佩劍、永遠盤着頭髮的費雯麗根本不是一個人。
阿諾尼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換上了一身緊身白色牧師服。不過讓楊晨感到驚奇的是,阿諾尼居然在自己可愛的小犄角上綁了一隻粉紅色帶小紅點點的蝴蝶結。
“給我滾到一邊去!”被楊晨騷擾得忍無可忍的費雯麗,用胳膊狠狠夾住了楊晨的腦袋,並用另外一隻手捏住楊晨的耳朵肆意蹂躪:“我只是沒換洗的衣服了!”
楊晨就勢在費雯麗的屁股上狠掐了一下,並趁着費雯麗痛呼的時候掙脫了她的胳膊,拍着她的小臉笑着說:“小樣,跟我玩這一套,你還嫩着呢。”
而這時瑪麗艷嬤嬤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把氣的面紅耳赤的費雯麗給驚醒了過來,這時她才發現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殿下,好久不見。”費雯麗提着裙子優雅的行了個禮,完全不見了剛才揍楊晨時候的暴力勁。
“你好,血玫瑰。”亨利王子也扶胸給費雯麗回了一個禮:“最近還好嗎?”
楊晨看到這一幕之後,肚子都快笑疼了,他扯了扯費雯麗的裙子,並極為下作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裝得挺像啊?”
阿諾尼則在他的身後給他當著幫凶,捂着嘴巴笑顏如花。
“這是你的丈夫?”亨利王子在看到楊晨這種很私密很曖昧的動作之後,臉色有點蒼白,不過依然還是那副明媚的笑臉:“你們很般配。”
楊晨這下笑得更凶了,連帶着阿諾尼都跟着一塊笑出了聲音。這讓費雯麗不得不用鞋跟不動聲色的猛踢了幾腳楊晨的小腿。
“怎麼可能,殿下。”費雯麗臉色潮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害羞:“這個野蠻人怎麼可能是我的丈夫。”
阿諾尼這時也走上前,給亨利王子行了個禮,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這個禮行得很漫不經心。
不過即使是這樣,亨利王子在阿諾尼接近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退後了兩步,並用很嚴肅的表情回了個禮:“願聖光保佑你。”
“也願聖光保佑你。”阿諾尼賊兮兮的笑着回了一句,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他是我的丈夫。”
楊晨聽到阿諾尼提到自己之後,當仁不讓的走過去摟住她的腰,並把身上的那個金屬牌又一次的掏了出來:“紫羅蘭城堡在職**師,羅寧。”
在看到那塊魔法媒介金屬之後,亨利王子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並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楊晨,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隻狗正在駕駛馬車。
楊晨很不喜歡這種眼神,不過也沒什麼心情跟他計較,只是毫無形象的往小床上一坐:“六人議會候選人。”
“怎麼可……咳。”質疑的驚叫被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之後又露出那種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希望你能成一個偉大的法師。”
亨利王子的這句話聽上去很違心,如果說剛開始看到楊晨的魔法金屬時,他還略有幾分驚訝。可在聽到他自稱是六人議會候選人的時候,則徹底對楊晨這個吹牛皮的傢伙喪失了興趣。
這個世界有誰不知道魔法師六人議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亨利可是見過安東尼大師,一呼一吸之間都帶着奧術元素精靈的氤氳光環,只要離近一米之內,奧術排斥就能讓人呼吸困難。
那才是真正的六人議會議員!楊晨渾身上下哪裏能看出什麼奧術精靈光環,反倒是帶着一身野蠻人才有的男性荷爾蒙味。
“公主殿下,有興趣參加今晚的慈善舞會嗎?”在對楊晨失去興趣、又知道費雯麗和楊晨並沒有關係之後,王子興高采烈的邀請着費雯麗:“為孤兒院籌款的慈善舞會。”
“她沒空!”楊晨蹦到費雯麗的身旁,用手很隨意的搭着她的肩膀:“她要洗腳。”
費雯麗狠狠的用暗勁頂了一下楊晨的肋骨,與此同時還用很甜美的聲音回答着亨利王子:“我很榮幸,不過我早就不是公主了。”
“沒關係,你一直是我的公主殿下。”得到費雯麗之後,王子顯得非常高興,高興的都忘掉了問費雯麗什麼是洗腳。只是隨手把兩大袋子糖果放在一張小床上:“我回來接您,尊貴的公主。”
說完,他就和瑪麗艷嬤嬤以及阿諾尼匆匆告別,邁着輕快的步子跑出了孤兒院的大門。
“裝什麼裝,看那副德行。”楊晨抹了抹鼻子,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子:“等我一下!”
楊晨拽着阿諾尼也跟着跑出了大門,看着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近的書店在哪?”
阿諾尼巧笑倩兮的輕撫着他的頭髮:“嫉妒咯,有人嫉妒咯。”
“沒有的事!”楊晨重重的拍了阿諾尼的屁股一下。
等到楊晨再回來的時候,他身後跟着一輛馬車,馬車上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從童話到文學、從數學到歷史,幾乎把一整間書店都給買了個乾淨,那些騙來的錢也花了個七七八八。
“好好讀書!以後別吃文化的虧。”楊晨把一本他完全看不懂的書放在一個留着黃鼻涕的小孩手裏,用重重的語氣恐嚇着那個孩子:“記住了!沒什麼都別沒文化!”
這其實也是楊晨的一個夢想,他只讀到了高中,成績名列前茅。可惜作為一個孤兒的楊晨,根本沒有錢去讓他完成他的學業,雖然在部隊裏他也讀過不少的書,可是始終缺少一個系統的教育,這件事情讓他一直非常糾結,可以說是一種心病。
“定義一個人並不是說他去幹了多少件好事,也不是說他干過多少壞事。”瑪麗艷嬤嬤在看着楊晨把書全部分發到孤兒們的手中之後,一臉微笑的看着費雯麗和阿諾尼:“而是在於他知道自己的心究竟需要什麼。”
阿諾尼在聽完瑪麗艷嬤嬤的話之後,滿臉都是驕傲,雖然她的性格有些悶騷,但是這並不表示她聽不出來這個充滿智慧的老太太正在誇獎楊晨。
倒是費雯麗,她一臉無知的看着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會知道的。”老太太很高深的笑着,隨後就領着一個個分到書和糖果,像過節一樣高興的孩子們去做遊戲了。
費雯麗見老太太走了,於是又把無知的眼神看向了阿諾尼。而阿諾尼只是淡淡的一笑,像楊晨一樣拍着費雯麗的屁股:“以後你會知道的。”
“好的不學!”穿着裙子的費雯麗和阿諾尼鬧在了一起,根本不顧雪白的大腿完全露在外面。
“晚上別去,那小子一看就對你沒安好心。”楊晨一邊咔嚓咔嚓的嚼着硬糖,一邊勸着費雯麗,讓她別跟那個王子摻和到一起:“萬一讓人給吃了,看你還笑。”
費雯麗平躺在床上,手指卷着自己的頭髮,靜靜的看着天花板:“我始終有一天是會嫁人的,每個女人都有這麼一天的。”
“男人婆不算!”楊晨給阿諾尼餵了一顆糖,沒心沒肺的調侃着費雯麗:“那小子八成連老子那把劍都拿不動。”
“誰知道呢。再說了,給孤兒院籌款,我怎麼能不去?”費雯麗翻着眼睛看着阿諾尼,而阿諾尼也很默契的把糖塞進她嘴裏:“我和阿諾尼去的話,最少能多五成,你還不知道你老婆在這個地方有多受歡迎。”
還沒等楊晨出聲反駁她,費雯麗就又一次開口:“你這麼擔心我幹什麼?我跟誰不跟誰,和你有關係么?”
“我……我他媽算是好心讓狗給吃了。”楊晨恨恨的擰着費雯麗的臉:“你愛跟誰跟誰去。”
“姐姐,其實他捨不得你哦。”一直看熱鬧不說話的阿諾尼,突然在這個時候蹦出來一句。
就是這麼一句,讓氣氛突然的尷尬了起來。
費雯麗匆匆從床上站了起來,提着長裙往外走:“我去準備一下。你們也準備一下吧。”
她走後,楊晨愣了很久。在乾咳兩聲之後,他捏了捏阿諾尼的鼻子:“讓你亂說話!”
阿諾尼聳聳肩,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拉着楊晨的手就往外走,直到走到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店。
小店裏面到處都是針線和布料,不用猜就知道這是一家裁縫店。阿諾尼在櫃枱前面敲了敲玻璃:“我需要定做一套衣服。”
“哪有人?”楊晨看了看空蕩蕩的櫃枱,發現這裏根本沒有老闆,周圍到處都是堆在一起像蜘蛛網一樣的布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張蒼老的臉倒吊著出現在楊晨的面前,把他給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甩出火燒了這張老臉。
“三百金,不還價。”老臉突然說話,但是嘴巴沒動,額頭上的皺紋猛地舒展開來,露出八隻綠油油不透明的眼睛。
楊晨的汗毛跐溜一下就豎了起來,緩緩的抬頭看過去,發現這個老頭除了一張人臉之外,其他的部分……
就是一隻有着古怪花紋的大蜘蛛!
大蜘蛛在收到錢之後,打量了楊晨一圈,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二十分鐘,需要什麼花紋?”
楊晨收回了凝視的目光,掏出那塊製作精美的菱形金屬牌:“給我來這個。”
“紫羅蘭的人?一百五十金。”說完八條腿極快速的從錢袋裏挑出了一百五十個金幣還給阿諾尼:“再送你一頂帽子!”
“好人吶!”楊晨瞬間對這個丑蜘蛛的映像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人丑心不醜。”
阿諾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手告別了大蜘蛛,挽着楊晨走了出去。兩人看着漸漸西沉的太陽,一言不發的在波光粼粼的運河邊相擁而坐。
“你在我心裏就是王子。”阿諾尼撫摸着楊晨剃得溜光的下巴。
楊晨蘸了點河水,一抹頭髮:“你就是我的老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