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養魂涎
“咕嚕！”
姜皓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將那倒入自己口中的液體，盡數咽了下去。
“老師，你幹嗎？”半晌后，姜皓才反應過來，驚訝的看着郭癲，吼道。
需要這樣嗎？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把藥水全部灌進我嘴裏了？
這不會是毒藥吧！
“你放心吧，這東西對你沒壞處的！”似乎看出了姜皓所想，郭癲老神在在的說道，語氣極為自信和肯定。
姜皓剛想說什麼，但是，體內的變化，暫時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沒時間去理會郭癲。
在他的感應中，這些乳白色的液體，湧入喉嚨之中，頓時有一股火辣的氣息，狂暴襲來。
這液體，不像是牛奶，更像是辣椒！
而且，這股火辣不是順着喉嚨，向著身下傳播，而是逆流而上，直接湧入頭部。
“轟！”
如同有一股洪流涌了上來，姜皓原本白皙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漆黑的眸子中，有着火焰在升騰，張開嘴，吐出的一口氣，更是帶着熱氣……
實在是太辣了！
“這養魂涎對提升靈魂力量的確很有效，但是嘛，正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養魂涎了，也是有副作用的。”看着姜皓被辣的不成人樣，郭癲這才想起了什麼，拍了拍額頭，抱歉道：“那就是，很辣很辣！”
“你怎麼現在才說！”被辣的嗓子都要冒煙了，姜皓怒吼道！
火辣的感覺，愈發強烈，那一幕，就猶如一口氣咽下去了好幾桶的辣椒醬一般，讓得姜皓的整張臉都是扭曲起來，他的兩隻手，在空中瘋狂的抓着，如果此刻眼前有一桶水，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一桶水喝乾！
“轟！”
火辣上涌，由辣帶動了熱，再由熱帶動了火氣，姜皓體表，不，準確來說，是頭顱之中，不由自主的湧出一股熱浪，滲出來，將姜皓的頭髮燒了個精光！
當然了，他的眉毛也沒能躲過一劫，被燒的一根不剩！
這辣實在太恐怖了！
竟然直接衍生出火，滲透出來！
頭髮沒了，頭光禿禿的，風一吹來，那感覺很明顯，姜皓那發現不了，當下怒吼道：“老師，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這東西是提升靈魂力的嗎？怎麼把我頭髮燒了？”
“這個？”郭癲聞言，臉色略顯尷尬，搓了搓手，道：“可能是為師在調配它的時候，一些屬火的靈藥放多了！”
說完這話，郭癲似想到了什麼，急忙捂住嘴巴，說漏嘴了。
他反應很及時，但終究，還是遲了，話已經說出去了。
“調配？”聽到這話，姜皓先是一頓，片刻后，便是從郭癲的口誤中聽出了關鍵詞，當下大怒：“老師，這是你配的？你不是說是買的嗎？”
“為師要不說是我買的，而是我配的，你會喝嗎？”郭癲反問道。
“即使這玩意真的是買來的，我也沒說要喝啊！”姜皓喊道：“是你趁我不注意灌進去的！”
“嘿嘿。”郭癲笑了笑，揮手道：“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姜皓：“……”
“再說了，人都有第一次嗎，誰的第一次不失誤！”郭癲道。
“第一次？”聞言，姜皓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就真的蠢如豬了：“老師，這是您第一次調配養魂涎！”
“啊！又說漏嘴了！”又被姜皓髮現了，郭癲尷尬的捂住了嘴巴，但神色之中，儘是笑意，沒有一絲的抱歉。
“你拿我當小白鼠啊！”姜皓髮怒了！
而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姜皓體內，再次發出一道巨響。
這是那些如牛奶般的液體沖入神庭穴，被姜皓的靈魂吸收后所引起的變故。
在這巨響之後，一股比千刀萬剮還要劇烈的疼痛之感，湧上心頭，讓得姜皓頓時慘叫連連……
“哦，為師差點忘了，這養魂涎還有第一個副作用，那就是……”聽着一旁姜皓那慘絕人寰的叫聲，郭癲拍了拍額頭，歉意道：“很疼很疼！”
“你不早說！”聽到這話，姜皓都要瘋了，要不是因為太疼，根本站不起來，他都要衝過來，把這傢伙狠狠暴打一頓，就算後者是他老師，同時也是比他強大無數倍的魂師，也不在乎。
只不過，他終究沒有這個能力，疼的站不起來了。
劇痛襲來，姜皓抱着頭，在地上不斷的翻滾，那慘叫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低，但卻有這麼一句話，被他硬生生的憋着說了出來。
“你個死老頭！”
……
這養魂涎，不知由什麼藥材配製而成，服用下去，不僅把人辣的要死，也把人疼的癲狂。
而且，更慘的是，不知為什麼，雖然疼得要死，但姜皓總是清醒了，好像吃了興奮劑，精神煥發，始終昏迷不過去。
劇痛繚繞在心頭，每時每刻，姜皓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大腦每一個細胞傳來的撕裂和拉扯的感覺，這讓他奔潰的直接撞牆，我他媽的不想一直這樣，我想睡過去啊！
可是，就是睡不着，清醒的要死。
“你要是睡過去，那這養魂涎還有個屁用！”似乎聽出了姜皓的心聲，郭癲說道：“它只有在你清醒的時候，才有效果！”
“可是這也太疼了！”姜皓緊咬牙關，一字一頓道。
千刀萬剮的疼痛，他還是第一次經歷，真是讓人受不了。
姜皓相信，這個世上，沒有幾人能承受得住這種折磨。
“為師之前的話，你這麼快就忘了！”聞言，郭癲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
“想要快速提升靈魂力，就必須吃這種苦！”
“變強，沒有捷徑！”
“可是……”姜皓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被疼痛折磨的底氣不足。
“如果你吃不了這種苦，那就儘早退出！”說到這，郭癲的語氣一下子冷冽起來：“我也不想收一個骨頭這麼軟的人當徒弟！”
“骨頭軟？誰說我骨頭軟的！我骨頭哪裏軟了！”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姜皓鬥志一下子上來了，熱血澎湃，激情蕩漾，一聲怒吼，就連腦海中的疼痛好像也一下子弱了不少，他大吼道：“老頭，誰說我要退出了！”
“老頭，就沖我不能被你小瞧這一點，我也要堅持下去！”姜皓咬着牙，說道：“我還就不信了，這玩意它能讓我疼一整天！”
“啊！”
大吼着，姜皓不再抱怨，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一雙滿是疲憊的雙眼之中儘是堅毅。
媽的，怎麼能被人說成骨頭軟！
怎麼能被一個老頭鄙視了！
看到瞬間鬥志高昂的姜皓，郭癲心裏嘿嘿一笑：“這傢伙，也太好騙了！稍微用個激將法，就把他制服了！”
“看來，以後我要經常用這招來刺激它！”
“不過，說實話，裝個嚴師，時不時的抄一兩句別人說的名言或者什麼心靈雞湯之類的，還挺有意思的。”
……
雖說在郭癲的刺激下，姜皓重新換髮鬥志，堅持了下去，但是，在清醒的狀態下，不斷感受千刀萬剮的感覺，真的要命，就算是以姜皓對疼痛的忍受能力，也抵擋不住，漸漸地，還是到了極限。
此時的姜皓，那張原本極為精神的臉龐，此刻已經是近乎完全慘白，扭曲的臉龐，看上去極為猙獰，一抹刺眼的鮮血在嘴角浮現，牙關緊咬間，絲絲鮮血從牙齦中滲透而出，他旁邊的那塊青色巨石，都被他用拳頭生生的砸出了宛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老師，這還要多久？”姜皓怒吼着問道。
“快了，急什麼？”這時，郭癲才緩緩開口，道。
“老師，能不能說個準確時間啊，到底還有幾分鐘？”姜皓吼道，發狂的他，根本不明白尊師重道是什麼玩意。
“這個……”聞言，郭癲臉色一頓，半晌后，才訕訕笑道：“其實，為師也不知道。”
“你妹！”此刻，被疼痛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姜皓，想多罵幾句，也沒力氣了，唯有艱難的憋出這兩個字來發泄心中的鬱悶。
這老師也太不靠譜了吧！！！
“小傢伙，你要理解，第一次都這樣，如果沒有小白鼠做實驗，誰知道養魂涎的藥力能持續多久？”郭癲說道。
這時，姜皓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對於這話，也無以反駁，只能在心裏咒罵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老師了。
這是真的把我當小白鼠啊。
而就在姜皓到了極限，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養魂涎的藥力耗盡了，火辣感和劇痛感如同潮水一般，閃電退去，轉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啊，終於結束了！”
當最後一絲劇痛感離開身體后，姜皓身體猛地一顫，全身頓時疲軟的倒了下去，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姜皓抬頭望着蔚藍色的天空，嘴角緩緩溢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眼眸微微的顫抖着，再過了一會，視線，終於是完全黑暗了下去。
唯有低低的話語，如同呢喃，不斷回蕩。
“終於可以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