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淮枳
想起了前一陣子得到的消息,張志的臉色倏地一變,愁眉苦臉地看向了少年:“對了軍師,你可知道朱國將要派那個三年前突然消失,前些日子又出現了的狐狼將軍來這裏了嗎?”
聞言,少年搭在兵書上面白皙的指尖微微一動,隨即若無其事地拿過兵書翻看着,淡淡說道:“知道。”
“那狐狼將軍的名聲可是威鎮寰宇的,若是他真的來了,咱們千雲國,還能打勝仗嗎?”張志不由得有些擔心,縱然這個突然出現的淮枳軍師有多麼的驚才艷艷,但是畢竟狐狼將軍的厲害誰都知道,當年他也從狐狼將軍的劍下吃過苦頭,在他眼中,若是對上了狐狼將軍,淮枳軍師的勝算,還是很小的。
“能。”少年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了少年的話,張志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栽下來,一臉驚訝地看着少年,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那個……軍師啊,你之前有沒有聽過狐狼將軍的名號,知不知道狐狼將軍的厲害?”
少年淡淡地抬了抬眼,隨即說道:“不敗戰神。”
“對啊!”張志激動地一拍大腿,隨即說道:“從沒有打過一場敗仗的狐狼將軍廖辰陌啊,當年邊境的戰士們,聽到了狐狼將軍的名號,哪個不是聞風喪膽的啊!”
少年一臉認真地看向張志,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
張志有些驚訝,但看淮枳長得這幅樣子,倒以為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憨憨笑了兩聲說道:“知道啊,要我說啊,要真的是狐狼將軍親自來了,咱們就撤兵吧,保存實力,狐狼將軍雖然一向好戰,但是這一回,南樂國和涼國對朱國的戰爭都已經打響,狐狼將軍是沒有精力再來我們千雲國攻城略地的!”
少年挑了挑眉,隨即淡淡說道:“為何要撤?不撤。”
聽了少年堅定的話語,張志的心臟徹底懸了起來。
不會吧,難不成淮枳軍師以為自己能夠斗得過狐狼將軍?
多少年來,狐狼將軍大大小小的戰役,就從來沒有敗過一次,各國接連出現了過少鬼才,也不過是含光國的長孫翊將軍能夠同他打成平局罷了。
這個淮枳軍師,還真的是少年意氣太盛了,到時候他可要費勁全身力氣拉住淮枳軍師跑了,可不能跟狐狼將軍硬碰硬。
瞄到了張志臉上的表情,少年眸光動了動,隨即也不再管張志心中打的什麼小九九,只低下了頭接着看着自己的兵書。
狐狼將軍,該會會了。
外面風沙蔓延,血腥味久散不去,兩軍對峙,很快,又是一場大戰的到來。
京城
廖辰初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雲瀟,語氣有些低沉:“你近日彷彿很閑。”
雲瀟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
廖辰初皺眉,接着問道:“這些時日,喬悅都沒有惹事,或是遇到刺殺?”
雲瀟點了點頭。
廖辰初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緩緩站起身子來說道:“我去看看她。”
雲瀟一愣,隨即側了側身擋住了廖辰初。
雲瀟從來沒有阻止過他做什麼事情,這是第一次,廖辰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做什麼?”廖辰初疑惑道。
雲瀟眸光動了動,隨即說道:“淵世子提醒過,今日是廖辰陌出征的日子。”
聞言,廖辰初的眸光微微一動,隨即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備車,入宮。”
“是。”話落,雲瀟鬆了一口氣。
同付蕭淵一起狼狽為奸,實在是太難了。
往後還是不要瞞着世子什麼事情了。
靖北侯府的馬車一路向著皇城駛去,廖辰初坐在馬車中,眉頭一直緊緊皺着。
眼看着就要到皇宮了,馬車中忽然傳來了廖辰初的聲音。
“掉頭,去宅子。”
聞言,雲瀟一時愣住了,竟沒有反應過來調轉馬頭。
廖辰初又重複道,這一次音調高過了前面。
“掉頭!”
雲瀟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然而手下仍是乾淨利落地勒轉馬頭,向著喬悅曾經住過的宅子的方向跑去。
宅院的大門打開,看着地上積得厚厚的雪,廖辰初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眸光看向了緊閉的房門,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猛然打開屋門,可是裏面一個人也沒有,便是連屋中本應該有的喬悅的東西,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些無用之物了。
廖辰初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
提步走了進去,看着空曠的屋子,眸光忽然看向了梳妝枱。
梳妝枱上,安安靜靜地放着喬悅的首飾盒。
廖辰初走了過去,垂眸看着,不由自主地抬手打開了首飾盒。
一支白梅發簪緩緩出現。
廖辰初的眸光恍然一動。
“喂……”
“自己走,剛才不是走得很拉風的么?!”
“送爺回靖北侯府。”
“這是酬勞。”
“不稀罕。”
“爺真是怕了你了。”
“成,本姑娘就送佛送到西,送豬送到家。”
廖辰初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轉眼看向了雲瀟,眸中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怎麼回事。”
雲瀟身子一顫,只覺得主子的目光從未這麼冷過,讓他不由得一陣心寒。
果然,還是發現了……
雲瀟愣了愣,隨即說道:“喬姑娘三日前,被她的師兄帶走了。”
聞言,廖辰初的臉色倏然一變,皺眉看向了雲瀟,厲聲說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瀟身子晃了晃,連忙跪在了地上,抿了抿唇,隨即說道:“付蕭淵不讓屬下說。”
聽了這些話,廖辰初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雲瀟,冷聲說道:“他讓你不告訴我你就不告訴我,究竟誰才是你主子!”
雲瀟埋下了頭。
不該聽付蕭淵的鬼話的!
這下,要吃苦頭了……
廖辰初長舒了一口氣,看向雲瀟,冷聲說道:“去思過崖,這些時日,不必再回來了。”
聞言,雲瀟驚訝地猛然抬起了頭。
思過崖?!
主子給他的懲罰竟然這麼重,入了思過崖,就意味着沒有三個月不能出來,主子竟然讓他去思過崖,這三個月的時間,難道主子這是……放棄了他了嗎?
一時間,雲瀟慌了,愣愣地跪在地上沒有動。
“去思過崖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廖辰初冷冷地撂下了這句話,腳步生風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