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不適合當忍者

進入考場。

白木看了看，空曠的考場裏，坐着兩個人，伊魯卡老師和水木老師。

伊魯卡只執教了他一年，給他的感覺，很不錯。

水木不是正牌老師，但任務經常涉及忍者學校，所以學生經常能見到他，他平常都笑呵呵的，也很帥氣，比較符合少年人對於忍者的幻想，所以在學生里人氣很高，比伊魯卡還高，但每一次任務結束后，他不會在學校多呆一秒鐘，不像伊魯卡那樣，喜歡留下來，和學生打成一片。

但白木，就是莫名的，不怎麼喜歡水木。

“櫻川白木，展示你的分身術吧？”

水木手一揮，動作瀟洒，笑容也帥氣，比路人甲伊魯卡可耀眼了太多，但他的眼底深處，隱藏着的目光，是蔑視嗎？

不要亂想了，做好自己就夠了。

白木猛地搖了搖頭，定下心來，他可以做到的。至少跟去年比起來，他絕不會那麼的無力，那是他從未有止步的明證。

伊魯卡，也在默默觀察白木，一看白木搖頭，頓時以為白木在表示做不到，頓時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不是對白木失望的表現，而是在感嘆命運的不公。

他當然對每一個自己的學生都很在乎，但學生們有些調皮，有些高傲，有些不愛說話等等小毛病應有盡有，讓他操碎了心，而白木，可以說是他最挑不出毛病的好學生。

熱愛學習，每次筆試都名列前茅，哪裏錯了，只要他教過之後，就絕不再犯。對同學、對老師的態度都很好，也很努力，簡直讓他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但是，上天是不公的，這麼一個優秀的學生，卻天生無法修鍊出查克拉，而查克拉是忍者一切能力的基礎，沒有查克拉，對於想要成為忍者的白木而言，意味着什麼，可想而知？

他專程找去年的監考老師了解過白木的情況，當時白木想盡變法，也沒有一點點變化，而變身術和分身術同屬三身術，有共通之處，所以今年想必也……

但是，這不是白木的錯，他相信，但凡白木有一點查克拉，三身術對白木而言，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白木，結印。

“分身術！”

隨着一聲大喝，白木的旁邊，一陣煙霧冒出。

正想着待會兒怎麼在白木失敗后，鼓勵這個好學生的伊魯卡，被驚得回過神來，難道……

煙霧漸漸散去，一個人影出現，是白木…不，是白木的分身！

只是分身的模樣好怪，鼻子大的不靠譜，臉尖得就跟蛇精病一樣，四肢也不協調，一邊粗得跟白蘿蔔一樣，一邊則是細得跟胡蘿蔔一樣，反正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很難從中找出多少與本尊的相似點。

但一切的缺點，在伊魯卡眼中卻不成問題，反而從中看到了希望。

他驚喜的問道：“白木，你已經有查克拉了嗎？”

當然沒有，這跟查克拉沒有關係，白木還來不及解釋，就聽伊魯卡真心為他高興的說道。

“太好了，這真是非常的了不起呢，看來你的忍者之路，從此要大踏步前進了呢，老師真為你高興。但是……”

伊魯卡咳嗽了兩聲，壓抑住喜悅，正式以一個監考老師的身份說道：“這種程度的分身術，還不能讓你畢業，你也不要着急，打牢基礎，才能走得更遠。老師相信，明年，你一定可以以優秀的成績畢業，成為一員光榮的木葉忍者。”

伊魯卡老師真是好人呢，感覺比地球的那些老師更加鮮活生動呢，白木這樣想着，突然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這是分身術，簡直笑死人了……”

水木大聲嘲笑，都不加掩飾，這可惹怒了伊魯卡。

“水木！”他大喝一聲，一個老師怎麼可以嘲笑自己的學生，太過分了。

從伊魯卡憤怒的目光中，水木很輕易的閱讀出了其中的意思，但一點都不收斂，反而對伊魯卡惡劣的勾了勾嘴角，表示不屑。

“我可不只是在笑他的分身術，我更是在笑你啊，伊魯卡！你竟然連一個最垃圾的術都看穿，他使用的，是分身術嗎？”

話音未落，水木一甩手中的筆，筆旋轉着劃過白木所製造出來的分身。

但是，這個分身並不像普通的分身那樣，受到攻擊，就立馬消失不見，而是變得不穩定起來，好像雲朵一樣扭曲了好一會兒，又出現各種奇怪的七彩光芒，最後才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術？”伊魯卡仔細觀察到了最後，確定這絕不是分身術。

“這是，氣……”

說到氣，白木就來氣。

他的吊車尾身份，幾乎可以下定論，就是源於氣。

很小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有些不一樣，當他在忍者父母的指導下，開始修鍊查克拉時，他卻無論如何都提煉不出查克拉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哪裏做錯了，仔細揣摩修鍊方法，不懂就問，將修鍊方法掌握得熟得不能再熟。

身體與意志相合，將其中蘊含的能量提煉出來，是為查克拉，然而他這麼做了之後，出現的，卻是一團氣。

也就是說，當別人修鍊，收穫的成果是查克拉時，他以同樣的修鍊，收穫的，卻始終是氣。

而氣，怎麼看，都遠遠不如查克拉。

當別人用查克拉，可以輕易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時，他若用氣去做同樣的事情，卻是千難萬難。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這氣藏在他的身體裏面時，還不消停，時不時的還要給他搗亂一下，以顯示存在感。

就像現在，因為剛才因為強行用氣，氣開始不受控制的衝擊着他的肚子，點點凹凸，就好像一個小孩在他肚子裏面打拳擊一樣。

懷胎十月也不過如此，但氣絕對比孕婦懷着的孩子調皮上一萬倍，把他給拖累死了。

三身術之類的忍術，需要查克拉，他做不到情有可原，那麼體術呢？

他與小李關係很好，不止是同為吊車尾的原因，更是他們在一起拚命的修鍊過體術。

無論別人怎麼嘲笑小李天賦不行，但白木作為離小李最近的人，他清晰的看到，小李是如何的全心投入體術，以別人看起來很傻的方式磨練身體，一步一步的超越自己的極限。

他相信，小李所說的，即使不會忍術和幻術，只憑體術也能成為偉大的忍者這句話，絕不是一句空話。

而小李可以做到，他白木，也有絕不會輸給小李的努力。

他，是這麼想的，但現實是……

他很快就跟不上小李的節奏了，不是不夠努力，堅持不下去，而是無法堅持了，因為他自己的身體有一個度，他不能像小李那樣，無限制的壓榨身體，超越極限。

一旦越過了這個度，體內的氣就會受驚一樣的，亂沖亂撞，第一次的時候，他還不想放棄，可咬着牙堅持的結果，卻是他在醫院醒來。

聽醫生說，他身體內部遭到了很大的損傷，如果再亂來的話，很可能會死。

毫無疑問，這又是氣造反的結果。

白木從此只得有限度的鍛煉體術，結果自然被小李拉得越來越遠，雖然筆試成績遠遠超過小李，但也只有這樣了。

無論是體術、幻術、還是忍術，都在班級里墊底，他就是這樣的吊車尾。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放棄希望，氣絕不是無用之物。

比如，氣可以外放。

他試過，就是沒什麼傷害，比普通人吹口氣比起來，規模要大一些，影響要深一些，如果朝這方面加強下去，最後他會不會吹一口氣，就能把人吹走呢？

雖然這很遙遠，但自從上一次面臨變身術考試的無力之後，他狠狠給了自己一拳，結合腦海中的知識，還真找到了關於氣的一種用法。

太陽光經過大氣時，會產生散射和折射，從而顯現出不同的顏色，太陽光的白色是由七色光組成的，如果將這七色光以不同的形式組合在一起，可以組成各種圖案，那麼變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出來，自然也可以做到！

而他的氣，就可以承擔散射和折射的任務，雖然這裏面需要複雜的計算，而且這需要對氣的精密操控，他還差得太遠，所以只能弄出這麼一個差勁的分身，但至少方向是對的。

白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伊魯卡不太懂。

“分身術是虛影，這也是虛影，雖然不是分身術，卻能製造出分身術的效果嗎？”伊魯卡對白木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厲害，你竟然在自創忍術了！加油，白木，有什麼地方不懂的，可以來問我，雖然老師也懂得不多，但一定會想盡辦法，幫助你找到答案的！要好好努力哦，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謝謝你，伊魯卡老師。”

“啊~”水木打了個哈欠，不屑的說道，“跟一個沒用的學生說那麼多幹什麼，你不合格，趕緊退下，別浪費時間。”

“水木，你太過分了！”

伊魯卡終於忍耐不住了，但對於他的憤怒，水木根本就不屑一顧。

“過分的是你，伊魯卡。”

“加油、努力什麼的，成天說一些無謂的話，如果光這樣就有用的話，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弱者了。”

“努力就有回報什麼的，明年你一定行這種話，只是騙你活在夢裏罷了，清醒過來，看清現實吧，沒有才能的人，再努力也是沒用的。”

“就算你勉強畢業了又怎麼樣，區區一個分身術，這種垃圾忍術都讓你廢了那麼大的心思，還想當忍者？”

水木張嘴吐沫，神情有些扭曲，似乎在發泄着什麼，回過神來時，感覺自己失態了，藏起了扭曲的神情，收尾道。

“櫻川白木，雖然我說的話，沒伊魯卡動聽，但比起伊魯卡，我才是為你好的那個。

給你一個合理的建議吧，你不適合當忍者，出去找份普通的工作，做個普通人，度過一生就好了。”

太清晰了，這種由心底而發的蔑視，對弱者的蔑視，根本掩飾不住，果然他一直討厭水木，是有理由的。

話真難聽。

但是，沒法反駁，就算強行反駁了，也只是會被認為是死鴨子嘴硬吧。

白木，默默的離開了。

哼，學生傻乎乎的以為憑努力就可以變強，老師也是整天在垃圾學生上面浪費時間，名為不放棄任何學生，實際上根本就是不知所謂。

可惡的村子，竟然把他發配到這種環境下，還不給他當正牌老師的機會，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廢掉的。

他才不想和伊魯卡，以及伊魯卡教出的那些廢物一樣，成天不知所謂的活着。

虎不與貓居，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他水木大人的野心，豈是這一方小天地，可以容納的。

他看着手中的表格，下一個，赫然是漩渦鳴子。

妖狐嗎？

水木的嘴角，彎起了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