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漸行漸遠
半夜,直到花草上都已經沾上了一層薄博的霜露,墨言終於站起了身。
不錯,他不僅沒有死,活了下來,更重要的是楊桀也沒事。
“你怎麼樣?”墨言不冷不熱地開口,語氣很是平淡。
儘管現在可以說是安然無恙,可是畢竟曾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要生龍活虎是不可能,所以他的語氣很是虛弱。
而楊桀則要稍稍好上一點,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接下來兩個人互相攙扶着,漸行漸遠…
另一邊,此時破陣子正在房間內思考着些什麼。
雖然此時的他變得有些麻木不仁,虛情假意了,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弟子,而且還是最有成就的弟子。
靜下心來,他也開始了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出手取他的性命,僅僅只是因為他猜測到了什麼嗎?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說是,只是現在他不會這樣說了,他知道是因為懼怕,更因為是人性的本能。
直覺告訴他,墨言非友即敵,如果不除掉他的話,那麼他日就是敵人,會成為最大的隱患。
所以他特意趕來見他,結果只是區區幾句交談,他便發現果然如此,對方已經有了“異心”。
起初他有些不忍,更有些不願,可是好像現在心平氣和的想想,似乎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並沒有什麼失落感,更無從提起罪惡感。
想到這裏,他很快就釋然了,現在他並沒有後悔,有的只是慶幸,慶幸自己做了一個何其高明的決定。
接下來他一邊喝着茶,一邊思考着,黑袍人的事件根本沒有什麼反響,說白了也沒翻起什麼浪,看來是要將事情搞大一點了。
這樣一來就可以將矛頭指向九幽鬼宗,或者樓蘭。
“樓蘭,樓蘭…”不提也就罷了,此時一想到樓蘭,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好像之前拓跋洪基對曲殤離說過什麼,只不過當時為了不被發現,站的委實有些遠,導致聽得並不詳細。
“看來這大漠的水很深。”破陣子暗暗思付道。
“睿兒性格純樸善良,只是有些優柔寡斷,無雙去了大漠,道風的話,不行,濤兒固然在宗門,但是實力不行也無濟於事,至於棟兒心思縝密,而且此時恐怕也置身大漠,難以聯繫…”
破陣子碎碎念的叨嘮着,似乎想要找個人還真得頗費一番工夫。
第二天,吃過早飯,破陣子便迫不及待地來找曲殤離了。
他站在門口思考了良久,想了想,就打算要離開了,似乎這個方法也不是很妥。
“這個小兔崽子,跑到哪裏去了,讓他去調查個事情,居然那麼長時間不見蹤影,要是被我逮到,我,我非…”
“咦?破陣兄,你這是…來找我的?”
好巧不巧,正當破陣子在對方的門前徘徊的時候,曲殤離回來了,只不過他的心情似乎也並不是很好,一直在罵罵咧咧,好像,好像罵的還是楊桀。
咯噔,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哪裏不對,自己好像漏了什麼東西。
“我只是路過,於是過來看看你。”儘管還沒有想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可是感覺上這件事情就和曲殤離有關,於是他應和了下來。
“來來來,請進。”於是乎,曲殤離自然是一番邀請。
不過這一次破陣子拒絕了,而是說明了來意。
“我就不進去了,之所以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破陣兄和我還客氣呢,有事但說無妨。”
只瞧得破陣子略一沉吟,便開口講述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這樣子的,這幾天我一直心緒難寧,總覺得會出什麼事情,所以我打算讓我的四弟子去一趟大漠,若是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據我所知你這位弟子可是有醫中聖手的美名,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沒?”
曲殤離從頭至尾都保持着一種淡淡的笑,面容更是隨和至極。
“曲兄說的沒錯,我這位弟子醫術也算是小有所成,可是武功底子卻是並不怎麼高明,所以…”
“所以你是想要我派幾個人給他,保證他的安全是吧?說吧,看上我這裏的誰了?”
不等破陣子說完,曲殤離就打斷道。
“楊桀,我只要他一個。”
面對破陣子的直爽,原本曲殤離也是無所謂,畢竟楊桀本就是他最喜愛的弟子,被別人看重他更是高興得很。
只不過現在他自己都好久沒有見過楊桀了,這,去哪裏給他找回來。
所以儘管自己剛才說的很是爽快,可是此刻也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破陣兄,不瞞你說,不是我不借,而是連我這個師尊都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面對曲殤離的坦誠,破陣子則是不以為然,這種謊言也未免太過拙劣了。
曲殤離在一旁看得真真的,怎麼會瞧不出對方心中的想法,當下就苦笑着解釋,“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自從那一日我讓他去調查黑袍人那件事情以後,這個小兔崽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你確定?”破陣子直覺得問題就出在這裏,當下就不淡定了。
“這是自然,騙你作甚。”曲殤離不以為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變故。
“那也就罷了,你派兩個其他人給我吧。”
“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我讓他們過去找你。”
“夜長夢多,就今天中午吧,我會通知濤兒的,讓你的人直接去找他吧。”
“那好。”
兩個人聊完這件事情,便各自離開了。
相比起曲殤離心中的坦然,破陣子則顯得深沉多了,一路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難道那個蒙面人真的是他。”
還真別說,起先是因為並沒有留意,現在想起來,這個楊桀的身形和當日那個救走墨言的蒙面人還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個背影。
他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聽曲殤離說楊桀已經有好一陣兒的工夫沒有出現了,如今看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說如果他活着也未必敢回來,但是他既然沒有回來,那麼定然是遇到了麻煩,而最大的麻煩,定然是和墨言一樣,中了自己的攻擊,此刻已經在黃泉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