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綢繆四海
嘉二更出來了!以後打死都不斯更了。何苦來由豁中!
張昊幾個人一溜煙的從“百花樓”出來,看着周圍通明燈火,和樓上樓下不顧寒冷猶自嬌聲招呼的姑娘,以及大街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賓客,心中湧出一股子無比荒唐的感覺。這都叫什麼事啊!徐文俊遺憾的搖頭嘆道:“哎呀,真是可惜了!本來還以為今晚能夠好好體驗一番花國艷色,歡場風情,不料竟鬧出這等故事,真是遺憾那!”
陳大勇和姜寶生兩人的臉上,也是一副頗為婆同的表情。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對於男女情事那是非常之嚮往!尤其是已經半隻腳踏進去了,方才都有那嬌軟香軀在側相伴,那種美妙滋味對於他們幾個沒開過葷的純情小處男來說絕對夠刺激,腦子裏早都神思不屬了,根本不能跟張昊這等見慣大陣仗的老鳥相比,若不是中間這一場折騰打消了部分火氣,只怕今天晚上就算沒能成其好事,回去只怕也要輾轉反側!
張昊自然知道第一次踏足風月場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當年他上大學的時候,給那些手上闊綽的師兄們帶着進了有三陪的葷,頭一次面對橫列三排穿着弔帶小裙子,將兩條性感大腿擺出來,刻意壓低了身形將兩團白膩膩的豐隆嫩乳亮出來誘惑人眼球的小姐,那種任人選擇的有人場面,對於一個新手絕對是一場不小的考驗!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當時心跳加速面熱口乾,慌亂之中甚至選錯了喜歡的目標,接下來幾個小時,摟着那個名叫“嬌嬌”的十九歲姑娘的肩膀,胳膊僵硬的幾乎麻掉,還給那小姐糊弄的竟然跟自己人拼起酒來,氣的那位師兄當場發飆,發誓以後再也不帶他出來了!
雖說那次沒有真刀真槍的上陣,可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張昊記憶深亥,過了這麼多年都能清楚的想起來每一個細節。因此,他比較理解這幾位兄弟內心的感受。好歹自己那年月開放得多,見慣了穿着清涼的少女。看遍了東西方出產的精良文化食糧…菜,甚至在高中時期也大多都進行過多次的實戰演練,這都弄得差點出醜。而這年頭的少年們若是生在一般家庭,那是連親眼見過的少女只怕用手都數的過來,更不消說如此親近了!
不過,此風不可漲啊!風月場最是能消磨人的精神,少年人沒有準備一旦陷進去就難以自拔,那可就要壞了大事了!
因此,張昊故意板著臉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不過是一些庸脂俗粉姆花女子,就把你們饞成了這樣?真是沒見過大場面啊!若非這一場變故,難不成你們幾個都要把自家的清白處男之身,都交給這些“半點朱唇萬人嘗。的風塵女子糟蹋了不成?莫非還要讓人家給你們發了紅包?”
這話說得貌似義正詞嚴,陳大勇和美寶生妾刻面帶愧色的低下頭來,吶吶無言。
徐文俊卻不肯就此打退堂鼓小眼睛一眯嘻嘻笑道:“昊兄此言愚弟不敢芶同啊!這男女之事本就是人倫大道,咱們如今都還未有婚配,卻正好可以放心一試,真正體驗一番之後,徹底去了心頭那些異想綺念,省的久悶成疾!日後正經成家了,也不用再出來尋花問柳徒然壞了安定家風!”
“嗯嗯!此話言之有理啊”。陳姜二人一聽還有這種說法,以為至理名言,猛點頭贊同不已。
張昊冷笑一聲:“歪理!照你這麼說要是沒結婚的不出來逛窯子找婊子,那還成了錯誤!你就沒想過,萬一試過之後,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心浮氣躁的陷了進去,不但不能去了**,反到可能樂不思蜀。前途盡毀?自古至今,因為流連煙花柳巷結果誤了前程的事情還少么?再者說了,這些娼妓什麼人都接,許多從西洋那裏傳來的臟病誰知道有多少?到時候染上了,弄爛了你的子孫根,不但以後再也快活不成,甚至可能導致斷子絕孫!那時候,你們可對得起列祖列宗?”
“這個”,!”三個人沒詞了,甚至額頭都開始見汗了!這樣的後果,他們還真是不知道,前一個還好說,少年心性都不服輸,沒人認為自己會扛不住誘惑,一如後世那些人斷定自己吸毒不會上癮一般,結果可想而之。
可后一個結果就比較嚇人了,對於臟病他們並不太了解,但這玩意的確是存在的!尤其是明朝中後期與西方聯繫越發緊密,來自西方世界的冒險者不但帶來了滾滾的財富。也同樣把他們那裏特產的梅毒等性病也帶上了岸,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真正的避孕套可用,些許魚腸、羊腸之類的玩意根本不頂用,只要一個染上了就會流毒無窮!又沒有抗生素之類的特效藥,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更糟糕的是,這玩意還有潛伏期,要是懷了孕的婦女得了,直接禍及下一代!
為了加強印象,張昊不得不順嘴將性病的可怕給他們掃盲一番,最後總結道:“總之呢,這所謂的歡場絕非你們想像的那麼美妙
事後聳是很嚴重的!”
三個人愣了半天,無比艱難的消化了這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新知識,但不一會兒徐文俊又冒出來別的想法:“既然昊兄知道的如此清楚,那麼想必也一定明白應對的手段吧?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在綱要之中寫明,要定期召集妓女為軍隊解決**問題的條目了!”
另兩人剛剛打消的念頭給這句話一下又給吊了起來,兩對目光晶晶亮的盯着張昊。張昊氣的差點上手擰他嘴巴兩下,這廝長着那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就不能消停點呢?這麼跟他們講都不死心!
不過想了想之後也終於明白。這種事光靠嚇唬是沒用的,無奈的搖搖頭道:“算了!我也不勸你們了!不錯,這些事情都是可以預防和解決的。不過那都需要嚴格的檢查制度和規範的流程,再者,一些必備的條件眼下都難以辦到,短時間內不要想了!”
解決軍隊的性需求問題是必要的,古代大部分都有營妓,這一點古人都很明白。張昊雖不想直接搞那麼一個麻煩在基地里,不過可以效仿後世美軍的做法,定期弄經過體檢的妓女進去解決問題。可有一條麻煩,這年頭沒有橡膠避孕套,搞不好容易導致性病在軍營傳染,光靠民間那些土辦法不頂用,而對於梅毒目前國醫還經驗不足。
“嗯,不過,這橡膠還真是要趕緊想辦法解決了啊!這東西的用處實在太大了,早一天弄過來都是好的。***輕子閑着沒事禁海,如此交通不便,想要弄可是真的太麻煩了”,貌似這個時候,那些橡膠樹還都在南美洲深山裏吧?”
亂七八糟的想着,幾個人溜溜達達往回走,半道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姜寶生冷不丁蹦出一句話來:“你們猜,明天早晨老邱他們兩個,到底哪一個會起不來床?”
張昊腦袋一暈,心中大叫:“壞了壞了!想不到這才來了一趟青樓,連他這樣的老實孩子都學壞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帶着他們來,哎,失策,失策啊!”
徐文俊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一皺,翻着眼皮想了半天,搖搖頭道:“這個問題卻是不好回答!他們兩人一個是久曠之男,另一個乃正當虎狼之年的怨婦,如此**碰到一起,只怕要一場好戰方能見了分曉!誰能戰勝姑且不談,我只擔心那張床能否撐的住啊”。
“嗯!有道理!”陳夫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表情。
張昊徹底無語,氣急敗壞的喝道:“小你們都給我閉嘴!”一甩袖子腳步凌亂的當先奔去。三個人衝著他的背影齊齊扮個鬼臉,徐文俊壓低了聲音嘿嘿賊笑道:“叫你每日板着個臉故作成熟的教咱們,總算也有失態的時候啊”。
其餘兩人捂着嘴“咯咯悶笑着,相互捶打推搡幾下,連繃帶竄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張昊黑着眼圈從普賢寺的禪房中爬起來,一如既往的做操練拳活動筋骨,這乃是他從上一世就保持了多年的好習慣,今世要為了生死前途打拚,隨時都可能需要衝鋒陷陣打生打死,更加不能懈怠。
其餘三人貌似睡得也不怎麼好,幾乎同時爬起來一同活動,彼此之間雖然都沒說什麼話,但幾個人的眼神一碰就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張昊是被新問題弄得撓頭所以睡眠不足,他們三個只怕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不得發泄,滿腦子都是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的場景,能睡得好才怪!
打了兩刻鐘的拳之後,幾個人收手回去,按照分工開始忙活正事,張昊則找到薛慕華繼續研究合作的可能性。
經過昨夜的折騰思考之後,對於這個人的任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這年頭雖說不缺航海的老手小但真正能碰到他手裏的確是極少,今番能夠遇到這各個上過戰艦帶過兵還跑過呂宋的熟手,無論如何也要拿下來。通過他實現自己的目標。
薛慕華貌似粗豪,實則胸中自有錦繡城府,昨天張昊表現出來的意思他當然看得明白,但彼此都摸不清根底如何,卻不好上來就交心。儘管已經猜到了幾分這些假和尚的根腳,他也不敢貿然答應。這年頭,暗地裏綢繆麻煩的大有人在,但能成事的萬中無一,便是台灣國姓爺一脈手握二十萬雄兵都看不到多少希望,更遑論其他!最近被枚平的“中興天軍”那聲勢也是不結果不還是連一府之地都沒打下來?這些人,不好沾手啊!
再次請人到了寺內禪房,張昊招呼薛慕華用了茶水,閑聊幾句之後便直奔主題,認真問道:“薛先生半生在海上拼搏,練就一身搏浪本領,莫非就此收手荒廢,不再想重新揚帆起航,縱橫七海么?”
薛慕華眼神亮了一下,隨即暗淡下去。輕拍着桌子慨然嘆道:“要說真的放手,從心裏說是難以割捨的!畢竟薛某生來就是吃船上飯的,幾十年下來,已經離不開那咸腥的海風味道了!可如今這天下形勢,卻由不得薛某了,朝廷禁海遷界,片板不得下水,早已絕了咱們闖海人的生計,縱有天大
也無可奈何!呵呵,你的意思薛某非是泥胎木頭。四白。只是世道不由人那”。
張昊無聲一笑,端着茶碗徐徐吹去表層浮沫,另一手拿着蓋子輕輕撥着水皮,淡淡的道:“常言說,時勢造英雄;但要我說,英雄同樣可以造時勢!這天下看似安定,實則暗潮湧動危機四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不可測知的大變局!當此機會,好男兒正應該執戈舞劍,趁勢而起,成就一番蓋世功業!薛先生想必也知道這世間之地廣大無邊,區區一個清廷所佔之地不過這世界一角而已,比起浩瀚的海洋何足道哉!那天涯海角之外,更有着比這裏大上許多倍的蠻荒等待有人去開闢!而那西方蠻夷如今卻已經下手搶佔了數百年,留給我們的空間與時間實在不多了!如不動手拿過來,實在可惜啊!”
薛慕華聽得此的眼神一閃,嘴角翹起似笑非笑的道:“老弟對於海外之事似乎頗為熟知啊!如此說來,你們所圖的並非是這花花江山?而志在那無邊大海之上?”
張昊放下茶碗,霍然站起身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虛指着南方侃侃而談:“天下何其廣大,世間之地佔之不盡。世間之財富更是無以計數,只要有膽略去搏取,一切皆唾手可得!那滿清勒子粗鄙不文,一輩子都沒見過世面的玩意,看到咱們祖宗傳下來的一點點寶貝就挪不動腿拔不開眼,連這片江山都看不過來,哪裏顧得上放眼四海之外?為了防止鄭氏侵襲,竟然連海軍艦船都可焚毀,其目光短淺可見一斑!如此一群蠅營狗芶野蠻愚魯之輩,大可不必將他們看的太高!
反倒是那些西洋之人,他們甘冒奇險不遠萬里四處劫掠,順着咱們鄭三寶時遺下的海圖數百年間搜羅的財富數以億萬計!百年前他們衝擊大明海疆未果,這才熄了強行劫掠佔領的心思,轉而做起買賣來!可我擔心啊。倘若滿清勒子一直這麼折騰下去,整個中華勢將徹底失掉海防,總有一日被彼等窺破虛實,結隊而來肆意瓜分,那時將是我華夏一族真正亡國滅種的大禍!”
薛慕華聽得呆了十晌,忽然握緊了拳頭一錘桌面,“砰”的一下震得茶杯差點傾覆跌破,咬着牙根恨聲道:“你說的不差!真正與那些凶蠻西洋紅毛打過交道,才知道他們的利害!如今海上有國姓爺的旗號在,他們還不敢如何,倘若有一天,讓那教子得了勢,就憑他們的做派,只怕,”唉,後果不堪設想!奈何我等空有拳勇無用武之地,便是有心也無計可施啊!”
他親身經歷何其多,自然明白張昊說得一切都是實情,而那鄭氏日漸衰落也是不爭的事實,如今這情勢再這麼發展下去,結果不言而喻!
見他已經開始表露胸懷,張昊心中大是欣喜,急忙趁熱打鐵。提高了聲調斷喝道:“錯!異要你想。何愁沒有用武之地?!那清廷使盡手段,害死千萬生民,卻也擋不住我等進取之心!只要肯放膽去做,我們一定可以重新建立起堂堂中華在四海之聲威!薛先生,我且問你倘若我肯出錢資助你重建一支船隊,你敢不敢再次出海,與那些紅毛洋夷爭鋒?”。
“如何不敢?!我薛慕華縱橫海上這些年,還從未怕過誰來”。薛慕華拍案而起,鬚髮皆張厲聲喝道,隨即醒悟過來,自己給張昊繞出了實話,但此時卻不能退縮,話已經出口如水潑地不可收拾,索性放舁胸懷,瞪着眼問,“不過,若真要在海上爭鋒,那可不是十條八條船就能辦到的!台灣若無數千條戰艦,也不能獨霸南海震懾四夷;你有多大本錢,多少人手,敢如此放言誇口?”
張昊信心滿滿的傲然一笑:“那要看你能夠組建指揮多大的艦隊了!多了我不敢說,一年時間內,我可以籌足五十萬兩供你買船招人所用!並且還可供應當世最精良之火器乃至大炮!如何?”
“此話當真?!,薛慕華給這個數字震得腦門子一緊,但心中卻更加的興奮,忍不住邁上一步,兩手緊緊握拳大聲問道!
五十萬兩!這是怎樣一種概念?除卻船上武器不談,僅是製造船隻,便是鄭和時代的寶船福船。單艘造價也才六千兩左右,前三次下西洋總共花費六百萬兩,可那每次都數百艘大船,兩萬多人的花銷!如今雖說隔了兩百多年,且購買英國造戰船價格也高出幾倍,可五十萬兩,足夠建造起一支擁有幾艘主力戰艦的船隊。闖海已經足夠!
張昊轉過頭來,目光炯炯的對視着他激動起來的臉,斬釘截鐵的道:“絕無虛言!”
“好!只要你當真肯拿出五十萬兩銀子打造戰船,薛某今日便答應了你!”薛慕華毫不猶豫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張昊舉起右手。薛慕華也抬起自己的右手迎上去。“啪”的一聲脆響,兩隻大手重重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