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院長的交易
“啊啊啊！真是氣死人家了！！！”
學院長站在椅子上大吼大叫，厚實的檀木桌子被她嬌小的拳頭砸得乒乒作響。
“噫！怎麼突然就發飆了！難道是我寫錯了嗎？”阿雷斯瞪圓眼睛緊盯學院長，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對他撲過來咬上一口。
學院長發完脾氣后，小臉泛着嬌艷的潮紅，非常失望地扒在桌子上：“你寫的應該沒錯，是我根本沒辦法解讀和頌唱。”
阿雷斯大感奇怪：“擺在面前也沒辦法讀出來嗎？”
學院長不甘心地撅起嘴：“只要一看到那些文字，就會立刻感到頭很痛！一定是符文的書寫者，出於某種原因設下了閱讀和頌唱的禁制。而我剛好不滿足禁制的條件，所以這個禁術天歌的符文拒絕了我對它的閱讀權利！”
阿雷斯皺着眉：“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對，就是有這種操作！”學院長搖着纖巧的手指說：“很多實力高強的魔導師家族，都會在家族獨有的秘術上設下這種禁止，以免祖先創造的絕學被家族之外的人偷學。大多數都是以血脈為滿足禁制的條件，所以只有家族內部有血緣傳承的子孫才可以……”
說到這裏，她的臉上露出很曖昧的笑意：“就因為這樣，很多家族在教授孩子魔法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孩子根本不是自己親生的…呵呵！”
阿雷斯困惑地指着自己鼻樑：“也就是說…我滿足了可以閱讀符文的條件？”
學院長咬着粉唇：“雖然不甘心，但的確是這樣！哼！不開心！”她銳利的目光掃視着阿雷斯的全身：“區區一隻來歷不明的豬頭，到底哪裏有優於常人的素質，居然可以發動連我這個天才都沒辦法閱讀的禁術天歌？”
阿雷斯抗議：“不是都說了，別叫我豬頭嗎？”
“豬頭豬頭豬頭！嗶~~~”學院長氣呼呼地對着阿雷斯做鬼臉，但因為她實在太可愛，所以反而令阿雷斯覺得很開心。
阿雷斯滿臉傻笑，望着學院長問：“學院長真的看不懂？”
學院長沒好氣地翻着白眼：“我看不懂？豈止我看不懂？在你這傢伙沒出現之前，至少這個國家裏沒有一個人能看懂！”
阿雷斯眼睛閃閃發亮：“也就是說，我現在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既然……”學院長散發出焦躁的氣息，她的音調也變得顫抖起來：“既然沒辦法學到手，那就有必要把你這個獨一無二…變成我的人了！”
阿雷斯的聲音猛然變得尖細，像個受驚的小女孩：“看你這麼幼小可愛，怎麼思想卻這麼危險？！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要是亂來的話我寧死不從！”
“你這豬頭！”
“啪！”
學院長舉起一冊厚厚的名簿，從椅子上跳起來越過桌面砸中阿雷斯的臉。
“噗！”阿雷斯被砸得鼻樑又酸又痛，在椅子上痛得彎下腰。
學院長掐着腰站在桌面上，居高臨下地睥睨着阿雷斯：“你不但來歷不明，而且也沒有可以住的地方和可以保障生存的工作，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可以說很糟糕哦！對吧？”
阿雷斯聽到后，一下子沉默了。
學院長說得對，這的確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有住處更沒有錢，說白了就是個隨時會餓死的流浪者。
想到自己連下一頓飯都沒着落，阿雷斯不禁打心底里覺得害怕了。
學院長回到座位，對阿雷斯問：“那…願不願意和我做交易呢？”
阿雷斯撓頭：“交易？”
學院長點頭：“對啊，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要和你做一筆交易嗎？”
“的確有這麼說呢。”阿雷斯問：“是什麼交易呢？”
學院長露出很有誘惑力的笑容：“你…加入學院，成為聖御學院的學生吧！”
阿雷斯一臉猝不及防：“啊？？？”
學院長捂着嘴輕笑：“嘻嘻！你要是現在離開這裏，恐怕不出兩天就會餓死吧？所以成為這裏的學生吧，我可以全方位地支援你的生活所需哦。反正你也是被誤會成了新生，才會被送到這裏來的吧？怎麼樣？這個條件對你來說難道沒有一點誘惑力嗎？”
阿雷斯揪着耳垂：“生存壓力山大呀…的確很有誘惑力，但我不是可疑人員嗎？怎麼又突然態度轉變了？”
學院長身子前傾：“我好歹是個學院長，最擅長的就是辨別謊言了。我也是在確認你的確沒說謊的前提下，才會向你提出交易的。”
阿雷斯快速眨着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那…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裏？”他現在無處容身，所以對學院長提出的條件非常心動。
學院長點頭：“是的，你成為學生，這樣我也比較容易管理。”
阿雷斯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問：“你要我加入學院，是不是因為我可以啟動那個叫禁術天歌的魔法？”
學院長很乾脆地承認：“的確，你可能是這個國家已知的，唯一一個可以解讀並發動禁術天歌的人。也就是說，你有着獨一無二的天賦才能。”
阿雷斯歪着頭：“嗯…所以，學院長你是，需要禁術天歌的力量…去做某件事嘍？”
學院長笑着緩緩點頭：“我喜歡有悟性的人~~我的確需要禁術天歌的力量。”
阿雷斯對自己無意間得到的力量感到很迷惑：“禁術天歌到底是種什麼東西？”
學院長的目光變得模糊，她好像在望着阿雷斯，又好像是透過阿雷斯望向更遙遠的地方。
“禁術天歌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術式，據說掌握這種術式的人可以匹敵神魔的力量、稱霸整個世界。但是幾乎所有的資深學者都認為，那只是在神話詩歌里的描寫，所以這種符文被認為是‘騙小孩子的神話故事’。”
阿雷斯“哦”地一聲：“所以禁術天歌被當成了…根本沒用的假貨？”
學院長的目光移到羊皮卷上：“大家都這麼認為也不是沒原因的，因為從沒有人能閱讀或者發動禁術天歌的力量。上千年都是這樣。”
阿雷斯吐了吐舌頭：“哇！上千年都沒人能發動？”他忽然覺得不對：“咦？既然被當成沒用的東西，為什麼還會保留了這麼久還被你的家族收藏起來？”
學院長拿起羊皮卷：“因為是古董啊，至少還是值些錢的。而且對於一些喜歡研究古代文化的學者來說，記載着禁術天歌的捲軸和書籍，是非常珍貴的學術資料呢。”
阿雷斯恍然：“哦，原來如此……”
學院長整理了一下裙角，用很認真的眼神望着阿雷斯：“阿雷斯，關於你能發動禁術天歌這件事，一定要嚴格保密。不但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使用力量，更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阿雷斯感到學院長傳遞過來的情緒很凝重，看來她非常不希望禁術天歌的事情曝光，所以他也挺胸抬頭很認真地答應：“我明白了！”
學院長點頭：“菲妮和米蒂都是可以信任的人，關於這件事我也會特別和她們交代一聲的。”她拿起筆在一張文件上飛快地書寫着：“至於入學手續之類的，我會拜託一個身份很高的上級貴族為你寫一封入學推薦信…嗯…血統證明書也要……”
“學院長？”阿雷斯打斷學院長的自言自語：“你說出了你的條件，但作為交易的另一方，我需要為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學院長的眼神變得很深邃，她用明顯有些顫抖的聲音說：“是啊，差點忘了和你說。你需要做到的就是：在聖御學院裏努力學習，增強自己的力量！然後，在我需要你的力量時，要毫不猶豫地挺身而戰！”
阿雷斯能聽出學院長的聲音，有非常深沉的憤怒和悲傷。
（原來是要和什麼人戰鬥嗎？居然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傷心，還真是個欠揍的壞蛋啊！）
這樣想着的阿雷斯，點頭答應了：“好！交易成立！”
“那麼……”學院長拉開椅子，整理好裙擺，以非常莊嚴的神態向阿雷斯伸出小手：“我，莉娜·克里斯蒂安，克里斯蒂安的次女，聖御學院的學院會長，在此與阿雷斯結下莊嚴的契約！”
阿雷斯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他明白這是一個非常神聖的禮節，所以只好現學現賣地握住學院長的手：“我，不知道姓氏，只記得名字的阿雷斯，連爸媽都不記得的倒霉蛋，身份不明的可疑分子，在此與學院長結下莊嚴的契約！”
於是，阿雷斯成為了聖御學院的新生。
還有，他總算知道了學院長的名字————莉娜·克里斯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