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血戰松山七

第兩百四十九章血戰松山七

"我們只得拖開屍體,把高射機槍架為平射。只見陳載經營長渾身泥血,大腿、手臂都負了傷,躺在地上說:'敢死隊衝上來時,就發現戰壕里有廝殺聲,吼叫、搏鬥互相叫罵聲,原來是8連高建國排長率領着18個(一說為12人)弟兄,一直堅守在炸坑裏沒有撤出,多虧他們與敢死隊裏應外合兩下夾攻,才再次奪回子高地。'"

由此可知,在21日白天,子高地上一直有我軍堅持。這印證了第3營7連中尉副連長楊金繼的說法,即21日子高地並未丟失,除了他所說的20日第一批突入的2連和自己帶的7連官兵外,還包括陳載經所說的8連高建國排長率領的這十幾個弟兄,都曾堅持在子高地的堡壘中奮戰。楊金繼本人是在21日夜的激戰中腿部貫通傷,指定60迫擊炮排長接替指揮后,撤下陣地的。綜合以上資料可知,自20日9時30分算起,榮3團部分官兵已在子高地與日軍浴血廝殺近兩個晝夜,卻不為陣地下的指揮官所知!也許,這就是慘烈戰事所造成的記憶混亂--一位作家曾言(大意):倘若一位士兵能脈絡清晰地描述一場激烈的混戰,要麼他是一個旁觀者,要麼就是在編造謊言。

崔繼聖回憶,正當陳載經指着身旁的屍體和滿地的關金票欲說無言時,他忽然抬頭看見一股日軍從西北方向的丑高地撲過來,像一群惡狼,來勢極為兇猛。崔繼聖心裏一驚,暗忖陣地上經過惡戰剩下的敢死隊員,只有十來個,溫夏克少校和自己帶來的美國兵掩護隊,是否能頂得住反撲之敵?這時,掩護隊架起平射的高射機槍已經響起來,大口徑子彈打在前面被燒焦而東倒西歪的樹榦上,立刻翻出白嫩的樹心,顯得格外醒目。沖在最前面的日本兵開始一個個倒下,後面的人卻沒有後退,而是踏着屍體繼續衝過來。有幾名日軍直衝到離崔繼聖幾米的地方,才猛然栽倒在地,四肢開始抽搐,傷口一股股向外噴吐着污血……崔繼聖突然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是來爭奪陣地,而是因絕望而來集體自殺的!

直到最後一個鬼子兵倒下后,機槍聲才逐漸稀疏。榮3團的步兵高興地拍手叫好,許多人回過頭來看着操縱高射機槍的美國兵,伸出手豎起大拇指向他們示意。

回頭來看,為何我爆破並佔據子高地后,日軍仍能一次次瘋狂反撲,並與我形成膠着局面呢?

因為,我軍佔領子高地之初,僅利用爆破坑邊緣,構築了簡單工事。因時間限制,配置不周密,所以日軍能輕易突入我陣地內,造成混戰狀態;且日軍深知子高地為整個松山防禦體系的鎖鑰,生死攸關,所以拚死力圖恢復。經過兩度爭殺后,遠征軍才有機會構築堡壘,22日白天共完成5座,火力互為側防。

據《第八軍松山圍攻戰史》載,士兵們在構築堡壘時還有一些頗實用的創意,如:在射孔外張鐵絲網或繩索網,使敵手榴彈不能投入;在堡壘頂部設帶蓋的活動天窗,待敵接近后,開天窗投擲手榴彈;堡壘蓋材用鐵索相互連接,並打樁固定,以防敵接近后揭開蓋材投入手榴彈……

經過慘烈戰鬥后我兵力已顯緊張,所以加強了戒備,決心不讓日軍再接近陣地。22日夜,日軍組織三十餘人終夜反撲,但在我軍堡壘火力壓制下,始終無法接近,被我擊斃二十多名。此時,在松山上敵我兩軍角色易位,敵攻我守,日軍的表現大大遜色。直到23日拂曉,日軍終於放棄了努力退去,榮3團牢牢地佔據了子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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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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