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我開始陰險
昨晚一想到高興處,我便翻身起了床,去看那沉沉的黑夜時,心裏的陰暗便驀地地籠罩了自己。
我自怨自艾了半天,居然摸出手機去打晴兒的電話。
“蕭,睡不着嗎?”晴兒在那邊笑話道。
“晴兒,你沒睡嗎?”我問。
“怎麼沒?被你吵醒了!”她還是笑。
“不好意思啊,想你了——”我囁嚅道。
“想我了就回來!”晴兒吃吃地道,“明天是周六了,回來吧。”
“不行啊,這麼遠,車費很貴。”我說,“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現在聽到了,你睡吧,我掛了。”
“別急呀,說會兒話吧。”晴兒道,“公司派你學什麼呢?你怎麼一直沒告訴我啊?”
“沒學啥——”我支吾着道,“就是管理方面的,老闆提拔,沒辦法,呵呵!”
“瞧你美的!記得好好學,別逃學,學好了也好搞管理哈!”
“我學得很好呢,老師都誇我聰明——”我笑着道,“我可是一等一的好學生!”
“呵呵,好,”晴兒笑道,“等我能走了,我到h市來看你這個好學生,我可是你的監護人啊!”
“學校不開家長會——”
“沒事,就算家長到學校了解情況吧,呵呵——”
“那就說定了,不來的是小狗!”
“唉,就看我能不能在這段時間裏站的起來!”晴兒嘆道。
“你能的!我說你能,你就准能!”我堅定地說,希望能給她鼓點氣。晴兒需要戰勝病痛的勇氣,我隨時都要鼓勵着她,她也最聽我的。
“能站當然最好,我做夢都夢見自己能跑呢。”
“你馬上就能跑的,這是我說的!”我笑道。
“那我就跑着來h市!”晴兒也笑。
“好了,你該睡了,睡太晚對你身體恢復不好!”我說,“這次真掛了!”
“那你先掛!”晴兒道。
“不,你先,我要聽見你關的聲音才關!”我說,心裏涌過一股暖流,只有自己的妻子,才能有如此的纏綿情意。
晴兒聽話地關了手機,我這才關了自己的,回床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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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我還沒起床,蘇姐便來了電話,說是她已經出發了,要我就在旅社等她的消息。
聽她說要來了,我頓時就提不起精神了,懶懶地起了床,便去培訓中心跑早操,跑了個汗透重衫。我也懶得洗一洗,便去拿碗打飯吃。
我開了宿舍門,發現席未床上躺着一個人,正蒙了頭酣睡,便笑道:“席未,昨晚交多了公糧,今天起不了床了啊?哈哈!”
席未卻沒哼聲,我想這小子也真能睡,現在都幾點了,還能睡的着,真是!我不再理睬他,自去了食堂。等我回來時,那傢伙正好轉身,像是醒了。
“席未,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了!”我上去拍着他的屁股道。
“拍什麼呀?煩不煩呀你?”
一聽這聲音我就傻了,敢情床上躺的,原來是蘭玫!
“蘭玫,原來是你呀,你哪裏不好睡,跑這裏來幹啥?”我皺着眉頭道。
“沒辦法呀,誰叫席未和丁香那麼纏綿呢?你也真是的,進出弄那麼大聲音做啥,非得把我吵醒舒服些是不是?”蘭玫開始起床,也不避諱我,一翻身就將上半身裸給我看。
“去幫我打飯吧,我好餓耶!”蘭玫裝出一副可憐狀道。
“好,你快點,我好像有什麼事要請你做——”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拿了碗一邊走,一邊心裏嘀咕,可是還是沒想明白自己要叫她做什麼。
等我回到宿舍,蘭玫已經穿戴好,洗漱完畢了。
看她一邊吃飯,一邊還老是無精打採的,我問:“你好像真沒睡好?”
“能睡好嗎?”蘭玫抱怨道,“芳姐也真是,昨晚一連讓我接了三個客——”
“接——客——”我拉長聲音,一雙眼睛瞪得銅鈴般大。
“怎麼?吃驚啊?”蘭玫不屑地道,“大驚小怪!”
我立即閉嘴。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自己不也一樣沒有廉恥嗎?按摩女接客,天經地義;按摩接客,正大光明!
正在我閉嘴悶坐的時候,蘇姐電話來了,說她已經到了城外,馬上就要到了,叫我快到上次住的賓館去等她。
我關了電話,對蘭玫道:“陪我去見一個人!”
“見誰?不去!”蘭玫一口回絕道。
“見我老總,你真的不去?”我問,心裏有些惱火。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蘭玫一起去,更不知道遭她拒絕為什麼會光火。
“真的不去,我要睡覺!”蘭玫打個呵欠道,“芳姐叫我今晚還過去!”
“這麼累你還過去?就不怕得病?”我冷冷地道,“陪我走一趟,不然,以後少來惹我!”
“切!”蘭玫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我蘭玫就非得找你才舒服?蕭哥,我真的很累耶!”
“累也陪我一遭,我一個人去沒勁!”我說,一再的不由自主地堅持要蘭玫去,我終於明白自己要幹什麼了,而且也明白自己為什麼連大汗之後洗都懶得洗的原因了——我這無非就要去氣氣蘇姐!
“你真是個磨人的精,去了有什麼好處?”蘭玫懶懶地道。
“沒好處。”我淡淡地道,“昨晚你不是還纏着要和我在一起嗎?怎麼,才一夜就討厭起我來了哇?”
“不是討厭不討厭,你真沒見我很累,很慘?”蘭玫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
“好吧,你不去就算了。不過我得說好了,今天你不陪我,以後可就不許再提陪我的話了!”我說著,失望地朝門外去,打算獨自一人去見蘇姐。
“別急呀!我說過不去了嗎?”蘭玫道,“你也真是,讓我休息一上午都不成,真不體貼女人!”
“得了,你那都是自找的!”我笑道,“要不要我再給燒把火才去?”
“呸!你要死呀!”蘭玫上來勾了我的臂彎,嘻嘻哈哈地就偎了過來。
“哇,真臭!什麼味呀這是?”蘭玫一偎上來便閃開叫了起來,“不來了,你傢伙好臭!”
我得意地笑了,心裏道:老子就是要的這個效果!
蘭玫不敢靠我太近,遠遠地跟着我,好像我是麻風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