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嫉妒
夜,房間裏燃着紅色的龍鳳花燭,無憂看着床上大紅的被子,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靠在軟塌上打盹。
門開了,腳步聲可以聽出來是王爺,無憂睜眼,對上宋哲宇的黑眸,兩個人都沒說話。
“累了一天了,早點歇着吧。”
宋哲宇自己先走到了床邊,解了腰間的束帶,無憂坐着沒動,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袖口下的小手攥的很緊。
宋哲宇坐到床上,看着軟塌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人,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那樣怕我嗎?或是厭惡我?
宋哲宇苦笑着站起身,抓起剛剛脫下的外衣,重新穿好。
“早點睡吧,本王還有事要處理。”
隨便說了兩句,大步的離開了房間,聽着腳步聲在廊下越來越遠,到最後聽不清楚,無憂才舒了一口氣。
一夜,無憂都沒合眼,坐在軟塌上獃獃的看着那對龍鳳花燭,花燭燃到了最下面,蠟油順着燈架流到了地上。
“咯吱”門開了,宋哲宇推門進來了,看着仍舊坐在軟塌上的無憂愣了一下,無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沒過一會,門外悉悉索索的有了聲響。
“本王去上朝,你睡吧。”
說著順手放下了床上的床帳,無憂才明白,他這樣不過是偽造一個王爺宿在她房裏的假象。
出了卧房,仔細的關好了房門,門縫裏無憂能看見小廝侍奉着他洗漱,換朝服。
“吩咐下去,給王妃準備好早膳,精緻一些,王妃醒了就端上來。”
宋哲宇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小聲的吩咐了門口的兩個丫鬟。
無憂踢掉臉上的鞋,鑽進了被子裏,這次真的睡著了,迷糊中聽到了打鬥聲,混着丫鬟得尖叫聲,在院子裏清晰的很。
推開門,就看見北景,林雨和兵臨打在一起,林雨受了傷,胳膊上傷口很深,淌着血水。
“北景,林雨,住手!”
無憂趕緊呵停,急着往廊下走了幾步。
“小姐!”
北景抽回自己的長劍,一個跳躍站在了無憂面前,北景眼睛特別紅,白色的眼球上血絲特別顯眼,鬍子也長出來很多,一層青青的胡茬。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就是剛趕回來!
接到林雨的信,北景瘋了一樣趕了回來,此時看見無憂,不禁心裏發疼,小姐憔悴的很,沒有血色的臉和重重的黑眼圈,都告訴着他。
“你怎麼回來?”
故作輕鬆的語氣,了解她的人卻可以聽出來她語氣里的哭腔,北景聽出來了,林雨也聽出來了。
“小姐,北景帶你走!”
不由分說的,北景拉着無憂就往外走,握着長劍的左右用力的握緊劍,一劍揮過去,廊下的侍衛胳膊就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兵臨兩步走上前,唰的伸出長劍直指北景。
“御親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北景嗤鼻一笑,看了一眼林雨,把無憂推了過去,同時跳起來,長劍直接像兵臨的脖子揮了過去。
“不能又怎麼樣?今天小姐我一定帶走!”
“北景,住手,別打了!住手!!”
無憂大聲叫着讓北景停手,此時北景卻聽不見一樣,手裏的長劍揮舞着,如同發泄一樣,所到之處必見血。
北景在氣,氣自己沒有好好守着小姐,氣無憂,氣她把自己支開委屈了自己,氣宋哲瑞,說著會好好守着小姐,卻讓她這樣,氣俞東海,為了俞家的安生寧願放棄小姐。
北景把心裏的所有怒火都發泄了出來,衝著王府的侍衛,殺紅了眼一般,院子裏頓時血光飛濺。
下朝回來的宋哲宇一進來就看見這情況,隨手抽出於飛的佩劍就沖了過來。
看見宋哲宇進來,北景更惱火,劍尖一轉,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兩招不到,北景就受傷了,肩膀上王爺的劍挑下來一塊肉,露出了肩膀的骨頭,血水模糊中,看的清楚。
“住手,北景,還快住手!”
無憂喊着讓北景停下,急的已經哭了出來,哭聲中的顫抖可以看出來她很害怕。
這是宋哲宇看見無憂第二次為了別的男人哭,上次是哭着求自己放了宋哲瑞,這次是哭着讓北景住手,怕他傷了北景嗎?宋哲宇嫉妒,嫉妒的瘋狂,哭聲傳進耳朵里,手裏的劍更凌厲了起來,劍到之處必見血,節節逼退,長劍對着北景的心臟刺了過去。
“住手!”
無憂看着劍衝著北景去了,顧不得其他,跑着撲了上去,擋在了北景面前,宋哲宇的劍已經收不回來,看着無憂,只得調了調方向,偏離了兩人,劍身貼着無憂的胳膊刺了過去,扎到了廊下的柱子上。
北景看見擋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無憂,冷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想說別哭,卻明白小姐不過是把自己當親人才會撲了過來,如果不是自己,換作林雨,她也會這樣。
宋哲宇看着蹲在地上哭的無憂,比那天哭的更厲害,發泄一樣,哭的撕心裂肺,心裏疼得呼吸不了一般,別人就那樣重要,不惜搭上你的性命嗎?
其實他不懂,無憂在怕,怕北景受傷,怕別人因為她別人受傷,她寧願自己受傷,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別人因為她受傷。
“來人!”
嚇得躲在角落裏的丫鬟哆嗦着出來了,跪到地上仍舊止不住哆嗦。
“扶着王妃回房!
北景,把他們倆扔出去,以後再不能好好守着王府,你們就不要在來見我了!”
丫鬟扶起了蹲在地上的無憂,撕心裂肺的哭聲已經收斂很多,變成了小聲的抽泣,宋哲宇跟在無憂的後面,進了房間。
“北景,你們快回去!”
走到門口,無憂停下轉過頭還囑咐北景讓他們趕緊回去,宋哲宇黑着臉看着,瞅了一眼于飛,于飛和侍衛拉着他們兩個就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