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一百六十一章
訂閱不足60%,會中12小時大遲緩術呦既然我決定在觀音禪院裏住下了,那麼我必定會把昨天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這禪院裏的和尚也不是一心的,除了已經死掉的老院主,他們還推了兩個給老院主出了狠毒注意的小和尚出來。
一個叫廣智,他的主意是,等我和猴哥晚上睡着的時候,偷摸進禪房,用刀槍把我們了結,然後埋到後園子裏去。
一個叫廣謀,把禪房門關死放火燒我們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最後,老院主用的是廣謀的主意。
不過,這不代表剩下的人就是無辜的了,大小二百餘人,他們搬了柴火把禪房圍的密不通風,全是幫凶!
我聽完,心裏樂得不行,都不在意他們要害的人是我了,只是寒着臉:“這還是佛門清凈地嗎?不把你們全都度化了,我怎敢繼續西行取經。若到時候觀音佛祖問起我來,我只說撒手直行,到時候真能羞煞我也!”
我讓那些和尚們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禪院,被燒毀的暫且不說,但好歹要弄出容身之所來。完好的禪房自然是由我住着,可這些人萬一凍病了,傳染給我就不好了。
這是個傷寒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我牢牢的記着這一點。
“師父——”猴哥拉長了聲音跟前跟後,“如果要把這些壞胚子度化,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不如讓老孫一棍下去,您給他們超度一下,讓他們重新投胎可好?”
我看着抬着木料路過的和尚腿一軟,差點跪了。
“需要胡說恐嚇他人。”我摸了摸猴哥的毛腦袋,“修行有千萬種,不要拘泥其一。這裏是觀音禪院,觀世音菩薩吃了這了數百年的香火,我們若是把這料理好了,菩薩會高興的。”
“這要花多久才能料理完?”猴哥很不爽,“我花果山的孩兒們還等着投胎呢。”
“悟空,你和我說說,當初觀世音菩薩是怎麼和你說的?”我問。
“就是讓我保取經人西天取經,到時候自有回報。”猴哥答道。
“不是說重塑花果山輪迴?”我納悶。
“菩薩沒直說,當時我正為花果山上的孩兒們悲痛不已,菩薩來了,也說我孩兒們可憐。然後我們又歪纏了一會兒……要不要保師父你去取經的事,老孫當時正為孩兒們心焦,哪裏管得了那麼多,是菩薩說,保師父你去取經是一件大功德,自然也有回報。”
“那還是沒說到會重塑花果山輪迴啊?”到底是我理解力太差,還是猴哥理解力太好?
猴哥嘆了口氣,“師父往日聰明機靈,怎麼這時候就堪不透了?和有些人說話,是不用說的太透的。想當初老孫拜師學藝的時候,求了沒成,反而被打了後腦三下,要是我沒參透這裏面的意思走了,那可不就錯過了大機緣。”
說到這裏,我是很佩服猴哥的聰明機智的,畢竟,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菩提祖師就在猴哥頭上敲了三下,猴哥就知道那是讓他半夜三更去學習。這種得道高人有話不明說非要弄出一點小考驗來顯得自己高深莫測的作風我不予置評,但是,猴哥,你是不是忘了觀音他是有前科的?
其實我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觀音沒把話說得毫無破綻,這簡直太方便我挑撥了。
“悟空啊,這件事該是你弄錯了吧?”我說,“觀世音菩薩自然法力無邊,可這涉及到六道輪迴的事……會不會是你會錯意了?就像當初,你以為送我去西天只是一個筋斗雲的功夫,其實,是要一步一步走過去。”
“不會不會,當時我們說的就是這件事……”猴哥先是堅決否認,而後又有些遲疑,“就算是菩薩,也不能耍賴皮……師父!我們一定要重整觀音禪院!”
猴哥,你緩緩,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路。
“是得讓觀世音菩薩欠老孫一個人情,這一路這麼長,人情攢多了,菩薩也就不好推脫了。”猴哥把如意金箍棒往地上一戳,‘嗖’的竄出去,“都好好乾活!別偷懶!要讓菩薩知道你們改過自新的決心!”
我之前想好的那一肚子挑撥之言就這樣腹死胎中了,但既然結果是好的,那麼……也算死得其所了。
只是沒想到猴哥你居然是這樣的猴哥,這麼賴皮,讓人強欠人情,真是對不起你濃眉大……哦,不對,是太對得起你那尖嘴猴腮的長相了。
有猴哥在一邊催促着,觀音禪院很快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當然,沒有當初的莊重華美,但是,大體的框架已經搭起來了。
我聚集了大小僧人,在正殿中,開始了第一次經文法會。
這對我毫無難度。
想當初,在長安水陸大會上,我本來應該講滿七七四十九天的,結果沒多久就被觀音降世給攪了,皇帝大大迫不及待的把我踢出長安城。如今我把這些內容拆拆分分,我覺得我能講十年!
在開講前,我畢恭畢敬的把一直壓在包袱地下的觀音像翻了出來,代替了原本觀音菩薩的木頭偶像——之前起火,這裏也被波及到了,觀音像被燒毀了大半——讓眾人先拜菩薩,然後我開講。
講到一半,門口有沙彌探頭探腦,我抬了抬手,讓他先去一邊候着,講完了經,讓底下的人散去之後,才招手讓那個沙彌進來。
“何事?”我問。
“回神僧,剛剛有人在外面給金池長老送來一封請帖。”小沙彌畢恭畢敬的回答。
金池長老就是那個想要賴下我的袈-裟結果自己一命嗚呼還讓袈-裟不知所蹤的老院主,我倒是想知道,是誰給他下了請帖。
請帖上的人自稱侍生熊羆,請金池長老去參加一個什麼佛衣會。
我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佛衣,說的不就是我那件丟了的寶貝袈-裟?
這就很有意思了,這妖怪難道不是趁着放火那一夜從老院主那裏偷的袈-裟嗎?怎麼才過了幾天,又請人去賞鑒,就一點也不怕別人認出來嗎?
我手邊忽然多了一個猴腦袋,猴哥把請帖從我手裏拿了過去,一呲牙,“老孫還沒去找他的晦氣,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師父,我看那袈-裟會尋主,丟了也知道讓主人快去找。老孫這就去走一趟,把袈-裟拿回來!”
“休要亂來。”我看着猴哥的樣子,那哪是取袈-裟,分明就是想要打上門去好好活動一番筋骨,“別人客客氣氣的下帖子,我們理當禮尚往來。”
無視了猴哥“本來這帖子也不是給你的”的嘀咕聲,我重新寫了一封回帖,寫明金池長老因為丟失袈-裟,慌亂無措中一命嗚呼,眼下觀音禪院由我——來自東土大唐的高僧大德,皇帝御弟,觀音欽點取經人——來主持,只能謝絕他的好意,順便說明觀音禪院中每五日有一小法會,每十日有一大法會,歡迎參加。
“師父你也太客氣。”猴哥有些不滿,但還是打聽清楚了那個妖怪的住處,去送信了。
“為師就是這樣的和氣人啊。”我十分謙虛。
猴哥回來的時候,告訴我,黑風山上不止黑風怪一個妖怪,他去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蛇妖,一個狼妖,湊在一起文縐縐的說著佛理,十分之好笑。
“我佛慈悲,眾生平等。”我隨口說了一句。
距離下一次法會還有四天的時間,我讓人找出一塊大木料,拿着刻刀準備雕一座觀音像。好不容易在法會再次開始前完工了。
“真是形神俱在,彷彿菩薩下一刻就開口說話了一樣。”猴哥贊道,“師父你真是時時刻刻把菩薩放在心裏。”
“應該的。”我含笑,十分喜歡這種需要千刀萬剮的技藝。
又一次法會開始的時候,外面果然來了三個陌生人。一個黑壯大漢,一個白衣秀士,還有一個清癯道人。我只知道他們大約是什麼妖怪,卻不能對號入座,對於他們的到來不驚不喜,繼續我的法會。
我得說,觀音禪院裏的這些和尚素質並不那麼好,在水陸大會上能讓人聽的如痴如醉的經文,於他們不過催眠之音,弄得我很沒成就感,只能安慰自己,遇到不開竅的才好,這樣才能拖更長的時間。但這次來的這三妖,卻從頭聽到了尾,他們的表情告訴我,他們不僅聽懂了,而且還深受啟發,很有感觸。
講完之後,大小和尚立刻退下,只能下那三個妖怪在正殿中對着我一頓誇。
“不愧是來自東土大唐的高僧大德。”那個黑壯大漢最是情真意切,“實在令我茅塞頓開,解了我許多迷惑,真恨不得能拜於座下,日夜聆聽教誨。”
“這位居士客氣了。”我笑的淡然,看來以後不用擔心鄰里問題了。
這個黑壯大漢黑風接着又來聽了三場法會,又一次結束時,他已然有了去大唐向其他高僧求教的心思。
大唐現在還有比我德行更高的?不是我吹,別管水分有多少,我依然是被官方認可的No.1。
當我把這話委婉的告訴黑風的時候,黑風看我的眼神又炙熱了很多。
“弟子愚鈍,居然忘了高人就在眼前。”他長拜不起,“弟子一心嚮往佛理自然,還請師父收下我。”
噫,這個一言不合就拜師的作風,很有猴哥風範嘛!
但是,我會這麼容易答應嗎?
當然不會。
“多謝抬愛,只是我師徒並不會在此地停留過久。待到觀音院裏的僧人改過自新后,我將重新上路。”我說,“黑風居士家業俱在此,恐怕不方便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