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你心虛了
燁澤很滿意我的回答,他的大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一隻手握着方向盤,緩緩地開着。
我就想這樣平凡地待着燁澤身邊,現在每天還能幹自己喜歡的事,還能準時回家陪陪孩子,我覺得自己夠幸福的。
回到易家后第二天,我打電話給大嫂,問她現在事情怎麼處理。
大嫂告訴我,莫強離開了,不知道去哪。
我說就讓他走,有本事他混出個人樣再回來,沒本事就喜歡打女人,不要去管他。
我掛斷手機看了一下日期,今天有邁克老師個人作品的一場盛大服裝秀,我起身後,去跑步了一圈,回來做了一個面膜,想用最佳的狀態迎接晚上的那場秀。
下午的時候,我去接了貝兒,本來想帶她一塊去的,婆婆不讓,說貝兒不適合那種吵鬧的地方,讓我自己快去快回。
如果不是邁克老師的秀,我肯定會直接推掉,留在家裏陪着貝兒。
這場服裝秀是邁克老師工作室全體團隊將近一年的心血,是一場非常盛大的服裝秀。我依依不捨地吻着貝兒,囑咐她一定要聽奶奶的話,然後開車去了會場。
我比較早到會場,現場個個都在忙碌着,我站在一旁看着舞台上的裝飾,一時着了迷,沒想到旁邊一根燈柱砸了下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邁克老師將我一推,我沒被燈柱砸到,頭重重地敲到了一把椅子上,頓時眼前一片漆黑。
我在許多聲音的呼喚之下,緩緩地睜開眼,腦神經抽痛着,我強撐着精神,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
邁克老師低頭淺聲問道:“莫凝,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眨眨眼,有點氣虛地應了一聲,“可以,我沒事。”
我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地站了起來,我明知道自己身子不舒服,但是不想錯過這場秀,硬生生了扛了一個晚上。
我開車回到易家,剛走到房間門口,一股噁心勁上來,我直接推門進入房間,衝進浴室,靠在一旁的馬桶邊就吐了起來。
婆婆似乎聽到動靜,走進我的房間,看到我在馬桶邊嘔吐,立馬問道:“怎麼了?”
我搖頭,有點胸悶氣短,難受地回答道:“沒事,有點噁心。”
“噁心?”婆婆驚喜着,問道:“是懷孕了嗎?”
我搖頭,否認道:“沒有,大姨媽才剛走兩天,怎麼可能懷孕。”
都生過兩個孩子了,有沒有懷上我自己會不清楚嗎?估計是今天砸到頭了,暈得要死,不然怎麼可能想吐。
婆婆有點掃興地離開房間,她替我帶上了門。
我換了睡衣,直接爬上了床,在睡之前,我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一點多了,燁澤還沒回來。
我因為不舒服就直接睡了,大約睡了兩三個小時后,我醒來時,燁澤還沒回來,這都凌晨了,工作再怎麼忙,他也從來沒這麼晚回來過?
我撥了燁澤的手機,響了兩聲后被掛了。
我不死心地再打,終於接了,不過不是燁澤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一聽以為自己打錯電話,立馬掛了。
我撐着身子起來,再次看了一下手機號,沒錯,是燁澤的號碼,難道我頭暈的出現幻聽了?
我再次撥打過去,接電話的仍然是一個女人。
“你是誰?”我冷聲質問着。
“是易太太嗎,易總在我這裏睡著了。”那女人甜甜地說著,“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讓燁澤聽電話。”我厲聲吼着。
“他喝醉了,恐怕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話落,手機在那頭掛斷了,我再重撥過去時,已經關機了。
我徹底清醒並失眠了,一個人靠在床頭胡思亂想着。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別的女人闖進我的生活里,是因為我生不齣兒子,還是因為我在家沒有正式的工作?還是燁澤討厭我在外面拋頭露臉?
我滿腦子都是燁澤跟剛剛那個女人苟合的畫面,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一直坐到天亮,淚水一滴都沒流,如果男人要搞外遇,我就算哭瞎了雙眼又能怎麼樣?
燁澤在早上九點多回到了家,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公司的,他回來的時候,衣服是凌亂的,領帶也不知道扔在哪裏了,一身的酒味。
我在大廳中帶着寶兒,一點也不想去理會他。
只見他上樓沐浴后換了件乾淨的襯衫,系了新的領帶,換了灰色的西裝后便下了樓。他上前,大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食指輕輕地挑了一下寶兒的小臉蛋,說道:“寶兒乖乖地陪着媽媽。”
我沉默地看着他,一聲不吭。
燁澤離開易家,是去公司還是去那個女人那邊,我一句話都不問。
晚上的時候,燁澤挺早回來的,我正在廚房幫常嫂一起整理晚飯,婆婆帶着貝兒跟寶兒在大廳玩耍着。
燁澤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看着忙碌的我,問道:“晚上吃什麼?”
我故裝聽不見,忙着手上的活。
“莫凝,問你話呢,晚上吃什麼?”燁澤再次問完之後,我仍舊不想理會,突然他上前,大手伸出摁住了菜板上的刀。
“你到底怎麼了,我回家這麼久,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問你話,你當耳邊風。”燁澤句句地數落着我的冷淡。
我側目看着他,燁澤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異樣,到底是他偽裝得太好,還是的確是我想多了。可我仍然不想說話。
我鬆開菜刀,回頭看着常嫂,說道:“常嫂,你準備一下晚飯,媽跟兩個孩子吃得比較吃淡,至於另一個人,你問他晚上要吃什麼。”
話落,我側着身從燁澤的身邊走了過去,走過大廳,直接上了樓。
燁澤隨後跟着我上了樓,進了房,將門甩上,上前拉住正準備走向浴室的我,冷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是因為我昨天徹夜不歸?”
我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不想說話。
我的冷漠逼急了燁澤,他的大手用力地捏着我的雙頰,再次命令道:“你說話,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這樣對我?”
一輩子?我苦笑着,我說過自己認定了就是一輩子。所以,就算燁澤有外遇,我還是會待在他身邊,但是我不想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他說過我出軌他一輩子不理我,好了,現在這種方法用在他自己身上。
燁澤鬆手,聳了聳肩,自嘲道:“好呀,非常好,你這種倔脾氣現在全方位用在我身上了。”
我不語,轉身進了浴室,整個人難受得要死,我哽咽了,上氣有點不接下氣之後,噁心勁又上來,我立馬又趴在馬桶上吐着。
燁澤推開門,上前替我拍了拍後背,關心道:“怎麼了?”
嘔吐的淚水跟我傷心的淚水相參雜着,分不清我現在是因為什麼而落淚。
我抽了一張紙,擦拭着嘴巴,將燁澤用力一推,冷聲道:“不用管我。”
燁澤一聽我終於發聲了,雖然對他很不客氣,倒也笑了出來,“你肯理我了?”
我走出浴室,不知道自己身上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感覺今天一整天體力不濟,頭昏腦脹得,而且還噁心想吐。
我捂着頭,眼前突然又漆黑一片,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如果不是燁澤扶着,我相信我已經摔了。
待我緩過神,我看着燁澤的手扶着我的手腕,我厭惡地抽回自己的手,“以後別碰我。”
“為什麼不碰?”燁澤挑眉,“我的女人,我想怎麼碰就怎麼碰。”
“你的女人多了去,你還是去碰別的女人好了。”我漠然地回答着,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提步剛要離開,燁澤那修長的手臂一擋。
“說清楚,誰的女人多了?”燁澤質問着。
我眼皮有些無力地強撐着,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回答道:“你,你的女人多,昨天晚上你在哪裏,心中有數。”
“我在酒店,喝醉了。”燁澤坦然地回答着。
“是嘛?”我譏諷着,“那是我誤會你了。”
“你陰陽怪氣地幹什麼?”燁澤不解,“有什麼事攤開了說。”
“有些事情攤開了就沒什麼意思了。”我冷冷地看着他,耳邊都是昨晚那個女人那嬌滴滴的聲音。
我很想相信男人跟女人關上門,能像朋友一樣的真誠聊天。我逼自己相信,一個優秀的男人喝醉之後,不安好心的女人不會趁機佔便宜。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燁澤皺眉。
“易燁澤,我知道自己沒資格說你,畢竟我們現在只是前夫跟前妻的關係,現在這樣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有太多的尷尬。”我淡淡地說著,但是燁澤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我的雙臂被他用力一捏。
“明天我們就去復婚。”燁澤霸道地說著。
“可我不想。”我微眯着眼,眼裏的冷漠跟無力讓燁澤有點迷茫。
“對,少了戒指,也沒有花,這些都不是問題。”話落,燁澤拉着我,下了樓,將我推上車,然後開車離開易家。
他帶我去挑選戒指,然後又去買了玫瑰花,最後單膝跪地,一本正經地說道:“莫凝,願意嫁給我嗎?”
我看着燁澤的臉,那張俊俏得讓女人為之瘋狂的臉龐,深邃的五官,一張性感的薄唇,淡淡地扯着笑容。
如果昨晚那通電話不是一個女人接的,我相信我會很高興地接受一切。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燁澤今天這一齣戲唱得有些牽強。
我俯望着燁澤,問道:“你心虛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