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坐進韓聿白的豪車裏面,李冬發了一會兒呆。
他想着自己七辛八苦地奮鬥了好些年,也才開得起一輛破思域;而韓聿白這個網絡小說中的變態配角,作者隨手一揮,就給他配置了人生贏家套餐,要啥有啥。
嫉妒。
就連床上的那點破事,也有人關心着,生怕他找不着發泄的對象。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想去哪裏吃飯?”李冬斜眼看着男主,跟他說:“給我介紹個好的餐廳,不好吃為你是問。”不知不覺他也習慣了角色的口吻,凶起來毫無壓力。
奚星伶離開了有韓天臨在的場合,整個人慢慢地恢復正常,只不過他對李冬還是有點害怕,便試探地問道:“二少平時喜歡吃什麼料理?日~本?韓~國?還是法~國?”他家境小康,父母皆是大學教授,又是本地長大的人,對這座城市還是比較了解的。
“中餐。”
於是奚星伶努力地想了想,就說了一個餐廳名字,是這邊比較出名的酒店,他覺得韓二少應該去得不少:“我覺得還不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他那麼缺心眼,根本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被抽了兩巴掌,那股活靈活現的賤勁兒,李冬也沒辦法。
“你幾歲了?”
“二十三,我是個設計師,K大畢業的。”
一問奚星伶就自己往下說,兩隻眼睛還目不轉睛瞅着李冬,隱隱綻放着光芒。
“交過男朋友嗎?”李冬又問。
“沒有。”男主他着急地說:“你別看我挺騷的,其實我還是處~男。”從小到大沒喜歡過誰,就喜歡一個韓天臨。
可惜對方是直男,對自己不屑一顧。
奚星伶想到這兒,落寞地暗嘆了一聲,自己命太苦了。
“處~男?”這就稀奇了,作者對主角有處男情節。
“嗯,初吻都還在呢,我不亂搞關係的。”奚星伶朝李冬眨眨眼,他多麼希望韓二少看得上自己,以後就有得是機會看見韓天臨。
而且二少長得跟他大哥這麼像,給二少上也不吃虧。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李冬繼續問。
“當然是喜歡男人,不過之前好像喜歡女孩子,上大學被室友帶彎的,他是個純gay,零號……”奚星伶倒豆子般,巴拉巴拉地交代:“你知道的,搞設計這一行很多gay。”
“嗯哼。”
“他會在寢室內看GV,跟男朋友打電話,出去約……”奚星伶掰着手指頭細數室友的行徑,根本沒有私隱這個意識,對的,他連自己的性命都願意奉獻,還談什麼狗屁私隱。
“有男朋友還約?不怕得愛滋嗎?”李冬抬着眉,挺討厭這些亂約的同志,就是因為他們,才把同性戀的名聲搞臭:“你呢,想過出去約嗎?”
“當然沒有。”奚星伶搖搖頭,直言不諱:“我不是喜歡大少嗎……”這一點他挺害怕韓二少生氣的,說完就有點後悔地閉着嘴。
李冬當然知道,他只是故意問的:“不約也好,省得擔驚受怕。”就像他單身三十年沒約過一樣,就是害怕外面那些裝純的名媛們亂搞。
而且二三線城市,gay們隱藏得比較深,要找到適合的不容易。
短短聊了幾句話,奚星伶就頻頻看着李冬,眼神中帶着小小的探究。
“你看我幹什麼?”李冬調~戲道:“覺得我帥嗎?”
目前還沒照過鏡子,不知道韓二少的臉皮是不是真的傾國傾城。
奚星伶直接笑得像朵花兒,因為韓二少脾氣真好,他點頭說:“二少很帥,比明星都好看。”
就是長得跟韓天臨有六七分相似,五官看起來比略粗獷的韓天臨更精緻。
所以奚星伶面對着韓二少的臉皮,會有一種面對着韓天臨的感覺,他其實是隱隱享受的啊。
這些李冬都不知道,他還以為奚星伶只是單純地誇讚自己。
摟着年輕鮮嫩的小男生下了車,來到餐廳門口。一位臉蛋漂亮身材火爆的知客小姐迎了上來,顯然是韓二少的熟人:“二少,您來了~~”
嗲嗲的知客掃了一眼李冬的手臂,竟然摟着一個男的,頓時快哭了。
她們還想着到韓二少跟前自薦枕席呢,沒想到二少竟然是個彎的。
“行了,我們來吃飯。”李冬揮開知客小姐,畢竟他也是個彎的,對這些一天到晚想爬床的狂蜂浪蝶們沒有興趣。
奚星伶笑眯眯地被李冬摟着,他只要看着李冬的臉就心滿意足了,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理。
自己長得像韓天臨,是李冬去了一趟洗手間才知道的。
“嗤……”他想起奚星伶熱情如火的表現,覺得超級諷刺,而且有點無奈。好好地一個優秀青年,干點啥不好,偏要把自己往火坑裏送。
趁着菜還沒上來,李冬走到抽煙區點了根煙。
他的煙癮不大,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都要不了一根。只有心煩的時候才特別想抽煙。
而韓二少抽的煙很淡,簡直就像裝逼用的,李冬抽得一點都不習慣。他還是喜歡十多塊錢一包的紅雙喜,便宜又適口。
在李冬離開的空當,奚星伶一個人坐在這邊。
他看着食物陸陸續續地送上來,而李冬還沒回來,於是頻頻地回頭望着洗手間的方向,有點不安。
“不好意思,久等了。”李冬從奚星伶身後走過,帶起一陣淡淡的香煙味道,被嗅覺靈敏的奚星伶聞見。
“沒關係,菜也才剛上完。”奚星伶再次受寵若驚,他覺得韓二少修養真好,很紳士。
不由就想到了韓天臨,那個動不動就給自己甩巴掌的男人。雖然挺難過的,但是奚星伶還是覺得韓天臨更有男人味。
一個男人有點脾氣是應該的。
“你的臉,回了家趕緊用冰袋冷敷,那個巴掌印很礙眼。”李冬看着他說,故意咬重巴掌印三個字,看看奚星伶的反應,會不會難過。
“好的,二少放心吧,明天就會消腫的。”奚星伶捂着臉說道,然後含情脈脈地注視着李冬,彷彿透過李冬看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其實我沒有怪大少打我,是我自己說錯了話。”
神情倒是挺落寞的,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叫痛並快樂着,暗爽。
李冬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還是想吐血。
好的,如此賤的存在也是活久見。
“吃飯吧。”他拿起筷子,暫時沒有心情去看奚星伶思春的臉。
察覺到自己表現過頭,奚星伶立刻收起思念,正經地拿起筷子吃飯:“二少,等會兒我們還去酒店嗎?”他覺得李冬是不是嫌棄自己的臉,不想去了?
“吃完飯再說,別打擾我吃飯。”李冬凶道。
“哦哦。”奚星伶乖巧得一逼,只不過眼睛帶鉤子,總是若有似無地瞅着對面的二少。
然後他發現,跟韓二少一起吃飯,氣氛太輕鬆了,就像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吃飯一樣,一點壓力都沒有。
吃完飯,李冬開車送奚星伶回公寓。
他把車停在樓下,懶洋洋地說:“自己上去吧,記得冰敷。”
“二少?”奚星伶很驚訝,他說:“你不上去嗎?”眉間竟然有點着急,也坐着不下車。
“老大,現在很晚了。”李冬看了眼手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回去就差不多十二點了,他說:“你明天不上班嗎?”
“可是十點鐘才上班。”時間很充足。
“……”李冬怎麼覺得,對方一副怕自己跑了的模樣:“上去幹什麼?干~你?”那態度卻一副沒興趣的樣子。
奚星伶更着急了,如果韓二少看不上自己,以後連出現在韓天臨面前的機會都沒有。
“大少讓我好好伺候你……”他白皙的手掌怯生生地放在李冬的大腿上,明目張胆地勾~引。
李冬垂眸瞥了一眼,無奈:“我實在不想動,你要是想伺候,就在這裏伺候吧。”他真真假假地解皮帶,試圖把奚星伶唬住。
結果,對方拿開他的手,自己接下了解皮帶的活兒。
“……”這猴急得……讓李冬有種腳底板生涼的錯覺,他怎麼就享受不起來。
奚星伶不愧是閱片無數的人,那架勢只能用賣力來形容,看得人心情複雜。
李冬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因為傻逼男主太賣力了,真的感受不出來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
在奚星伶伏在自己眼皮底下努力的時候,他只好望着窗外裝作若無其事……雖然有點難。
“……”李冬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奚星伶那張美美的嘴,自己還沒親呢,就先……
“得了。”又過了一陣子,李冬拽着奚星伶的頭髮,把他的頭提起來。
奚星伶上道地抽出紙巾,不是給自己擦嘴,而是給李冬用的。
仔仔細細地幫李冬清理乾淨之後,才抽出紙巾給自己擦嘴:“二少。”他極盡討好地笑,一副服務還滿意嗎的樣子。
拔X無情的李冬,隨手找出一瓶巴掌大的礦泉水扔給對方,就說:“下車。”
“謝謝二少。”奚星伶眼巴巴地看着李冬,想讓對方給韓天臨帶句好話,可是李冬面無表情,讓他有點躊躇,就沒說:“不留個電話嗎?”他真害怕李冬一去不回,以後都不聯繫自己了怎麼辦?
李冬在手邊找了找,找出一張名片扔給他:“自己聯繫我。”
“好。”奚星伶得到了電話,終於心滿意足地下車:“二少慢走,開車小心。”
目送對方的豪車絕塵而去,他站在樓下悵然若失,心好像空了一塊。
就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樣,見不到韓天臨的時候瘋狂地想念,空虛寂寞冷。
也只有跟韓二少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會那麼煎熬。
奚星伶緊握着李冬給的名片,立刻拿出手機輸入號碼。他很想現在就打電話給李冬,但是想到對方在開車,就忍住了沒打。
果然李冬猜得沒錯,回到韓聿白的住處就快十二點了。
這位天之驕子住在這座城市的最中央,豪宅。注重家庭生活的韓天臨,堅持和父母弟弟住在一塊,從小到大沒分開過。
“又這麼晚回來?”韓家兩兄弟的媽,汪芸,穿着秋天的絲質睡衣,從樓上走下來。
李冬催眠自己,我就是韓聿白,我就是韓聿白……反覆念了N次,終於要搭不理地開口道:“媽,還沒睡覺。”
“已經睡醒一覺了。”汪芸沒好氣地說,然後看着他背後:“你大哥呢?”周圍並沒有長子的身影。
“他還在應酬,跟別人談生意。”李冬隨口胡扯,跟以往一樣給韓天臨打掩護。
其實這個時候……韓天臨應該在過夜生活。
他碰奚星伶之前,是個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除了男人之外什麼都敢玩。
反倒是韓聿白的私生活很乾凈,不泡妞也不約~炮,堅定不移地愛着心中的白月光。
從某方面來說,韓聿白跟奚星伶簡直是一類人。
都是為了各自的愛情一條道走到黑的……李冬不想說傻逼這麼難聽的稱呼,可是真的很傻。
“談生意,天天談生意,他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給我娶個兒媳婦回來?”汪芸:“和你爸一個德行,就知道在外面玩女人。”
李冬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這樣的家庭也挺悲哀的。
“媽,去睡吧,錯過了美容覺,容易長皺紋。”但其實汪芸保養得很好,她那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快奔五的人。
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汪芸早就看開了,他們現在都是各玩各的。
只不過汪芸是躲着玩,韓聿白的爸爸是明目張胆地玩。
“說的也是,你們長大了不聽話,我再操心也沒用。”不過汪芸感到今天的小兒子有點不一樣,他居然有耐心地站在這裏陪自己說話:“怎麼了?最近缺錢花了?”
自從韓聿白畢業之後,不務正業已經快兩年了。今年二十四歲,還是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幹。
沒錢了就找大哥要,或者找父母要。
通常都是韓天臨給他錢花,汪芸偶爾也會給他一點。
“沒有,我不缺錢花。”
“那就是看中了哪款新車?”汪芸不相信兒子那麼單純。
“也沒有,你別亂猜了好不好。”李冬總算露出韓二少慣常的不耐,說:“我回屋了,你愛睡不睡。”
汪芸看了看他,這才是自己熟悉的兒子。
手機在床鋪上嗡嗡地震動,李冬洗了個熱水澡,腰上裹着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一看是陌生的號碼,李冬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奚星伶那張漂亮的臉,他接了起來:“誰?”
奚星伶:“二少,是我。”他只是想響一下李冬的手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李冬接起來:“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他既抱歉又開心地道,因為自己躺在床上寂寞難耐,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李冬:“知道這麼晚了,你還打?”他在床沿邊坐下來,用毛巾擦頭髮。
“二少現在很忙嗎?”奚星伶又想跟李冬說話,又害怕李冬生氣,心情矛盾煎熬得不行:“那我不打擾了,二少晚安?”他會繼續跟自己說話嗎?
李冬沒理這個傻逼男主,直接就掛了電話。
“有毛病。”他嘀咕道,然後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扔,躺下睡覺。
作為一個典型的公務員,李冬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他每天的日常作息規律得讓人不敢置信,而超過十二點鐘睡覺對他來說簡直是反人類。
第二天不是周末。
即使不是周末,李冬也不知道自己那麼早爬起來幹嘛?
他醒來看着陌生的世界,不知道怎麼地,心裏一點都不慌張,只是費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現實世界的自己還在嗎?
“二少,您的早餐。”
韓家像過去的老式家庭一樣,僱用了廚師和菲佣。
“今天起得這麼早?”汪芸坐在兒子的對面,優雅端莊地享用着自己的美顏早餐。
她是韓氏珠寶設計公司的總經理,一個月約莫有十五天要去公司坐班。
今天就是要上班的日子,所以起得比往常早。
“你要去上班?”李冬這時候記起來,奚星伶就在汪芸的手下工作,他還是汪芸很欣賞的一名新人設計師。
可是汪芸卻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欣賞的年輕人,是自己兩名兒子的玩物。
當李冬提出去公司看看的時候,汪芸非常震驚,正在喝豆漿的她,險些嗆到自己。
“你要跟着我去公司看看?你想開始工作了?”這當然是好事,她巴不得韓聿白快點接手一點家族生意。
“看看再說。”李冬沒有一口咬死,工不工作還是到時候再決定。
汪芸疑惑道:“可是你學的金融,為什麼要來設計公司,你應該跟着你大哥……”
李冬:“我說了只是看看,你別一副我就要去設計公司上班的樣子。”這就是韓聿白跟汪芸說話的一慣態度。
“好的好的。”看見汪芸的縱容,李冬終於知道韓聿白為什麼會養成那樣目中無人的性格,都是因為他媽和他哥的溺愛。
韓氏珠寶,天星大廈二十八層。
能夠在這裏上班的設計師都是行業中的佼佼者,要麼就是十分有靈氣的新人,個人在校期間表現非常出色,才能被公司破格吸收。
奚星伶就是屬於在校成績特別優異的那種,他還沒畢業就拿過獎。而且因為出眾的外形和柔和的氣質,深受老師喜愛,給他開了不少綠燈。
韓氏珠寶設計部,就是通過一位老師的推薦才進來的。
那位老師和汪芸有一點交情,很快就給奚星伶爭取到了面試的資格。
當看到奚星伶的過往作品,以及本人,汪芸當下就接受了奚星伶成為自己團隊中的一員。
“你想看什麼,要不要我帶你到處看看?”汪芸今天之前休了幾天假,其實手頭上有大把的工作,可是為了兒子,她可以先把工作放到一邊。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自己隨便看看。”李冬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設計部的廣泛關注。
他是韓氏的二公子,這個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在公司傳開。
奚星伶看到的時候,手裏的咖啡杯,哐當一下摔到腳下。他不是驚嚇,是驚喜啊。
“二少?”自從昨晚幫韓二少口過,奚星伶就一直惦記着韓二少的味道,巴不得自己的臉快點消腫,然後去找韓二少上自己。
“怎麼這麼不小心?”李冬越走越近,來到他附近看到一地的狼狽,就停了下來:“清潔阿姨,在哪?過來收拾一下。”
其實剛才摔碎的時候,就有人去叫清潔工了。他們不是為了奚星伶,而是為了給二公子留下好印象。
同時替奚星伶感到惋惜,看來他會給二公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仔細檢查一下地面,別留下玻璃碎塊。”李冬很有耐心地站在旁邊,叮囑清潔阿姨。
他這副模樣,看得奚星伶的小心肝兒一顫一顫地,就像看到了韓天臨一樣挪不開眼睛。
“大……二少……”奚星伶暗地裏掐了一下手心,讓自己嘴巴收緊點。
他不想在韓二少面前過多表現自己喜歡韓天臨,雖然二少看起來脾氣挺好的,可他知道這樣不妥當。
“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洗手間洗洗你的鞋子。”李冬看到,傻逼男主不止是鞋子染了咖啡,連庫管也有。
“沒關係,我用濕紙巾抹一下就好。”奚星伶倒是不心疼自己的白鞋子,他現在全副身心都在李冬身上:“你怎麼來公司了?”
而且好像一點都不奇怪自己在公司,難道他早就知道嗎?
奚星伶不由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韓二少對自己有點興趣?
難道是那天在車裏把他伺候好了?
“需要理由嗎?”李冬挑着眉,他並不打算站在這裏跟奚星伶尬聊。韓氏珠寶設計這樣高端的公司,這小半輩子沒見過,他倒是真的有興趣好好逛一逛。
見他走了,奚星伶毫不猶豫地跟上去:“二少,等等我嘛。”
從某方面來說,他的行動力是很強的,說去赴約就赴約,一言不合就解男人褲頭。
李冬察覺到他跟上來,也沒有阻止,而是問說:“你進公司多久了?”
“兩個月,現在還在實習期。”奚星伶目不轉睛地從左後方看着李冬,儘管才六七分相似,可是他看得心滿意足,如痴如醉,根本就不捨得挪開眼睛。
“生活壓力大嗎?”李冬記得,奚星伶只是小康家境,父母住在學校裏邊,他自己單獨住在外面。
昨晚去的那處房子,雖然已經不是最繁華的市中心,但是房租應該不便宜。
“暫時還行,轉正後會加工資的。”奚星伶現在就盼着轉正,要不生活成本太高,他現在是花着以前的積蓄。
不過他很吃驚,韓二少竟然會關心自己的生活,真是跟傳聞太不一樣了。
“哦。”李冬只是隨便聊聊,他從玻璃的倒映上,看見奚星伶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那種專註讓人很窩火:“行了,滾回去上班吧,不用跟着我。”
“我陪二少到處走走,給你介紹介紹……”
“不用。”李冬翻白眼:“我自己家的公司還用你介紹?”
奚星伶一陣臉紅,他只是聽同事們竊竊私語,說韓二少從來沒有來過這間公司,所以才會這麼說。
“今天穿得挺正常的。”李冬上下打量他,在不要求正裝的設計部,大家都穿得很休閑時尚:“不像昨天晚上,跟出來賣的似的。”
衣服和褲子都恨不得爛成一絲絲,這裏掏一個洞,那裏掏一個洞。
好聽點叫時尚,難聽點叫騷。
奚星伶窘迫道:“我上班就不會那麼穿。”是為了見韓天臨刻意穿的,gay室友給的建議,說男人都喜歡視覺享受,說不定看你穿成那樣,直接就撲了你。
說得奚星伶心痒痒地,他做夢都想韓天臨撲自己,或者自己撲上去也行。
到最後雖然沒有撲成韓天臨,卻撲了韓二少。奚星伶雖然感動遺憾,但也心花怒放。
更何況這是韓天臨的吩咐,別說叫他去伺候別的男人,就是叫他去死他也去啊。
“杵着幹什麼?還不走?”
奚星伶絞盡腦汁地找借口多黏一會兒:“我剛才坐久了,也想在公司走一走。”他說道,總之就是一副黏定了李冬的樣子。
“……”李冬終於有點明白,韓天臨為什麼如此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