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訂閱超過百分之60的妹子可直接看,沒有的請48小時來看“我是正常請假,公司不發我工資的,而且我請假這幾天,全勤獎也會被扣掉。”
女人聲音一壓,顯得聲線更加柔軟了。她說得認真,懷荊卻聽得揚起了唇角。
“那也不行。”
許星空:“……”
他應該是管不到這麼細緻吧?IO集團像她這種底層小員工的請假條,應該到不了總裁的手裏。
許星空心中惶惶,剛要說話,對方卻先說了一句。
“除非……”
似乎是有轉機的,許星空一聽,握緊手機問道:“除非什麼?”
男人沉沉一笑,懶懶地說:“除非你做頓飯給我吃。”
原本以為他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聽了他的話,許星空的情緒倒是漸漸鬆了下來。她盯着窗台上用透明器皿養着的綠蘿,答應了。
“你想吃什麼?”許星空問道。
電話那端是沙沙的響聲,像是他在翻閱文件。他並沒有馬上回答,似乎真的在想。許星空等待了一會兒,男人才給了回復。
“想了半天,最想吃的好像還是你。”
許星空:“……”
耳垂漸漸泛紅,許星空眼睛往格子窗外看着漸漸失色的晚霞,心中像是被撩撥了一下,身體也泛了層熱。
她被當過“快餐”,也被當過“早餐”,她知道他吃自己是怎麼吃的。
“你人還沒回來,急什麼?回來再聯繫你。”懷荊調戲完,低沉的聲音里夾着笑意,說完后,就和許星空告別,然後掛掉了電話。
許星空將電話掛斷,耳邊男人的聲音卻像是在回放,她垂眸看着手機,抿了抿唇。
懷荊掛了電話后,從辦公室椅子起身。空曠而精緻的偌大辦公室內,已經開了燈。燈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了出去,外面黑暗的天空,將落地窗的玻璃變成了一面天然的鏡子。
懷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燃起燈火的夏城,車水馬龍如流星一般,近了些看,倒也有些星空的模樣。
他唇角略微一揚,修長好看的手指勾住脖子上的領結,頭略微一歪,伸手一扯,領帶打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發力,將領帶扯下扔到桌子上,懷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何遇和他約在了夏城郊外的一座中餐廳湘竹軒。
像夏城這種發達城市,真正有錢的地方往往分散在郊區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劃一片地,請設計師設計老式建築,從大門進去,就是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走過長長的亭台小橋,進入一個包間,裏面的擺設也是中國古代的畫風。來這消費的大多非富即貴,也正是如此,餐廳的裝修極為考究。細看下來,也沒有任何違和感,倒真像是一腳踏入了穿越門,進入了古代一般。
懷荊進了一間別廳,換了鞋後上了別廳的高台,穿過走廊后,一轉彎,視線一片開闊。
這是餐廳的VIP包廂,立在高山之上,裝修雅緻經典,十分有古代田園詩歌里寫的那種拋卻塵世的悠閑。
何遇席地而坐,面前的長桌上已經擺放滿了菜肴,懷荊來晚了些。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何遇回頭,沖他一笑。
兩人均被評為夏城四少,然而卻又大不相同。與懷荊的雅痞慵懶相比,何遇的氣質則是溫潤如玉,優雅內斂。
“怎麼才來?”何遇倒了杯茶給懷荊,在他坐下時,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彌散開來。
金秋十月,桂花飄香的季節,這桂花茶也是十分應景。
何遇和懷荊,都是中餐的愛好者,兩人經常一起找中餐廳約飯。
“接了個電話。”懷荊手肘撐在桌上,依然懶懶的,將筷子拿了起來。
兩人作為好友,吃飯沒那麼多講究,既然都來了,也就一起吃了起來。吃東西的時候,偶爾摻雜兩句閑聊。
“姑媽最近怎麼樣?”何遇問道。
何遇口中的姑媽,正是懷荊的母親何清如。懷荊父親懷昌卓去世后,何清如就去了清九山上的卿平寺出了家。
“中秋節剛去看了她,挺好的。”懷荊語氣淡淡,說:“眾多尼姑中,她是最潮的那一個。”
何清如雖然出家,但對於時尚潮品的喜愛沒有消減,平時各大奢侈品牌出了什麼新品,懷荊都會給她買一份然後送過去。
算起來,何清如也不算是出家,頂多算是清修。
聽到這裏,何遇也是笑了笑,抽了紙巾擦了擦嘴,他問道:“你們和TIE集團合作的新系列,代言人確定了么?”
“沒呢。”懷荊挑着魚刺,漸漸吃得有些興味索然,這魚是十分名貴的海魚,然而卻始終差了那麼一些味道。
“不過,懷陽平推薦了個女明星。”
手上的動作一頓,何遇抬眼看他,問道:“你用?”
懷荊輕哼一聲,笑起來,說:“用啊,幹嘛不用。”
何遇不知道懷荊在想什麼。
兩人雖然同為商人,但懷荊更具有開拓精神,所以他才能在十年的時間內將IO這個小公司發展壯大成上市公司,並且在懷氏集團佔據一片席地。
既然他有想法,何遇也沒再多過問,安心吃着他的東西。
他吃得安靜不慌忙,而對面的懷荊卻吃得越來越急躁,眉頭蹙得越來越緊,最後索性將筷子放下了。
“怎麼?”何遇看着他問道。
懷荊伸手抽了紙巾,燈光下,手指都被照得透明。
“這些菜都挺好看的,但嘗着總是缺了些味道,尤其這魚,換個人烹飪味道會更好。”
何遇看了一眼魚,起了興趣,他問:“你吃過更好吃的?”
“嗯。”懷荊將紙巾放在一邊,閑閑地應了一聲,“一個女人做的。”
何遇眼梢微挑,笑道:“你的?”
右邊唇角一揚,懷荊抬眼看向何遇,眼神篤定。
“我的。”
何遇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他將筷子放下,笑着說道:“這就有點羨慕了。”
“你們家秋子不會做飯?”懷荊被說得浮了層虛榮心。
何遇拿了茶壺給自己倒茶,聽了懷荊的話,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的柔軟氤氳進了燈光之中。
“我不太敢讓她進廚房。”
“怎麼?”懷荊笑起來,“怕她把廚房給你燒了啊?”
“不。”何遇搖了搖頭,抬眼笑看着好友,語氣平平道:“怕她做飯的時候傷着自己。”
辦完過戶手續后,許星空回了夏城。從車站打車回家,她簡單的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從狹窄的家中回到精緻的公寓,地點的轉換讓她心裏有些空。
將行李放好后,許星空倒了杯茶給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她是下午的高鐵,到家收拾好后已經五點多,該吃晚飯了。
夕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了幾個五彩斑斕的方塊光芒,許星空拿着手機,猶豫着該不該給懷荊打電話。而他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電話給她打了過來。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依然有種恍然,像是隔了一層薄膜,能看得見,卻聽得不太真切。
“回來了?”男人問了一句,他那邊聲音有點雜,還有碰杯的聲音。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她沉了沉氣,問道:“你想吃……”
“吃”字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許星空想起了上次他的話。耳根泛了紅,許星空輕聲問道:“想讓我做什麼吃?”
懷荊似乎是聽出了她突然轉換問法的深層意思,電話那端傳來了他沉沉的低笑聲。男人的聲線真好,低沉磁性,慵懶勾人。
“我現在在外地,明天才回去。等到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聽了他的話,許星空腦海中的菜譜不見了。她坐在沙發上,咪咪還在寵物寄養中心,小小的公寓內因為一個周的空蕩顯得更為冷清寂靜。
眼睛微微一眨,許星空應了一聲:“好,要是沒什麼事兒,先掛了。”
她要去接咪咪回來陪她。
“等會。”懷荊叫住了她。
許星空將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問道:“什麼事?”
懷荊似乎是想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說話。待許星空再問一遍時,他才問了一句。
“你做飯時受過傷嗎?”
順着她視線的方向,許星空淡淡地掃了一眼。李妙雪和黃千松正在笑着說什麼,現在這個天氣,她仍然穿得十分清涼。超短裙下兩條雪白的大腿,筆直又長。
作為翻譯部的部長,黃千松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作風方面,確實也有些問題。他有點好色,聽說他上一次的婚姻就是因為他劈腿出軌。
李妙雪和黃千松的關係挺曖昧的,但李妙雪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平日和黃千松不算太親密。而今天,確實如陳婉婉所說,快要趴到他身上去了。
收回目光,許星空輕聲問道:“他倆在一起了?”
“不知道。”陳婉婉沒好氣地說完,隨後冷笑一聲,低頭看着許星空,稍加提點道:“鍾大人這次八成回不來了,副組長的位置空缺。”
抬頭看了一眼陳婉婉,雖然極力在壓制,但也能看出她眼神里的焦急。
陳婉婉和李妙雪是同一批進的翻譯部,與李妙雪的左右逢源相比,陳婉婉更注重工作能力。在翻譯部里,陳婉婉兢兢業業,工作能力也是數一數二。鍾俞軍走了,按照資歷來算,兩人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陳婉婉捏着手指,手背上的青筋和骨節都凸了起來。許星空握住了她的手,陳婉婉低頭看她,許星空說。
“今天下班,咱們一起去看看鐘大人吧。”
陳婉婉眼神微顫,她點了點頭,說:“行。”
到了下班時間,陳婉婉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晚點回去,就和許星空一起去了醫院。今天下午的時候,人資部那裏來消息說鍾俞軍已經從觀察室出來了,現在在病房裏躺着,至於什麼個情況,沒有細說。
兩人到醫院的病房時,鍾俞軍的妻子正在給他擦臉。丈夫這樣躺着,她的臉色帶着哀愁。但比昨天面無表情的時候,看着生動了些。這樣看來,應該是比昨天好了些。
鍾俞軍平日在公司人緣不錯,病房裏堆滿了禮品,估計都是朋友和同事送的。
許星空和陳婉婉推門進去,鍾妻抬頭看到了許星空。她眼睛微微一亮,衝著許星空牽了牽唇角。
“嫂子好。”許星空和陳婉婉跟鍾妻打了招呼。
鍾妻點點頭,看到她們手裏的東西,客氣道:“讓你們破費了,謝謝。”
“嫂子您太客氣了,鍾大人平時沒少幫我們。”陳婉婉說著,將東西放下。走到床前,看到鍾俞軍睜眼看着她們。陳婉婉眼睛一動,驚喜道:“大人,你醒了?”
“嗯,剛醒,醫生來看過,說是因為送來得及時,而且當時許小姐做了及時的處理,沒耽擱搶救的時間。”說到這裏,鍾妻感激地看了許星空一眼,后又道:“後期就看恢復得怎麼樣了。”
這場大病,鍾俞軍搶了條命回來。雖然值得慶賀,但對鍾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事兒,只能說不算太糟。
畢竟後期,鍾俞軍需要高昂的醫藥費還有復健費用,鍾妻和鍾母都沒有工作,這會是很大的經濟負擔。
鍾俞軍意識是清醒的,眼睛能動,嘴唇也能動,但還不能說話。陳婉婉和許星空去,他還衝她倆笑了笑,但一會兒就又昏睡了過去。
怕耽誤鍾俞軍休息,兩人沒有久待。和鍾妻告別後,倆人出了病房門。到門口時,剛好碰到了拎着食盒的鐘母。
相比昨天,鍾母的頭髮白得更多了,先前不過少部分白髮,現在已經像是布了一層雪,稀鬆得幾根黑髮混雜在裏面,還有眼睛裏略帶苦澀的喜悅,讓許星空的心揪得酸疼。
“真是病來如山倒,鍾大人這一病,他家都七零八落的了。”陳婉婉邊走邊感慨道。
許星空走下台階,說:“他這一病,錢花不少。”
這麼一提,就提到主題上來了。陳婉婉嘆了口氣,抬眼看着她說:“可不是么?一般人家哪生得起病,一生病,就把家底都掏空了。所以啊……”
“所以還是要多賺錢。”許星空說。
陳婉婉一笑,拍着她的肩膀說:“對咯。”
鍾俞軍一病,倒讓許星空感慨頗多。她既然註定孑然一身,那就多備點錢,以免日後老了病了,都沒錢養老看病。
“我想做點投資。”許星空手上還有些錢。和王舜生離婚時分的那二百萬,她存了一百萬在淮城的賬戶上,另外一百萬她隨身帶着。
淮城的那一百萬,她不準備動了,以備日後林美慧生病或者是其他意外情況的不時之需。另外一百萬,她想着做本錢,錢生錢。
聽了許星空這句話,陳婉婉一下停住了腳步。她一臉贊同的神色,手指點着許星空說:“對對對,你這個想法是對的。現在有方向了嗎?”
搖了搖頭,許星空說:“還沒有。你呢?有什麼建議?”
陳婉婉的老公詹良庭是夏城人,她嫁過來這麼多年,應該有不少朋友在這邊。
“你現在先別投資大的,就先投資個小的試試手。”陳婉婉說,“我們家沒有閑錢,但老詹有不少土豪朋友,在商業街上都有店鋪。你可以先投資個連鎖的那種奶茶鋪,或者是甜品屋,商業街人流大,而且都是寫字樓,生意不錯的。”
聽了陳婉婉的建議,許星空起了興緻,她問:“這麼火爆,不好弄店鋪吧?”
“嘿嘿嘿。”陳婉婉賊兮兮一笑,說:“你放心吧,既然是你姐們我讓你來的夏城,你有什麼困難,我肯定都給你解決了啊。我讓老詹抽時間去給打聽打聽,有消息就通知你。”
陳婉婉的話,讓許星空心裏一熱,暖洋洋的。她看着好友,打心底里地感激。
“謝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陳婉婉白了許星空一眼,她抱住許星空的胳膊,說:“論謝謝,我應該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鐘大人。”
黃千松和鍾俞軍從IO珠寶集團還是個小公司時,就已經在一起工作了。他們兩人多年交情,鍾俞軍又是曾經的副部長,黃千松想確定下任副部長的人選,怎麼著也得來過問過問鍾俞軍的意思。
而許星空是鍾俞軍的恩人,許星空今天帶着她來這裏,一來是要看鐘俞軍,二來將來鍾俞軍和黃千松說副部長人選時,希望能替陳婉婉說句話。許星空是想讓鍾俞軍,把欠她的人情交代到陳婉婉身上。
陳婉婉不得不佩服許星空,她站在醫院大廳門口,看着頭頂的太陽,再看看身邊的好友,感嘆一聲。
“當年畢業的時候,你如果沒有嫁人還是留在了夏城,現在肯定比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