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慫貨

石井四郎就彷彿一個沒骨頭的軟蛋一般，直直跪了下去。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信守着當年的承諾保守着那個秘密……”這傢伙哀求道“而且，我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深感歉意，一直都在專心贖罪，再沒有傷害過弱小，請你們繞我一命吧……”

“拜託了……”

說吧，他直接把腦袋往地上一磕，“咚咚”地連續磕起頭來。

你妹的，這麼慫？！

本來以為這傢伙會拚死反抗到底呢，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一出舉動，倒是出乎了終衡的意料。這反常的表現，讓他們不由地心念：

這還是當初那個殺人不眨眼，拿活人做實驗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隨便的惡魔，劊子手嗎？

石井四郎的表情，加上一直以來都只敢逃不敢還手的舉動說明了這傢伙應該是真的害怕了，而根據之前獲取的歷史信息和這傢伙隱姓埋名當牧師天天研讀聖經的舉動看，贖罪悔改可能也是真的，但是……嗯，如果道歉有用，還要法律幹什麼，殺人犯殺完人乾脆都出家免罪算了。

很多人以為屠殺無辜者都是一副凶神惡煞，人見人怕的模樣，哪怕被抓後面對審判都依然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蠻橫態度。其實不然，很多這樣的人實際上都是膽小如鼠的懦夫，別看得勢的時候殺得那叫那個手起刀落，一旦失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除了跪地求饒什麼都不會。

就像當初南京大屠殺的那些戰犯被槍斃之前還尿了褲子，還像小孩子一樣哭得語無倫次一般，石井四郎顯然也是這種事後慫如狗的軟貨。而且軟得讓人震驚，明明有着堪比5級進化者，拚死一戰的實力卻連一拳一腳都不敢打，只敢倉皇逃竄就足以說明。

不過這些，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不過都是鱷魚的眼淚，終衡等人也明白。但由於不知道晶片該怎麼取出來，害怕有閃失終衡也依然沒有輕舉妄動，乾脆順着這傢伙的話往下套去：

“好啊，你先把晶片交出來！”

為了以後的行動方便，在飛機上終衡特地利用高屬性帶來的超快速學習能力把日語突擊了一番，他用的是日語。

“我……”

聽到這話，彷彿是碰觸到了什麼禁忌，石井四郎的臉色變得複雜，久久不語。

也對，之前也說過了這種比基因層次更深的原子級改造需要晶片維護，失去晶片理論上石井四郎即便不會馬上死但離死也肯定不遠了，跟之前貪生怕死的驚弓之鳥舉動一比，不是這副表情就怪了。

不說話，終衡等人自然也沒工夫跟他耗下去。畢竟東京剛才被他們攪了個稀巴爛，全世界的關注隨時可能到這，沒多待一分鐘便多一分風險：

“上！”終衡怒吼“注意點，別打死了就行！”

話音剛落，各種各樣的攻擊便向著石井四郎砸去，即便這傢伙大嚎着“雅蠛蝶”也無濟於事，反而只會讓各種攻擊更加猛烈。

雖然不是進化者，而且基本沒有遠程攻擊能力，但不得不說石井四郎的防禦就跟這傢伙的只敢逃跑的品性一樣，簡直是數烏龜的，眾人圍毆了了半天居然沒拿下。

見自己跑不掉了，打估計也打不過，再加上石井四郎深諳察言觀色的本事，發現終衡等人一直以來似乎由於忌憚晶片不敢對他下死手，乾脆採用了這樣一種又有硬的應對方式——他十分乾脆地縮成一團，然後渾身肌肉蠕動變作一個覆蓋著一層骨甲質感的巨蛋般的圓球，就這麼待在原地不動。

圓球硬度非常高，彷彿生了根似的扎在地上，連電磁炮轟上去都炸不動，更不用說其它的手段了，針頭哪怕是用鈦合金製造的麻醉針筒和電擊槍連防都破不了。

異形皇后那種未知的連飛船外殼都能腐蝕的酸液也無效。

海王的等離子切割器倒是能切開，但圓球有再生能力，而且只要一切開裏頭就馬上蠕動出幾條觸手還擊，不打人專打等離子切割器，反應不及下海王竟然被搞壞了兩把武器。

還有江艾倫。本來她想藉機用原本所說的通過觸摸控制細胞的能力瓦解石井四郎的細胞將其癱瘓，但現在卻發現這個能力完全無效——就像對於強大的古神一系進化者無效一樣，通過微觀層面上的特殊粒子維護的細胞的穩定性超乎尋常，能力使進去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

“這尼瑪……”

望着這個又臭又硬的東西，眾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終衡更是恨不得取出物質崩解炮一發把這玩意崩了。石井四郎這既不回話也不還手的舉動目的再明顯不過——拖，拖到各方勢力的關注來了為止。

他縮成這幅德行，終衡等人既沒法把他打成失去反抗能力就範，又因為害怕這混蛋半路反手偷襲也沒法把圓球從地上連根拔起帶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這傢伙杵在這，而只要時間拖得長了，隨便一個勢力，哪怕終衡等人最不看好的日本自衛隊過來，石井四郎也能在其中周旋，利用喊救命之類的方式從而逃得一命。

一眼識破他的詭計，再加上這附近可是有美軍基地的，再拖下去萬一整個行動受到影響就糟了，他也咬咬牙十分乾脆地作出了另一個有些風險的決定：

“用冰凍炮，封凍以後打包拿走，抓回去慢慢磨！”

這一次前來日本，加上之後營救博士的整個行動，冷凝霜沒有參與——一來，她實力不夠，再加上從希帕蒂婭那得到了那麼多的進化碎片需要“閉關修鍊”進行蛻變，二來最近原先勢力大洗牌，華夏進化者互助會會長馬付斌被終衡殺死，華夏進化者協會會長鄭達威死亡，勢力空缺餘下部眾群龍無首，正好是活着歸來的她利用名頭趁機發展勢力的機會，所以以後的重心都會在國內。

不過，人不來，不代表她就沒法提供支援了——那門第一次任務時獲取的好處冰凍炮，給終衡等人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江艾倫把冰凍炮取出，顧不上這門兌換價格少說也要近百萬進化碎片，發射一種未知降溫射線的4級巔峰沾上就死，5級別進化者挨上了也會脆化成一地冰茬的超科技武器會不會把石井四郎一發秒殺，直接扣下了發射扳機。

一片極寒中，圓球周圍空氣的溫度迅速降低，甚至轉瞬間就凝作固態，待冰藍色的洪流停止釋放時它已經被包裹在了一塊3米直徑，宛若千年寒冰般散發著森森白氣的冰坨中。

冰塊無法收入粒子存儲器，說明裏面的石井四郎沒死，而現在這德行這傢伙看樣子也沒法反抗了，保險起見終衡直接讓娜塔莎在冰坨上使用能力變出兩個副手樣的提供抓取的地方，讓她扛上走並隨時用能力對冰坨進行壓制，以防石井四郎蘇醒過來掙脫逃跑。

做完這一切，眾人將冰坨吊在反重力飛行器上，開啟隱身後迅速離去。

此番行動不慎將一架無辜的飛機從天上不小心擊落，然後砸在市中心至少造成了數千死傷，一旦查清曝光絕對是不亞於911的大新聞，而自其墜入市區，到現在拿下石井四郎雖然還沒到3分鐘，各方也已經行動起來了：

根據坐鎮後方的林遇賢提供的消息，日本已經進入了最高戰備，附近自衛隊兩個編隊的f16戰機已經起飛，而根據《日美安保條約》美軍也已經接管了對日本的戰事指揮權，艾科學所在的橫須賀基地都開始有所東京。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鬧出這麼大宗事情，以後的行動難度不加大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原先的計劃都有要整個推翻重來的風險，但終衡等人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撤退！

不然，再過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反重力飛行器緩緩地升上天空，由於隱身，加上為了避開雷達的偵察，它進行得是低空飛行。眾人的目的地是東京和隔壁城市，大阪交接地帶的一座瀕臨碼頭的海產品工廠，廠子本身在福島核泄漏后海鮮產品不景氣處於一種半廢棄狀態，前幾天老闆被終衡等人幹掉后換了個迷猴計劃分身取而代之，將一切工作安排妥當后它便順理成章地成了眾人在日本的老巢，其中有一扇海王的小宇宙的與國內聯通的空間門開啟。

逃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工廠大門一關基本就能宣告安全了，可是……一如既往，現實卻不像他們所預料的那般順利。

撤退進行得有條不紊，可就在此時突然整座城市的上空亮起了一片宛若小太陽一般耀眼的白光。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空傳送到來，一陣強大而恐怖的威壓頓時出現在終衡的心裏：

這是？！

他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但沒等他弄明白，一幕讓眾人恐慌萬分的場景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反重力飛行器正前方的天空，大約數公裡外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憑空出現的身影就這麼靜靜地懸浮着，由於飛行器沒法剎車，隨着漸漸接近眾人發現，這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他長着一副剛毅的面容，看樣子似乎也是希帕蒂婭的地中海人種，一頭褐色的長發款款搭下，披一身閃爍着銀色光澤的緊身長袍。

宛若九天之上的神明一般，男子高高在上，打量着下方的螻蟻，視線幾乎轉眼間就確定在了正在飛速逃命的終衡等人身上——他竟然能看破信息屏蔽器的偽裝！

這就是終衡等人感到恐懼的地方，在被男子盯上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了一陣如墜千年冰窟的冰寒！

發現他們后，下一刻男子的身邊再次白光一閃，待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飛行器的眼前，而飛行器本身則彷彿被某種力場束縛住了，包裹着一層幽紫色的光芒，任憑麻利開得再怎麼大也無法動彈半分。

咽了口唾沫，眾人一動也不敢動，打量着這就漂浮在他們眼前的強大存在，與其對視着。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地浮起了一個疑問：

他是誰？！難道是欽定者嗎？！

不，掛在機艙外面，負責壓制石井四郎的娜塔莎的反應給了他們答案：

“洞，洞察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