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車途驚魂
葉馨購物直到晚上8點才回到酒店,看着那大大小小的包午夜知道自己的任務馬上就來了。果然,在暴力的破解了午夜的房門后,午夜的行李箱也被徹底徵用了,要知道,作為一個單身的男人,午夜的裝備是很簡單的,洗漱用具加上兩三身換洗的衣服足夠了。這就導致他的行李箱絕大部分的空間都是空白的,剛好被某些人無良的徵用了。看着那旁若無人的葉馨,午夜只能給自己的行李箱默哀三秒鐘,誰讓它攤上午夜這麼一個好好先生的主人呢。
好在葉馨搞完午夜的行李箱后再沒有借題發揮,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並且臨走前惡狠狠的警告午夜不許亂翻。“切,搞得好像我很有興趣似得。32?33?跟小平房似得。”不過從葉馨的行為來看,這女人絕對是累到了,否則不可能不調戲午夜就回屋休息,看來逛街的確是個體力活,午夜為那些拎包的同胞報以無盡的同情。
回去的車票理所當然的是硬卧,雖然老闆有的時候是挺摳的,但是對於午夜他們這種一線作戰人員還是有不少優待的,最少住宿和來回程安排的相當到位,否則估計公司內的市場調查員得跑一半,畢竟風吹日晒,十天半月不進家都是常有的事,要是交個女朋友公糧交不夠,估計可有的受的,帶個帽子都算是輕的。
這是一輛K字打頭的列車,在這個交通高度發達的年代,這種列車基本上可以算做是老爺車。要知道現在G字打頭的車那才叫一個猛,據說可以和飛機的速度媲美,可惜這麼多次,午夜一次都沒有坐過,根本原因就是老闆捨不得,更不用說一個月只夠基本生活的午夜自費了。
也許是為了方便,這次列車開車的時間是晚上的11點鐘,估計是老闆的秘書看錯了吧,把上午11點看成了晚上11點,這也是葉馨回來后趕緊補覺的重要原因。作為上訴被駁回的午夜他倆只能在這個依舊悶熱的夜晚走出涼爽舒適的酒店,朝着新建成的火車站走去。為了方面着想,酒店離火車站的距離並不太遠,走路也就10分鐘左右。
可憐的午夜成為了移動推車,兩個行李箱託運的任務光榮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看着葉馨身上那輕靈的公文包,午夜敢怒不敢言,要知道這世界誰都可以得罪,唯獨不能得罪一個女人,你要是問比得罪一個女人更嚴重的是什麼?那就是得罪兩個女人。
作為新世界的優質宅男午夜也並非沒有福利可看,悶熱的天氣帶來的是清涼的着裝,而且似乎這個車次蠻火的,放眼望去整個火車站的廣場幾乎被人群擠滿了。那白花花的一片大腿和午夜眼前的那一片略微隆起的雪白都使他的口水就沒停過。這葉馨不得不說,雖然料不太足,可是看這色澤還是不錯的。
也許是候車室太熱,在廣場的人們遲遲沒有檢票進站,不過看着火車站那巨大的時針指向了10:40,午夜還是拉着葉馨趕緊的檢票開始進站。在經過一些列的安檢后,他倆終於找到了13號通道,這就是他們這次列車的進站口。
說來也奇怪,外面廣場上那麼多的人,怎麼沒有人來候車室乘涼呢?難道還是老見識?現在的新火車站內,空調可是開的相當足,午夜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和外面那極度悶熱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着候車室那稀稀拉拉的人群和外面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午夜失笑着搖了搖頭,還笑人家呢,自己和葉馨還不是在外面傻站了接近半個小時?只能說人類的盲從心理實在是太嚴重了。
時間很快指向了10:50,進站口的綠燈亮了,這是進站的標誌,這輛列車似乎是保定的過路站,所以只有幾分鐘的上車時間,午夜他們的是綠色的機檢票,很快的就通過自動檢測進入了站台,不得不說,新修建成的火車站就是不一樣,看着這燈火通明的結構,就比午夜曾經去過的很多城市要強上很多,這幾乎可以和機場媲美了,除了沒有跑道。不過那一道道的鐵軌看着也甚是悅目。
列車很快的進了站,這是一輛經過整改過後的列車,相信大家都知道,有些綠皮車更改火車頭和裏面的一些配置后,基本上就可以作為K字開頭的列車使用了。這輛列車顯然是新整改的,看着那碧綠的新噴漆,午夜總覺的哪裏有些怪,而且似乎站台上的人多了不少,記得進站的時候也就是百十人左右吧,現在看去至少多了好幾倍,應該是外面的那些等列車的進來了。好在這個火車站的檢票口不少,要不非得有一些人來不及檢票。
午夜他們的車廂是12號車13A下,13B下。要說這點這秘書還是不錯的,知道下鋪方便,還給刻意定了下鋪。放好物品后,其他的乘客也陸陸續續的上了車。在午夜的上鋪是一個看起來大肚便便的男人,得有四十歲,上了車似乎是極為疲倦,直接放好行李就睡下了,幾乎直接無視了午夜他們的存在,簡直是........不過,火車上本來就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午夜他們都沒有什麼絲毫在意。幸好其餘的三個鋪位都是一些年輕人,兩個打扮時髦的女孩,一個看起來斯文清秀的男孩子。跟他們比起來午夜可真正算是大叔級的人物了,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聽他們說,不過葉馨倒是毫不見外,也不覺得自己是大媽級的,跟他們聊得那叫一個火熱。
午夜無聊之下去外面逛了逛順便去了趟洗手間,火車這個時候已經開動了,城市的燈光逐漸被拋在了身後,闖進了這一片被黑暗籠罩的蒼茫大地。而且很顯然這列車可沒有高鐵的那種燈光設置。所過之處還是一片漆黑,只有偶爾的幾點星光閃過,那應該是某個村莊沒有熄的燈光吧。
抽了根煙的午夜精神好了許多,今晚他可沒有休息的意思,一是車程太短只有幾個小時,再就是這晚上的,行李什麼拿錯了可就尷尬了,要知道,這車中途可停好幾個站。作為曾經的丟失一族,午夜對這個已經有陰影了。回到床鋪后,葉馨他們已經停止了談話了,都各自回到床鋪上做自己的事情,比如玩手機的,打電話的。午夜朝葉馨點了點頭,葉馨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頭開始睡覺了。公司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跟午夜出差是最為放心的,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變態,巨恐怖的分析能力,令人咋舌的精力,還有那敏感的第六感。不過這個第六感確是後天練出來的。被偷習慣了,誰都能練出來。這可是午夜曾經的慘痛經歷之一。
很快的,午夜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各種鼾聲,那節奏,絕對可以譜寫出一首著名的世界名曲,可惜的是午夜沒有這個天賦,要不此曲一出,那必定是比催眠曲更加耀眼的存在。晚上午夜看時間一般是不看手機的,要知道手機那光芒打在臉上那簡直比鬼還恐怖,還是這夜光的機械錶好些,要知道這機械錶可是葉落幾十塊錢淘來的。除了有些破舊外,在時間上那可是從來沒有給午夜掉過鏈子。當然也別指望這是個什麼寶貝,經過檢查,除了這表是純機械外,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問題是表不就是為了看時間么?午夜讓修表的換了個夜光的指針屏幕後,這表就堂而皇之的到了他的左手上。
看看時間,應該快12點了,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怎麼列車員還不賴換卧鋪牌,要知道火車上一般上車后列車員就抓緊時間換卧鋪牌的,方便更好的服務乘客,莫非這列車因為是新整改的,所以還不太規範?不過也不太對啊,按說自從火車實行公司制運營后對這個應該是極為重視的。
想不明白的午夜對這個問題也沒有深究,也許是時間太晚了吧,列車員可能都休息了。看着窗外飛過的那一道道黑影,午夜知道那是鐵軌旁邊的那些電線杆和樹木。他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一個人的世界是無聊的,這絕對不假。產生視覺疲勞的他無聊的分析起了這個卧鋪車廂內的鼾聲,要說人真的不可貌相,說起來這呼嚕聲最大的還真得屬那兩個女孩子,簡直被堵住了鼻子似的,而且還自帶音樂,雖然比起某著名主持人的電鑽音有所不足,但是也不遑多讓。那個清秀男孩子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裏去,感覺就像被窩住了脖子,那個呼吸困難,午夜甚至都忍不住站起來看了一下,好在睡姿還不錯,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裏面還是屬葉馨最為安靜,那富有節奏的輕微鼾聲昭示了主人這一天的疲累,但是又不失那份雅緻。?午夜總覺的自己忽略了什麼,好像........
午夜渾身起了一身白毛汗,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掃了一眼上鋪,那巨大體型產生的特殊睡姿赤裸裸的出現在午夜的眼前,而且比那清秀少年差不了多少的呼嚕聲也是如約而至。剛才午夜就是察覺到好像那個不說話的胖子好像沒有聽到呼吸聲才被嚇到,要知道一個卧鋪車廂是有6個人,只有四個呼吸聲算是怎麼回事,所以..........現在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肯定是這胖子的呼嚕聲正好和那清秀少年的重疊了,這才沒有聽出來。
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的午夜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真是人嚇人嚇死人,自己都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了,居然還能被自己嚇到,想想也是覺得好笑。呆了一會,走廊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午夜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人吶,被嚇了一次就比較容易神經過敏了,隨着一句“前面是XX站了,起床!起床!沒有換卧鋪牌的趕緊換一下”的聲音傳了過來。切,原來是列車員,午夜再次被自己蠢笑。本來他一直期待着列車員來換卧鋪牌,這來了還把自己給嚇了一跳。而且看這樣子,這列車員絕對睡過頭了。這應該是被對講機喊醒快到站了,這才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工作還沒做吧。
隨着聲音的臨近,午夜他們卧鋪車廂也都被吵醒了,不過看着葉馨那睡的正熟的樣子,午夜還是把自己和她的車票一起遞了過去,並且說明自己兩人是一起的,而且其他人也做了幫腔,列車員這才把兩個牌子給了午夜,只是遲疑了一下,看錶情似乎還有些疑惑。不過,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中,要是能看清表情才是有鬼呢。
隨着列車員的幾聲嘀咕,她迅速的交換了其他人的卧鋪牌離開了車廂。只顧着把自己的卧鋪牌放好的午夜根本就沒有看到列車員沒有換上鋪的那個胖子的車票,而且呼嚕聲似乎再次消失了,當然午夜以為是那胖子醒了。車廂經過短暫的喧囂后又恢復了平靜,隨着列車的停停走走,一些人下車了,也上來了一些新人,只是午夜他們這個車廂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變動,當然也不是一成不變,在午夜仔細的傾聽后發現那個胖子很是有趣,他的呼吸聲一會跟雷一樣,一會又沒有聲音,和那三個年輕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那雷聲就沒有停過。
這樣看來還是葉馨好啊,最起碼就算是一起休息也有一個安靜的環境。莫非這是她的另一項好處?午夜的思想開始有些邪惡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會迅速流逝,很快的,那三位年輕人也要下車了,只是走的時候他們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午夜,對他還坐着似乎有些不理解,其中一個女孩似乎要詢問什麼,被出現的列車員給制止了。而且督促他們趕緊離開,要不就下不了車了。
午夜在黑暗中似乎感覺到了那個女孩的動作,站了起來,只是突然出現的眩暈使午夜又坐了回去,看樣子是坐的時間太久了,猛然站起的確容易導致眼前發黑,眩暈。休息了幾秒后,午夜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而且似乎聽到了葉馨那八婆的可以穿透耳膜的聲音“午夜,老娘的車票呢?你有這麼困么?上來就睡覺?”
“啥?”我們不是快到站了么?什麼叫上來就睡覺?這娘們真是不講道理。在這個暴力妞的的暴力下,午夜終於從這種昏沉中脫離了出來,車廂內刺眼的燈光使得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着那鮮紅的近在咫尺的紅唇午夜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後一仰。瞬間,悲劇了。那清脆的聲音連列車員姐姐都笑出了聲音。在葉馨訕訕的表情中,午夜想起來了,自己一上車似乎就睡著了,這也和葉馨有關係,要不是她拉着午夜逛街,也不會有這一茬。這逛街的確不是爺們喜愛的工作,而且大包小包的掛着,你說午夜能不一上車就睡着么?
還有,上鋪那大叔,你那可以震破車頂的笑聲可以停了。你不覺的以你那200多的體重不怕喘不上氣來么?還有那列車員姐姐,別看你長的漂亮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一直笑。
終於,在列車員笑夠后,卧鋪牌被遞了過來,13A下,幾個字清晰的映入午夜的眼帘。現在火車已經啟動了,看着那三個空白的卧鋪,葉馨和列車員之間熟悉的對話,上鋪胖子那特徵鮮明的睡覺姿勢。還有,午夜忍不住悄悄的抬起了左手腕,表情瞬間凝固了。錶針清晰的指向5點48。可現在不應該是11點08才對嗎?畢竟車才剛剛啟動。午夜回憶起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三個年輕人的車票上似乎寫的不是鄭州,而是中州?中州?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個列車員和那個那麼相似?
並且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卧鋪守夜的習慣吧,否則第二天怎麼工作。他們這種工作還不是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時間休息。再說了,自己的箱子裏那幾件破玩意就是丟了也沒有什麼可心疼的。而且現在火車的服務可不是80年代了,哪有那麼多的小偷,大家都是公民。自然素質提升很多。
心煩意亂的午夜看着葉馨和列車員聊得火熱,他們是最後一個卧鋪車廂,而且列車員工作完很明顯也是無聊了,而且剛才午夜那麼大的笑話也消除了隔閡感。這不幸災樂禍的兩人開始圍繞午夜召開了話題,只是那些話題怎麼聽午夜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聽過。午夜站起身來表示自己要去抽根煙,葉馨那嫌惡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午夜直接無視了那具有很大殺傷力的眼神,自顧自的來到了車廂點着了一隻煙。
隨着煙圈的吐出,午夜看着窗外那點點的星火,似乎那麼熟悉。不知道站了多久,車廂的內的燈暗了下來,午夜知道熄燈了,他掐斷手中的第三根煙,回到了卧鋪,列車員已經走了,而且葉馨也發出了那令午夜越來越心驚的輕微鼾聲。
似乎車廂內也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變得是真實了嗎?也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