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那個一臉戰妝的大塊頭已經是第四次問房靈嘯同樣的問題了:“老大,這單兒能不能幹?”
他戴着一副單邊眼鏡低頭看着手裏的一份文件並沒有立刻回答他。
房靈嘯靠着的黑曜精桌子已經被打磨的怪光閃亮,即使讓十個鋼級劍士一齊攻擊這張桌子都已經無法讓這張桌子有絲毫划痕。
被用來製作軍用防具的黑曜系礦石中的精粹——黑曜精,如此珍貴的東西居然被房靈嘯拿來當做傢具使用,真是讓人哀其不幸。
“這趟能不能幹以後再說。酋蠻,你先跟我去個地方。”他放下了手裏的情報把右手臂內側的一個拉環拉開。
拉環牽動着房靈嘯右臂上的一隻發條,隨着發條里的魔法正常工作,房靈嘯的身上展開了一套墨白色的古樸軟甲。這套戰甲是房靈嘯從古墓市場裏淘出來的,自從他把這個東西搞到手他就像撿了寶一樣的天天用。
特別是在要干架和裝逼的時候這套軟甲的出場率更高。
“咱們去借點東西,明天幹活兒要用了。”房靈嘯一臉壞笑的拔出了左手臂上的短劍,即使是他臉上那幅斯斯文文的眼鏡也擋不住他身上迎面而來的邪氣。
酋蠻跟着房靈嘯“打家劫舍”這麼久怎能不知道他什麼表情是什麼意思。
大個子嘿嘿一笑也跟着拿起自己的手斧,他是狂戰血統的草原人,對於防具這種阻擋自己和空氣交流的廢品他是不屑於去使用的。
“老大雖然你是雲上來的天霄人,可是沒想到你對地上的套路比咱們本地人還熟啊。不服不行,不服不行。”酋蠻嬉笑着手握雙拳作了個揖惹得房靈嘯也發笑起來罵道:“去!別在干正事的時候耍寶。你去找燕子讓她準備好繳來的那些空艇,今天老子再帶你們逛一趟冥街。”
沒等酋蠻叫人,被叫做燕子的女人就先帶着一身酒氣和鬆軟的身體鑽進了屋裏。
“老大……嗝,我昨天晚上喝的稍微有點多,搞來的空艇我不小心全燒了。你們……嗝,現在不急着用那玩意吧?”宿醉讓燕子的頭愈發頭疼,但是即使這樣也沒有阻止她喝掉下一口酒,宿醉后嘶啞的嗓音和燕子的媚態讓房靈嘯也有絲毫失神。
酋蠻的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道:“燕妹子,你能不能不要偷酒了。這些酒可是為了過兩天慶功宴上專門準備的,你現在喝完了過兩天拿什麼助興?用你?”
“蠻子,你是不是又想找虐了……”燕子的酒氣雖濃,但是她的神智依舊清醒。她將身上的便衣撩開就露出了衣服底下的纖細腰肢和一把把猙獰的帶齒飛刀。
“你以為我服你個女人?”酋蠻的手緊握戰斧,關節處因過度用力發出了格格的脆響。
“好了,燕子和蠻子你們倆別吵了。本來這次就沒什麼材料做好酒,正好去趟冥街帶點酒回來不就行了。至於怎麼去……”房靈嘯摩挲着下巴,“我去找蘇菲亞談談。”
“不行!”雖然酋蠻和燕子針鋒相對,但是在房靈嘯要找這個蘇菲亞的行動上兩個人出奇的達成了統一。
“老大,蘇姐一直在生你的氣。她要是把你碾碎成齏粉我和蠻子可不救你啊。”燕子接連擺手想勸住房靈嘯,“況且有什麼東西你非去冥市惹事才能弄到手?”
“酒醒了?”房靈嘯無奈的扶額又坐了回去。
“快醒了,我得再補兩口。”燕子說著話又在酋蠻怒氣沖沖的注視下喝光了酒袋裏最後幾滴酒。
“我也知道蘇菲亞現在生氣,可是為了下個活兒必須去冥街弄點東西才行。如果這單做不了,那和蘇菲亞把我碾碎成渣渣也差不來多少了。”房靈嘯無奈的收劍然後離開了屋內。
酋蠻見房靈嘯離開便冷哼了一聲也收起了戰斧對燕子冷冰冰的說到:“你是忘了老大從哪救你回來的?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少給他添亂!”
“別忘了你的身份,蠻奴。你真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自由人?別忘了,只要一天你的奴隸契約還在嘯哥手裏你就一天是他的下奴,一個奴隸別他娘的在姐姐面前裝,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讓牧師治你,還是讓棺材收你吧。”燕子嘲諷了兩句也跟着離開了屋子,只剩下酋蠻在屋裏氣的咬牙切齒。
“哼!”酋蠻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一拳打在了黑曜精桌子上。
黑曜精雖然結實但也無法抵抗酋蠻的巨力,只消一拳下去桌子就被扯開了數道裂紋。
酋蠻雖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他欠了房靈嘯兩條命的證據。哪怕房靈嘯再怎麼對待酋蠻,由奴隸契約產生的魔力也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去服從房靈嘯的命令,這是他作為草原人最不適應的地方,況且奴隸契約還是所有草原人的恥辱柱。
酋蠻甩甩頭強迫自己暫時忘掉這些事,出去看房靈嘯找蘇菲亞去了。
房靈嘯頭很疼,首先是酋蠻和燕子兩個人隱隱約約針鋒相對的自己也不好幫哪個,馬上限期就要到了自己的工作也還沒有完成。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蘇菲亞,她如果還在發火自己就真的完了。
“早死晚死不如早死,拼了。”房靈嘯咬咬牙就彷彿要上刑場一樣的緊閉雙眼鑽進了蘇菲亞的帳篷。
帳篷里的溫度比室外要低了不少,即使是房靈嘯也沒控制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看向了被放的滿滿當當的飯桌——看這樣蘇菲亞已經有些日子沒動筷了。
“為什麼不吃東西?”房靈嘯看過已經結冰的飯食對着在床上裝睡的蘇菲亞問道。
“我讓你進來了?”蘇菲亞仍舊閉着眼睛睡在床上。聲音卻直接從房靈嘯的心底響了起來。
隨着蘇菲亞的聲音從他心底響起他的心臟也好像被一隻大手攥住一樣氣也不敢喘。這是蘇菲亞母親的家族控制自己愛人的方式,只要愛人一天不背叛,那麼他的命就一天在她手裏。雖然不夠人道,但是也是守護蘇菲亞家族的秘密最有效的方法。
“你為什麼不吃飯?”房靈嘯忍着窒息的痛苦又出聲問了一遍。
“你有什麼權利盤問我?”蘇菲亞的聲音依舊從房靈嘯心底響起,但是這次房靈嘯呼吸的更費勁了。
“你是我女人,我沒有這個權利?”房靈嘯的暗藏着的一絲怒火愈燃愈旺,連帶着他身上的軟甲也被不知名的氣流帶着鼓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