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甚至,在夢裏那兩個孩子親近他的時候,他感到十分的親切。於是因為連續做夢的緣故,他已經下意識認為皎皎肚子裏是雙生子了。

「沒什麼。」他皺了一下眉,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從酒樓上下來,徐笙和虞臻二人極盛的容貌引得不少男女側目,虞臻面不改色,先讓人清了道,小心翼翼的護着她上了馬車。

「等等我。」

臨上馬車之前,他看到了旁邊小販在賣糖畫,於是沉聲對車內的徐笙說到。

徐笙嗯了一聲,掀開車窗帘,想要看看他去做什麼。待看到他面色緊繃的站在糖畫面前的模樣,笑眯眯的笑開了。

「去年端午,你給我買過一個。」虞臻回來,遞給徐笙然後默默道。

徐笙咬着糖畫,早就不記得去年的事情了。

「那個也給我吧!夫君。」吃了兩口,徐笙發現虞臻手裏還有一個,便如此道。

「你只能吃一個。」

「那你買兩個做什麼?自己吃?」

「我只想着買龍鳳兩個,卻忘了你不能多吃。」虞臻抿着唇沒有給她,反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糖畫道。

「扔了也是浪費,我一會兒拿回去給流殤吃了。」

徐笙疑惑,他什麼時候這麼關愛下屬了?

回到府里,已經不早了,倆人細細就睡下了。

半夜,虞臻又被那個夢弄醒了,這次更離譜的是,他夢裏的兩個孩子,居然變成了兩隻兔子燈籠,呀呀的喊了一聲父王!

他覺得自己要炸了!

就在這時,徐笙坐了起來。

「夫君,我想吃糖葫蘆了。」

虞臻身子一僵,這大半夜的去哪裏給你找糖葫蘆?他試圖給徐笙講道理,可是徐笙油鹽不進,堅持要吃。

好不容易,他拿了自己私藏的糖畫處理哄了徐笙睡着。

看着又進入熟睡的徐笙,虞臻嘆了一口氣,拿着已經光禿禿的竹籤扔到了地上。

他快被徐笙和她肚子裏不知道性別的兩個孩子折磨死了!那兩個小兔崽子,還沒生下來,就和他搶吃的,他決定以後對他們稍微不好一點。

只有一點點。

上元節第二日,孫玉柔來了王府一趟。

徐笙在清芷園見的她,這日陽光明媚,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孫玉柔就站在她面前,低着頭聲音有些吶吶道:「聽說你有孕了,沒事吧!」

她偷看了一眼徐笙的小腹,卻並未見到有任何起伏。

那日冀北王將她抱走後,她便跟在他身後,等到下了山在清源觀里見到受傷的大哥,跟着他一起回了回了廣平,至於那時她提出探望徐笙的病情也被拒絕了,後來才知曉她是有孕了。

幸好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否則她真不知道冀北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一想起那日在後山上,虞臻看自己的眼神,孫玉柔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裏是徹底放下對虞臻的綺念了。

這樣可怕的人,不是她心目中的人。

直到今日,她才見到她。

徐笙吃了一口李子,酸的她臉蛋一癟,但是還是一口接着一口,看的孫玉柔嘴裏泛酸。

「已經無事了。」她道。

孫玉柔低着腦袋哦了一聲,好像對此回答有些失落。

「我……」

「謝我就不必了,畢竟你也救了我。」徐笙又從果盤裏撿了一個李子,一面慢條斯理道。

她知道孫玉柔指的是什麼,那日若不她匕首上沾染的蛇毒,那幾個匈奴人沒有那麼容易被她們殺了,更有可能的是二人都被他們抓住。

「誰……誰要謝……謝你了。」孫玉柔結結巴巴到,臉蛋漲的通紅。

「哦!」徐笙淡淡地點頭,並不在意孫玉柔的話。

可是孫玉柔又有些惱,她道:「我的謝意便這麼不值錢?」

「我今日來,就是……就是要與你道謝的,這是謝禮。」孫玉柔扭開頭,別彆扭扭的送上一個盒子。

徐笙看也未看,便讓綠楊收下,然後向她道謝:「孫姑娘破費了。」

「我……」孫玉柔看着徐笙嘴角掛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不知道為何有些氣餒,明明她想要好好向她道謝的。

「好了,你的心意我都知曉,不必再說了。」徐笙看穿了她的想法,並不在意道。

「快回廣平去吧!否則你父母要擔心你。」

孫玉柔頭一扭道:「我和我表哥他們一起來的,不是我一個人。」

徐笙揉揉額頭,沒有再給反應了。

因為有孕在身的緣故,近來她嗜睡了許多,此時正是她的午歇時間,她的困意已經上頭了。

「我大哥在家養傷,所以是我表哥陪我來的。」孫玉柔看着徐笙的臉色,解釋到。

「他傷的很重嗎?」徐笙看明白她眼神裏面所表達的意思,然後順口問到。

便見孫玉柔眼睛亮了一亮,莫名有些高興道:「已經好了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他四月便要成親了。」孫玉柔小心看着徐笙的臉色,卻見她面無異色。

「恭喜令兄。」她淡淡道。

孫玉柔忍了忍,還是想問徐笙,難道在她心底,她兄長便一點地位也沒有嗎?

可是不等她問,徐笙便笑了:「自從有孕后,我便有些嗜睡疲乏,怕是不能招待姑娘了,望姑娘見諒。」

孫玉柔明辨這是逐客的意思了,臉蛋通紅,也不再多言,只是離開的時候,看着徐笙臉上柔和的笑,脫口而出道:「你過得好嗎?」

徐笙一怔,隨即笑笑:「我很好,謝謝。」

「那就好。」她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徐笙揉揉額頭,並不在意,回了屋內歇下了。

出府的這段路,是清芷園的婢女送她的,孫玉柔心不在焉的跟着婢女閑聊。

「流殤將軍。」聽到耳畔婢女的請安聲,她才發現迎面走來一個男子。

「是你!」她認出來,那是當初在廣平驛站前救她性命的男人。

可是顯然流殤沒有這等好記性,他沖孫玉柔點點頭,便離開了。他性子雖然歡脫,但是對於孫家的人,他並不是很想理會。

孫玉柔見流殤對她沒有記憶了,心裏有些發惱,轉過身衝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才冷哼了一聲跟着婢女出了府。

流殤去的正是清芷園,虞臻白日在衙署里辦公務,想起徐笙昨晚半夜纏着他要吃糖葫蘆的事情,便着人買了送回來。

衙署里,虞臻坐在上方,聽着下面的人的話,面上一片陰影,手指在桌子上輕扣,不知道在想什麼。

外面陽光明媚,可屋子裏卻冷入冰窖。

下方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說著什麼。

「為何不想去毛城?」聽男人說完,虞臻問。

男人一襲青衫,站在那裏沒有回答。

「毛城與兗州交界,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可是你還是不願意,是因為什麼?」

「崔家九娘嗎?」

男人的眼睫終於顫動了一下。

「臣惶恐。」顧君朝垂下雙眸,拱手道。

「崔家九娘於臣只有師徒之誼,再無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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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夫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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