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比血還紅的，是什麼？
比死還恐怖的，又是什麼？
酒，可以解愁，酒，也可以賀喜。
此刻，一間華麗的屋子裏，歐陽通正在喝酒，酒入愁腸，原本是消愁的，現在卻是化為了一肚子的壞水。
此時，小雨就坐在歐陽通的對面，小雨正在打量着歐陽通，而歐陽通卻是像一個害羞的小女人，不敢直視看着小雨，只是一杯杯地狂飲。
“先生，喝多了可不好？酒水這種東西終究是不比人好的。”小雨語氣像小雨，這真是惟妙惟肖了。
小雨是假小雨，並不是真正的小雨。
“好一個終究不比人好？”歐陽通又是低垂着頭狂飲了數杯，臉色已紅，紅彤彤的，就像血一樣的紅顏。
突然，他鼓起勇氣，起身將小雨攏入了自己的懷裏，動作看似一氣呵成，但是他的身體和雙手卻正在發抖，就好像被獵人用弓箭瞄準面臨死亡了一樣，他將小雨擁入懷裏，僅僅是抓起了一個擋箭牌。
“公子，你怎麼了？我是葉煙啊！”這個假小雨的易容者叫葉煙，正是仕女閣的掌盤葉煙。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婦居然能扮演成女孩子小雨，而且還能做到如此惟妙惟肖，足以知道，葉煙的實力非同一般？
“煙姨？”歐陽通一聽到葉煙的話，便馬上從醉境中清醒過來，他掙了掙自己的腦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眼前小雨的確不是小雨後，緊張地神經一松，隨即馬上放開了葉煙，一身冷汗，癱坐在地上，口裏喃喃自語道。
“小雨終究不屬於我，我永遠不是竹齋子。”
他說出這些話時，神情就很快變得空洞，又帶着不甘心，但是那又是事實，讓他無法反駁，畢竟他就是一個假冒的竹齋子。
葉煙呆在一旁，她不知道怎麼做？可能什麼都不用做，這就是最好的。
過了好久，歐陽通才開口說道：“煙姨，就是你了。下個月，我要和你去一趟西涼，我需要藉助易容術，成功打開西涼的市場。”
“是，公子。”葉煙點了點頭，開口答應了下來。
歐陽通是什麼樣的人？跟隨的時間久了，葉煙也明白了一些，歐陽通很喜歡別人被動的回復，不喜歡別人主動的多嘴多舌。
“記住了，你已經是小雨，而我已經是竹齋子，所以稱呼一定要改變。”歐陽通開口說道。
“是，我明白了，先生。”葉煙是一位出色的演員，因為她連小雨的聲音與動作都栩栩如生地演繹出來了。
“你是誰？”歐陽通又飲了一杯酒，他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上。
“小雨，我是竹齋子的侍女小雨。”葉煙說出這句話時，心裏不免地充滿了羨慕。她很羨慕小雨。因為小雨有着竹齋子寵愛，而她從來沒有人關愛過，自己的生活很是糟糕與痛苦。
女人喜歡對比，只有對比，她才有幸福與滿足感。顯然，葉煙也是非常喜歡對比的。
“好，很好，我非常喜歡你的敬業精神。”歐陽通微微一笑，語氣歡快，開口說道。
看他的模樣，可以知道，這是滿意的一種表現。
沙漠，陽光炙熱無比。
黃沙，一層疊着一層，卻沒有死氣沉沉。
黃沙里有一家客棧，土黃的沙堆，簡陋的房子，藤木圍欄，石桌擺酒，這裏嫣然是一家賣酒的客棧。
這倒是一個讓人大感神奇的客棧，沙漠裏沒有水，沙漠裏有酒，這也是一種奇異之事了。
水，對於沙漠，那是何其寶貴？如今竟然製成了酒？那該賣多少錢啊！這家客棧的名字也是拒之人外的，叫“愛來不來客棧”，聽一聽就知道這家客棧的老闆是多麼任性妄為了，明擺着是告訴路過這裏的商客，我的地盤我做主，如果你受氣了，下次或者永遠的可以愛來不來。
這裏白天是火辣辣的熱，黑夜又是刺骨颼颼的寒冷。
此刻，正是黑夜，竹齋子身披棉衣，立在客棧蘭亭里，看着黑夜裏的沙景。
沙景被淹沒在黑夜裏，一切皆黑，能有什麼沙景呢？
只因為竹齋子有心事，望着黑色發獃，這也是排憂解愁的方式。
“先生，這是什麼情況？你已經同意李玄了？”
“不同意又如何？沒有什麼不好的？”竹齋子看着小雨，此刻小雨手裏拿着一封信件，上面的內容赫然是聘請竹齋子為軍師的軍令狀。
竹齋子已經是李玄的軍師了，他不想做也得做了。他沒有任何辦法了，畢竟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
“先生，你要離開我了嗎？”小雨沉默了好久，這才開口問道。
“不，我已經決定了，要帶上你。”竹齋子說著，眼睛裏流露出了柔情。
“真的嗎？好，太好了，我還以為……寂靜的夜，怎麼沒有酒呢？我馬上前去買酒。”小雨一聽，很是激動，喜悅了片刻，隨即看到竹齋子沒有喝酒，馬上開口說道。
“別，這裏的酒水太貴了……”竹齋子一聽，馬上阻止。
“小氣鬼，不就是一百兩一壺酒嗎？我有錢。”小雨給竹齋子做了做鬼臉，一下子快步飛去，消失不見了。
“唉！酒雖好，也要看心情嗎？”竹齋子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寂靜之夜，冷冷清清，如同一汪死水。
黃沙之下，熱熱鬧鬧，卻是天上人間。
這客棧之下，有着一條密道，通向著勾魂的賭場，這裏的人叫它為“愛瘋狂”賭場。
此刻，黃沙之下，碩大的賭場，一群群人正在忘我的豪賭着。
“買大買小，一賠十啊！”這裏的人賭得很大，每一注都是50兩起步，這相當於半壺酒水的錢了。
“少爺，咱們是否買小？”人群中，一位衣着光鮮華麗的少年坐在莊家的左手邊，一位灰袍老僕人立在一旁，正小心翼翼地低頭問話。少年濃眉大眼，精緻臉蛋，皮膚白皙，如果不是他衣着男裝，會讓人聯想到他是女人。
而老僕體魄強壯，氣質不凡，做事穩重，說話很有中氣。明眼人一看便知，這老僕人的武功高強，絕對不是一般之人。
“李師父，我要買大的，一千兩。”少年小嘴一動，粗獷聲音發出，老僕人一揮手，一千兩的銀票已經自己飄到了桌面“大”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