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我哥
我找到的就是彪哥的老巢,以及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很明顯這次的鬧事事件他是背後主謀,要是不把他給搞定,那飯館沒個消停,就算是營業也會被他派人攪和了,與其那樣還不如跟他說清楚,解決好,這樣玉姐的店才能正常營業下去。
當然這事兒不能告訴玉姐,要是讓她知道了的話,這大姐頭肯定抄傢伙跟着我一起去,到時候沒事兒還好,要真是打起來我可就真不知道是該忙活她還是忙活那幫混混了。
我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因為那樣會給別人留下印象,這座城市並不大,所以哪怕用走的也花費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我選擇的都是捷徑,更為關鍵的是這些路上沒有監控。
地圖印在我的腦子裏,所以不管我怎麼繞那終點站都在腦海中不斷地閃爍。
還真別說彪哥居住的地方還真不錯,在這座小城裏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小區了,它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是多層以及高層的商品住宅,另外一部分就是別墅區了,從地圖上顯示的地點來看,這彪哥的家就應該就是這別墅區裏的某一棟奢華獨棟。
在查他家住址的時候我順便查了下他的收入來源,原來保護費只是他的一小部分收入,收入的大頭其實是他名下的一間夜店,通過對他進貨來源以及賬目的核對,我發現了很大的問題。
這傢伙幾乎賺的都是黑心錢,在那夜店裏除了啤酒飲料是真的以外,他進的那些洋酒以及紅酒都是從一家假酒經銷商那裏上的貨,前一陣子那名經銷商東窗事發被抓了起來,最近彪哥正愁酒的來源呢。
繞着別墅區的外牆我轉了兩圈,這好小區就是不一樣,幾乎在每一個角落物業都配備了紅外攝像頭,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保安進行巡邏,那級別就好像是古代大官的府邸一樣。
看着看着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莫名的我的內心再次燃燒了起來,血液也再次沸騰了起來。
等到華燈初上,見四下無人,我快速助跑起跳撐敲飛躍落地,一整套動作乾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更為關鍵的是我這一跳直接跳到小區內一棵樹的樹杈上,剛剛出了長出嫩葉的樹枝濃密到正好遮住我的身形。
臨近大樹的正好是一家的露台,出於對業主私隱的考慮,雖然小區內監控很多,但很少有鏡頭是直接朝向住家的,所以哪怕爬上露台也不會有攝像頭能拍到我。
然而露台也並非是我最終的目的地,通過欄杆直接來到了這家別墅的屋頂,大概地辨認了一下方位,我開始在這些別墅的屋頂穿梭,終於在連跳了五家屋頂后我來到了目的地,彪哥的別墅。
從別墅的庭院裝飾便可以看出彪哥照他的鄰居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別人家的庭院要嘛弄的古樸雅緻,要嘛弄的現代高科技,可他家的院子可好,整個院落就好像一個露天的展覽一樣,各種各樣的雕塑作品各種山石和奇花異草被他堆的滿院都是,這可真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啊。
深深地鄙視了他一番后,我來到屋頂的天窗處,下面的房間應該是客房,裏面各種居住用品一應俱全,但看得出這間屋子基本沒有人入住,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從天而降。
“嘀嘀”汽車鳴笛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彪哥回來了,輕輕撩起一角向外望去,一輛大的有些誇張的皮卡剛剛停穩,駕駛室門一開,昨天那個喝多了的傢伙從上面跳了下來。
他剛一下來便有一小孩子朝着他跑了過去,緊跟其後的還有一位少婦,看到這墨麒暗罵了一句,這傢伙還真是個酒色之徒,孩子都這麼大了,老婆還這麼漂亮竟然還要在外面養情人,真是可惡至極啊。
彪哥抱着孩子,少婦挽着他三口人一起進入到了別墅里,墨麒趕忙跑到門口,側耳細聽只聽見別墅內很快便傳來了孩子被逗笑的聲音,這要是事先不知道彪哥的為人,哪能知曉這個傢伙還有這樣的一面。
一個人不能因為他的一個錯誤而否定他的一生,同樣也不能因為一個優點而去肯定一個人渣的所有,雖然無法原諒這個罪大惡極的傢伙,但我還是決定等孩子不在的時候再找彪哥算賬。
大約十點鐘左右,彪哥的老婆領着孩子回了房間,而這個傢伙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一般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真沒看出,堂堂黑社會大哥,這好爸爸當的不錯嘛!”我就像幽靈一般毫無聲音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剛剛合上雙眼的他就感覺自己的魂在那一霎那好像都要飛走了似的,一骨碌身從沙發上翻了起來,順勢朝着腰間摸去,不過他的手最終停留在了半空中,因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他的頸上,而且他絲毫不懷疑這柄匕首的鋒利程度,因為那一絲絲涼意已經沁入到了他脖頸處的每個毛孔裏面。
“彪哥這好爸爸做的,我實在是佩服至極,不過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用卑劣的手段逼迫她人就範,真難以想像他會怎麼想。”我略帶諷刺地說道。
彪哥聽到我的聲音有些熟悉,於是他仗着膽子扭過了頭,當看清我的長相后,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屢次三番找人家麻煩,這下可好人家狗急了跳牆直接到家裏來找自己了,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想魚死網破嘛。
“兄弟,你別激動,咱們有事兒好商量,不就是個女人嘛,我不要了便是,小店你們好好開,想怎麼開就怎麼開,以後你們的管理費也免了,放心這些我都會去和城管和稅務去說的。”彪哥強擠出笑容對我說道,不過我怎麼看他的笑容都有些噁心。
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頓時明顯的手掌印便出現在了彪哥的臉上,真不知道是我的手勁太猛還是這傢伙的臉蛋太嫩了,總之他哎呦了一聲條件反射的馬上用手去捂臉。
似乎是聲音有些大,剛剛進入到房間的他的女人返了回來,見一個人正用刀架在自己男人的脖子上,她先是一愣不過隨即穩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這麼做可不是鬧着玩的,有什麼事兒咱們可以坐下來談,何必動刀動槍的呢,要是我們家阿彪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我帶他想你陪個不是。”
我有些驚訝這個敗類竟然娶了一個如此賢惠的女人,其實用賢惠這個詞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個女子,假如現在仍是冷兵器時代,那麼我敢說她不是個巾幗英雄也會是一位女中豪傑。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在彪哥另外一側臉上同樣留了一枚掌印,這次彪哥沒有喊疼,但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卻證明着他的真實感受。
他的老婆眉頭一皺,心想我為何如此不通人情,不過接下來我的話倒是讓她產生了別的想法。
“彪哥你看看你,住着這麼奢華的別墅,有着這麼漂亮的老婆,還有那麼可愛的孩子,你怎麼還不知足,最為關鍵的是嫂夫人還如此的明事理,可你呢做的那些齷齪事兒嫂夫人知道嘛,收保護費這麼低級的行徑那些真正的大佬都不屑去做,人家早就洗白了,就像你那掛羊皮賣狗肉的夜店一樣,但人家的生意都很高級,更不會像你這麼不擇手段這麼下流。”
“這位小哥,我們家阿彪到底做錯了什麼,那夜店是正經買賣啊,我們也都有按章納稅,可你說的怎麼像個黑店似的。”彪哥的老婆有些疑惑地問道,顯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到底做過什麼。
我嘿嘿一笑然後對彪哥說道:“怎麼你那麼多光榮事迹都沒和家裏人講嗎,用不用我給你科普科普宣傳宣傳啊。”
似乎家人時彪哥的軟肋,他也顧不上脖子上是否架着刀了,他哀求着對我說道:“兄弟,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喪心病狂,但求你千萬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的家人,還有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可事情已經讓他老婆知道了個開頭,怎麼可能還瞞得下去,只見他老婆突然怒視着彪哥,有些憤怒地衝著他吼道:“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做過什麼,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帶孩子離開。”
彪哥心裏這個苦啊,一直在家人面前維持着的好男人形象幾乎瞬間崩塌,可一時間他又不知該如何向自己的老婆解釋。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道理我從小便知道,我一看這彪哥是真的着急了,我笑着收起了匕首然後對他老婆說道:“嫂夫人不要太過緊張,我之所以出此下策完全是因為彪哥拖欠我的貨款,至於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還不是我賣給彪哥的都是假酒,而他也都知道。”
這個女人顯然並沒有那麼好騙,她略帶疑惑地看着我然後問道:“那你為何說他下流齷齪呢,真要是光賣假酒的話,那你也頂多說他是個奸商吧。”
我撓了撓頭說道:“兄弟我是個大老粗,沒上過多少年學,別看我帶個眼鏡其實這就是裝裝樣子,至於什麼下流齷齪這些詞都是我從電視上看的,也不知道啥意思,但明白它們不是什麼好詞兒,於是我就直接給它們安在了彪哥的身上。”
雖然還是懷疑,但彪哥的老婆暫且還是相信了,她笑着對我說道:“兄弟放心,錢的事兒都好說,我這就讓你彪哥給你打錢去,不過嫂子有話說在前頭,你們兄弟以後可不能再幹缺德事兒了,那假酒要是喝壞了人該在怎麼辦,所以啊咱們寧可少賺點錢也不能昧了良心。”
對於這位黑幫大嫂的話我是連連點頭表示同意,而沒了制約的彪哥也在一旁點頭附和着,這傢伙既然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就可以看出他的智商並不低。
“老婆,這咱跟兄弟的誤會也算是解開了,這樣你吩咐一下多弄幾個下酒的小菜,我們兄弟倆化干戈為玉帛,今天不醉不歸。”彪哥很是豪爽地說道。
彪哥的老婆連連點頭稱是,跟我打了聲招呼之後便朝樓下走去了,整個樓上除了已經睡下的孩子就剩下我和彪哥兩個人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幾乎沒有任何錶情的看着我,兩人僵持着能有幾秒鐘的時間,這傢伙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他雙手拱在一起呈乞求狀,然後咧了咧嘴才開口道:“夠意思,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宰相肚裏撐開船了,沖這一點我服了。”
“咱一碼歸一碼,我幫你瞞住了老婆,那我們店裏的事兒,彪哥是不是幫忙給解決一下啊。”我笑着對他說道。
“別,你可別叫我哥,我叫你哥還不成嘛,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哥,你那家店就由我阿彪罩着了。”阿彪拍着胸膛保證道。
我沒有接話而是繼續問道:“那我們老闆娘的事兒和你那些兄弟的事兒該怎麼辦啊?”
“那是大哥你的人,小弟哪敢再動,至於那些馬仔大哥儘管放心,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噹噹的。”阿彪大聲保證道。
見他都這樣保證了,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但在他老婆上來之前,我再次對他做了一次思想教育工作,很簡單就是讓他秉公守法,尋找真正的商機發展自己的事業,而不是靠卑劣的手段和賺黑心錢讓自己發達。
雖然我知道這傢伙一時半會可能還改不了,但有了這次的教訓,加上他老婆在這次事件之後肯定會參與公司的管理,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夜店或者未來的公司都會走上正軌,而他在道上的名氣也會讓他和小飯店受益無窮。
“酒菜都弄得了,你們兩個趕緊下來吧,我可給大兄弟開了一瓶好酒!”阿彪的老婆在樓梯口那裏衝著我們兩個喊道。
阿彪剛想招呼老婆改口,我沖他搖了搖頭然後衝著她老婆喊道:“知道了,嫂子我們這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