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久未謀面
沒有人回應我,但我卻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濃濃戰意,荊棘傭兵團的戰士們正在積蓄着自己的力量,他們大概是想在敵人出現的瞬間給敵人迎頭一擊。
為了不影響他們,我也閉上了嘴巴,但我的眼睛卻死死地盯着戰曲傳來的方向。
戰曲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但我卻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它鏗鏘有力,而且匯聚起來竟然比那戰曲還要震撼。
戰士們強有力的心跳聲在惡魔谷外匯聚到了一塊兒,那感覺像極了古代戰場上那些助威的軍鼓。
雖然已經告別了冷兵器時代,但所有人的手依舊把手中的鋼槍握的牢牢的,就好像一會兒能用這些突擊步槍刺入敵人的身體一般。
大地沒來由的震動了起來,荊棘傭兵團所有人的心中都不自覺地冒出兩個字“來了!”
沒錯,鬼瞳和他的隊伍真的來了,烏泱泱黑漆漆的一支部隊彷彿從天衝下來一般,帶着一股勇不可當的氣勢,我用望遠鏡看向敵軍的隊伍,本來是想看看鬼瞳在不在其中。
可當我掃過那一張張面孔后,我還真被他們那嚴肅的表情給唬住了,不誇張地說現在要是有一支部隊擋在他們行進地路線上,我敢說分分鐘那支隊伍就會被他們給撕成碎片。
氣勢還真有點嚇人,不過當我偷眼看向身邊的戰士后,我的擔心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荊棘傭兵團的戰士們實在是太提氣了,大家不但沒有因膽怯而後退半步,相反倒是迎着敵人的氣勢往前移動了不少。
雖然人數比我們要多不少,但貌似也擔心我們會突然出手,故而這支隊伍在距離我們兩公裡外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剛才我並沒有找到鬼瞳,我懷疑他是不是躲在哪輛戰車裏或者夾雜在人群裏面了。
看它們停下,我趕忙又把望遠鏡拿了起來,這回我總算是抓住了目標,為了避免之前卡魯那種情況的發生,我特意仔細地觀察了半天,甚至我把卡魯還有其他一些見過鬼瞳的傢伙都喊了過來。
最後所有人給出的答案和我看到的完全一致,這人沒錯了,他就是鬼瞳。
確認好之後,我連忙又在人群中尋找起來,既然真的是鬼瞳來了,那就意味着梅兒肯定也在其中,可來回掃視了幾遍別說梅兒了,就連一個女人我都沒有看到。
當時我心就慌了,無數種可能在我腦海里徘徊,梅兒被迫害了還是受傷在某處養傷,還是鬼瞳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讓我自亂陣腳,不戰自敗。
站在我身後的兄弟們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阿彪距離我是最近的,他一個跨步來到我的身後,直接用身體抵住我,然後輕聲提醒道:“別中了那傢伙的圈套,對於這些他可是最擅長的,要是你中招了那咱們可就真的敗了!”
我猛地一震眼睛重新變的清澈,我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阿彪這才緩緩從我身後撤開。
“萬企,給我找到對方的頻道,然後告訴鬼瞳讓他出來跟我談談。”說完我便再次坐進了一輛輪式步兵車裏。
大概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萬企沖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我沒做其他思索啟動裝甲車朝着兩軍正中間的區域駛去。
開着車但我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對面,在我駛離隊伍大概五百米的時候,那邊也有一輛車從隊伍中開了出來。
以我對鬼瞳的理解,這次他應該不會再玩什麼彎彎繞了,既然都出現了要是再搞那些就沒意思了。
隨着兩輛車的不斷靠近,荊棘傭兵團的戰士們變得愈發地緊張起來,這次和卡魯那時不同,那會看着敵軍的戰士就不像能打硬仗的樣子,甚至瞅着連打仗都有些費勁,可現在對面的這些傢伙卻太不一樣了,那一個個虎視眈眈的,保不齊還沒等我和鬼瞳談上呢就有可能被對面的飛彈給擊中。
不過貌似緊張是多餘的,我都能看到對面車裏的鬼瞳了,那邊也沒有火箭彈或者炮彈打出來。
兩輛裝甲車終於在相隔十數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可車都熄了火兩輛車上的人也沒下來,彼此似乎都在等着對方先下,就好像誰先下誰就輸了似的。
介於梅兒還在他的手上,與他對峙了能有五分鐘后,我還是認了慫,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來,可慫是慫,這事兒只能是我自己覺得丟臉,在別人那我要讓他們感覺到我仍然是贏的。
所以一下車我便趕忙擺好姿勢然後用手點指着鬼瞳,大概其意思就是說:“你下來啊!”
其實我沒抱多大希望,畢竟以我對鬼瞳的了解,這傢伙應該會晾我一會兒,起碼這樣也算是我輸了,不過出奇的是這一回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很痛快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們彼此間的第一句話並沒有像仇人那樣互相謾罵,我也沒追問梅兒的消息,他也沒挖苦我,兩個人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般問起了好。
“好久未見,先生一向可好?”鬼瞳說的特別客氣,甚至讓我產生了錯覺。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丟了禮貌我趕忙回道:“的確有段時間沒見了,鬼瞳桑過的應該也很滋潤吧!”
“托您的福,在這荒原之上過的還算湊合!”這句說完我這心裏才算平衡了不少,我大膽地猜測這會兒鬼瞳這傢伙應該在心裏吐槽着我呢吧,我過的什麼樣還不是拜你所賜,還有辛辛苦苦建造的石堡竟被你給毀掉了,如此這般要是還能趕得上湊合,那自己未免也太沒心沒肺了。
其實我也不想跟他過多的寒暄下去,於是直奔主題道:“不知鬼瞳先生把我愛人關在了哪裏?”
鬼瞳突然裝作很是疑惑地表情:“愛人,什麼愛人,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先生說的是什麼,據我所知先生不是一直單身嗎,啊,對,您好像和自己的老闆有過一段戀情,不是說最後分開了嗎,另外她不是在貴國國內嗎?”
當聽到他說的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徹底地不淡定了,鬼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把我調查了個底掉兒,不但查到了我的資料甚至連阿玉也給翻出來了,其實我還想到了一個更壞的可能,但我實在沒勇氣往下繼續想,於是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鬼瞳這個傢伙。
見我有些異樣,鬼瞳心裏一陣暗爽,他覺得自己終於算是贏了一籌,不過這才開始,他給我準備的禮物可是一個接着一個,而且時間還長,他準備好好欣賞欣賞我的這些表情。
“先生不是和您的前女友分手了嗎,現在說你們形同陌路應該也不為過吧,既然是陌生人為何先生會如此緊張,莫非先生還沒有忘了舊情,又或者說您想要腳踏兩條船?”鬼瞳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往下引導我。
假如他的這番話是在幾年前對我說的,那我敢保證絕對個頂個的准,我完全會中招,而且會直接陷入到他的陷阱當中,跟着他的節奏走,至於結局嘛,肯定死的很慘。
但這麼多年的磨鍊,再加上在荒原的這一段時間的生活讓我整個人穩了許多,別說鬼瞳現在說的這些了,就算他說的再誇張點我也不怕。
我笑盈盈地看着鬼瞳,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甚至在眼神中還夾雜着鼓勵的神情。
鬼瞳並沒有沮喪,而是輕聲笑了笑,然後很是從容地說道:“這一次見面我為先生準備了很多份厚禮,而且我敢保證每一樣都是您喜歡的。”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鬼瞳先生費心了,可您如此客氣而我卻什麼都沒做,這讓我有些愧疚,要不您說說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心愿,我一定替您完成。”在炊事班鍛鍊出來的一張損嘴外加毒舌今兒總算是用到了正地方。
“先生真會說笑,既然您如此客氣,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接下來我將為先生呈現第一件禮物。”說著只見鬼瞳將手向後一揮,幾乎剎那間對方部隊陣型便發生了改變。
那些東西之前在我尋找他和梅兒的時候也看到了,幾個超大的防雨布罩着的東西,被重型拖車帶着緩慢地向前行進着,雖然矇著但通過形狀我還是能夠辨認出來,那下面罩着的應該是坦克。
黑罩被人揭開了,一切如我所料,那正是一輛輛某國最新款地主戰坦克,或許是被限制的原因,鬼瞳的手上也只有三輛。
這種坦克作戰能力極強,遠近火力打擊能力超凡,雖然看似沉重但機動性卻和那些輕型坦克一樣,其防禦能力也不差,普通的炮彈其裝甲最少能頂個四發到五發,很多軍事學家都管其叫當下的陸戰之王。
我半開玩笑地問道:“如此珍貴的裏屋,怎麼鬼瞳先生您要送人嗎,那真是太貴重了,估摸一般人是不敢收的吧?”
雖然他知道我的厚顏無恥,但絕沒想到我竟然會達到這種程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鬼瞳選擇了仰天大笑。
我可不管這些直接開口問道:“難不成這些不是給我的見面禮嗎,哎呀,那還真有些可惜,當下的陸戰之王,那可是多少指揮官想得卻得不到的寶貝。”
似乎有些無法忍受我的無恥了,鬼瞳指了指那陸戰之王對我說道:“我是會把它們開到先生的面前,至於禮物嘛,自然不會是如此俗不可耐的東西,要送我也會送的高雅一些,不知那陸戰之王所用的炮彈先生可否感興趣,要知道那些炮彈可都是精鋼打造,即便是普通彈頭也有着不俗地穿甲能力,怎麼樣先生可否心動,要心動的話,我即刻送幾發給貴部。”
送炮彈,怎麼送,就這麼雙手捧着,還是用肩膀扛着,開什麼玩笑,還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想的,所謂的送炮彈確切點說應該是送彈頭,而且是高速運行下的彈頭,其實見面禮就是一通來自陸戰之王的炮轟。
我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於是笑着擺了擺手道:“依我看您還是把那些炮彈留給你的寶貝戰車用吧,爭取連彈頭都留下。”
“先生太會說笑了,那些東西我們這邊還有不少,哪怕送給先生也足夠我們接下來的使用,要不現在我就命人把彈殼給先生送來吧。”說著鬼瞳便欲返回到車內聯繫自己的部隊。
“所謂的陸戰之王,其實就是千篇一律的一輛作戰機器罷了,我沒有看出它的特別,所有的一切跟之前的那些坦克相比有什麼區別,精鋼的炮彈,有着穿甲彈能力的普通炮彈,這些的確很吸引人的眼球,可它也仍舊是老套俗不可耐,我真懷疑您花了那麼多錢現在是不是有點心疼和後悔。”我毫不吝嗇自己貶損人的詞彙,一股腦全都說了出去。
只見鬼瞳的臉上青筋已經暴了起來,兩條眉毛快擰成了一個疙瘩,我看在眼裏喜在心上,這傢伙沒有變一直都沒變,還是那個容易被人激怒的性子,而實際上他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有底,因為這說明鬼瞳從來都沒有變,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變化的人我又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說一點變化沒有那太誇張了些,只見鬼瞳深呼吸了幾次,然後說道:“先生把我這陸戰之王貶的一無是處,想來先生應該是見到過比它更高精尖的武器嘍,又或者說現在在先生的隊伍里就有這樣的武器存在?”
我連連擺着手說道:“怎麼能夠,鬼瞳先生買的可是陸戰之王,是當今世界最厲害的陸戰火器,試問又有誰能研究出比它更厲害的武器呢,簡直就是說笑,不可能的,所以鬼瞳先生您大可放心,您的陸戰之王一出那絕對是誰與爭鋒的結局。”
天下武功唯馬屁不破,哪怕對面是你的仇敵,你的馬屁要是拍好了依舊能夠打動對方,至於你這麼做的目的,那或許就只有一個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