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荀彧走出劍冢,神色有些凄涼,一言不發。
幾個女孩全部愣在那裏,他們覺得眼前的荀彧有些不認識,或者說,這個荀彧,彷彿片刻之間便變化了很多。
他的眼眸之中多了幾分純真,多了幾分寒暄,多了幾分江湖人眼中的冷淡。
死亡帶給荀彧是深沉,卻讓狂怒逃離了痛苦。
臨死之前才知道悔改晚嗎?
當然不晚,只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永遠都不晚。
正在氣氛十分詭異之時,荀彧的表情卻釋然了許多,開口道:“我和柳姑娘去取《青蓮劍歌》,師姐和師傅留下來守着這裏!”
鄧君歸與凌小涵聽罷,心存質疑道:“為什麼?”
柳沉魚看了一眼飲風無奈的神情,自知荀彧在這兩個姑娘面前什麼抵抗力都沒有,更別說說服兩位姑娘。
柳沉魚走過去,面色十分和藹,握着鄧君歸和凌小涵的手道:“兩位姐姐放心吧,我又不會吃了他!”
鄧君歸明白荀彧的意思,此去神仙洞府兇險未知,一旦遇到危險所有人都走不出來。
相反,如果外面有人接應,或許還有一絲迴旋的餘地,至少不會無計可施。
女孩都是很好面子的,至少要有個人給個台階下!
柳沉魚聰明,鄧君歸心領神會。
越過了劍冢的後面,在往深處走不遠便是神仙洞府,鄧君歸壓抑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選擇那兩個人其中之一去,相反卻要帶着並不是很熟悉的我?”
柳沉魚的容貌絕對對的起自己的名字,飲風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面色微慍的柳沉魚不好意思的道:“幹嘛這樣盯着人家?”
荀彧笑道:“就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所以才更要帶你去!”
柳沉魚還是茫然,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荀彧也不打算再解釋,因為這件事情一句話兩句話根本說不清。
方才在劍冢之中,狂怒師傅說自己和星宇前輩的眉宇十分相像,流雲前輩守護星宇前輩幾百年,會不會見到飲風觸景生情,而把飲風當成了星宇?
這種情況不可否定,感情會令人頭腦發暈,到時候又該如何應對?
兩個人來到神仙洞府的門口,看見不遠處的望夫石,潔白無瑕,一塵不染,流雲已經回到了洞府之中,荀彧盯着這石頭,彷彿在回味着一枕相思。
“神仙洞府!本公子來了!”
荀彧意氣風發,掐腰說道。
神仙洞府這樣的佈置着實讓人有些震驚,這有可能是星宇前輩的傑作。
來到龍象山的人不計其數,說不定就會有幾個尋仇的,所以他才會佈置了這樣的假象,讓外人把劍冢當成神仙洞府,至少這樣流雲前輩不會受到傷害。
這份心思縝密,這份對愛情的忠貞,着實很令人敬佩!
本來龍象山到渤海之濱有着罡氣的庇佑,也是星宇留下來的,當初星宇前輩制服了狂怒,卻沒有絕對的把握將他困在這裏,走火入魔之後的狂怒可怕到張狂的地步,一旦步入人間,後果不堪設想。
范逐與狂怒一戰,破掉了狂怒身上的怒氣,而那先天的罡氣也便隨之而消失,罡氣與狂怒相互感應,這便也是神仙洞府的神仙之處。
晴空九萬里,紅日當空。
藍天白雲,望夫石顯得更加白皙,飲風情不自禁的走到近前,伸手觸碰,神仙洞府的石門轟然而開!
“什麼人竟敢擅闖神仙洞府境地?”
伴隨着一聲叱喝,出來的是幾位裝束整齊的女子,一身潔白的緊身衣服,更顯苗條的曲線身材。
荀彧轉過身來,正欲解釋來到此地的目的,誰知那幾個女子的臉上瞬間變得十分陰霎,表情凝滯,連忙跪地道:“屬下梅蘭竹菊恭迎公子歸來!”
柳沉魚被這場景沖昏了頭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荀彧的心中卻是亮如白晝。
柳沉魚驚訝道:“你......認識她們?”
荀彧笑而不語,反倒是對着那四位女子道:“起來吧!”
那四位女子中有一位快速的跑到洞內前去通報,另外幾人領着飲風和柳沉魚向著神仙洞府內部走去。
神仙洞府,名不虛傳!
荀彧和柳沉魚徹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神仙洞府裏面除了沒有太陽月亮,幾乎與外部世界一模一樣,裏面乾坤浩大,自然景象應有盡有,四季如春,景色祥和。
流水畫廊,西苑曲水,包含了旖旎的江南意蘊,梔子花開,丁香芬芳,自然氣息凝重。
神仙洞府中歡天喜地,民聲沸騰。
一時間所有人都跑了出來,一賭百年不見公子的俊俏容貌。
不知誰喊了一聲小姐嫁到,一位衣着華麗的女子緩緩而來,女子的眸子之中夾雜着諸多的感情,臉蛋極是嫵媚俊美,見到飲風的那一刻,瞬間兩眼充盈淚水。
荀彧來不及反應,已被流雲環腰抱住,哽咽說道:“二百年,二百年如一日!”
流雲的前輩的雙手極為用力,荀彧被抱得很是難受,尤其流雲胸前的兩個雪白乳鴿緊緊的貼合著自己,更讓氣氛倍顯尷尬。
荀彧並沒有拒絕,出於另外一個視角考慮,他當然知道流雲前輩的心中有多難。
待到流雲不再流淚,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再說了,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確實不應該流眼淚。
但是當自己回眸見到柳沉魚的那一刻,她便狠狠的皺眉,這女孩長得臉蛋光滑,玉肌雪膚,絲毫不比自己遜色!
難道師兄也像那些世俗的男子一樣,移情別戀?
流雲不敢在想像下去,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荀彧的形象一直是不二一般美好的,因此她的面龐依然保持着寧靜,彬彬有禮道:“這位是?”
梅蘭竹菊中的一人搶答道:“她是跟着公子回來的!”
流雲將目光聚集到荀彧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不管他是不是說謊,自己都願意相信。
這眼神溫情如酒,顧盼生蓮。
荀彧撓了撓頭,笑道:“朋友!”
朋友!?
驚奇的反而是柳沉魚,眼前的這兩個人說起話來十分的奇怪,指不定藏着怎樣的貓膩,可面前這麼多人一時間也不好發作,飲風也是一再的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戳穿。
柳沉魚照着做,沉聲道:“對,朋友!”
這笑容十分的違和,流雲卻是沒有察覺。